主角为慕容封渊君初月小说的名字叫《洞房弃妻:将军,你被休了》,是由作者榴芒盒子蛋

发布时间:2018-12-05 10:35

慕容封渊君初月小说

洞房弃妻:将军,你被休了全文阅读

  主角为慕容封渊君初月小说的名字叫《洞房弃妻:将军,你被休了》,是由作者榴芒盒子蛋糕所著。这本古代言情小说讲述的是以命换来一纸赐婚,君初月如愿如偿嫁给慕容封渊,洞房之夜,却沦为弃妻!她爱慕了十一年,许诺过要娶她的男人掐住她的颈子,送她一纸休书,给她两个选择:一,保护好他心爱的女人;二,拿上休书,滚出将军府! “我……答应。”她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转身,泪如雨下。
  红纱帐暖、烛影屏深。
  君初月身着一袭大红嫁衣静静坐在床沿。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了多久,沉重的头饰和红盖头压的她脖子和肩膀酸痛,反复踌躇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悄悄揭开盖头一角,看看四下无人,唰的一声把头上顶的东西全部卸了下来。
  呼!
  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第1章 她爱的人要杀她

  红纱帐暖、烛影屏深。

  君初月身着一袭大红嫁衣静静坐在床沿。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了多久,沉重的头饰和红盖头压的她脖子和肩膀酸痛,反复踌躇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悄悄揭开盖头一角,看看四下无人,唰的一声把头上顶的东西全部卸了下来。

  呼!

  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她原以为有不亚于圣旨的大祭师旨意,她就能风风光光地嫁入将军府,成为慕容封渊的正牌将军夫人,可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

  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

  嫁是嫁进来了没错,可新郎,也就是慕容封渊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甚至于她的花轿都没能从正门进来,据说这也是慕容封渊的命令,那些迎亲婆子鄙夷的眼神直到现在还仿佛历历在目,嘲笑她活该,明明知道将军心有所属,还削尖了脑门子要往将军府里进……

  她知道个屁!

  身为明罗帝国祭殿圣女,她几乎每天都待在祭殿深处两耳不闻窗外事,上一次任务外出还是六年前,那时候将军府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妾侍!

  不过她喜欢慕容封渊倒是事实。

  否则也不会在大祭师令她下嫁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君初月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决定主动出击,去看看她那名义上的夫君现在在做什么。

  结果刚一开门,脚还没踏出去,就被两个守夜的婆子给拦住了:“夫人,大婚之夜,还请不要随便外出。”

  放屁!

  谁家大婚新郎不在洞房的!

  君初月怎会听不出婆子口吻中的讥讽,她忍住火气,冷冷道:“让开,我要去找慕容封渊。”

  “夫人,您就不要难为我们做下人的了,将军吩咐过了,今晚不许夫人踏出屋门一步,您啊,就回去吧。”

  今晚?

  君初月抬头看了眼夜空,已是月上中天,过不了几个时辰,便要天亮。

  “好,等过了今晚,我再去找他。”

  君初月说着,往后一退,重重摔上门。

  两个婆子见门闭合,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呿、还真把自己当将军夫人了,摆什么脸色,谁不知道将军对她厌恶的紧,就因为她横插一脚,连累月颖小姐只能当个妾侍,我看啊,她早晚是个下堂妇被赶出去。”

  屋子隔音不好,婆子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耳畔。

  君初月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发抖。

  月颖……云月颖。

  她知道这个人,慕容封渊喜欢的女人。

  舞姬出身,曾救过身负重伤的慕容封渊,之后两人在相处中萌生感情。

  慕容封渊便将其领进将军府,先以妾侍身份安排其住下,本准备择吉日成亲,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祭殿大祭师一道旨意,令她下嫁慕容封渊。

  大祭师亦是慕容封渊的师傅。

  师命难违,他只能同意。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忘记她了,会厌恶她自然也正常。

  君初月苦笑。

  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她就出了门,外面空空荡荡的,昨天她坐着花轿进来没有仔细打量,现在一看,整间院子都是破落不堪,年久失修不说,连个仆婢都没有,看样子是想要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君初月沉默了片刻,朝云阁方向走去。

  云阁是云月颖的住处。

  慕容封渊在大婚之夜抛下她这个正妻,必然就是去了云月颖那里。

  而事实也证明她的猜测很正确。

  君初月透过捅破的窗户纸怔怔看着屋内相拥而眠的人影,清晨的凉风吹过,寒意入骨,

  心颤颤的痛起来,不知不觉雾气浸湿了双眼,恍惚中仿佛看见了十多年前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说长大要娶她的场景。

  然而辗转时光,如今他的心中却占据了另一个女人。

  突然,眼前一花。

  一只大手毫无预警地卡着她的脖子将她提离了地面,力道大的像是要当场将她掐死,君初月难以呼吸,不由自主拼命挣扎。

  “说,你是谁,从哪里进来的,想干什么?”酷寒的声线落入耳畔。

  她瞬间停住了动作,双眼大睁。

  慕容封渊!

  她呆呆看着眼前身为自己夫君的男人,墨发披肩、剑眉凤目,右边眉骨上一条斜向上的淡粉疤痕非但不显的突兀,反而更添了些许凌厉美感。

  只是此刻,他浑身不掩杀意。

  呵。

  他竟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还要审问她,估计刚才出手的那一下,就已经夺了她的性命吧。

  君初月心中冰凉,不觉又闭上了眼。

  颈项的力道猛然又加重几分,脸蛋顿时涨的通红,小手本能攀上来抓住掐住自己喉头的铁掌用力往下拉,然而她的力气怎会是慕容封渊的对手,不过蚍蜉撼树,反倒是身体越来越无力,生命仿佛在随着被剥夺的空气一点点消失。

  她要死了吗……

  “说!”

  又是一声厉喝。

  感觉慕容封渊手指放松了一点,君初月艰难开口:“我……是君初月,你的……妻子……”

  话音刚落,她就被狠狠推落在地。

  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空气争相涌进肺部,呛的她拼命咳嗽,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

  男人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斜上方毫无感情响起:“滚!”

  君初月趴在地上没有抬头,她听着慕容封渊转身离去,脚步声响了几下后又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柔柔的女声传来:“渊,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

  君初月下意识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娇小清秀的女子正站在慕容封渊面前,眼里还带着几分好似没睡醒的迷朦。

  “没事,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凉,还不进去。”她听见慕容封渊开口,声音不复冷酷,与方才仿佛判若两人。

  云月颖却在这时看到了君初月的存在:“呀,那位姐姐是……”

  话音顿了顿,猛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渊,是你昨天娶的妻子吧,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她不赞同地瞪了慕容封渊一眼,推开他急急跑过来,在君初月面前蹲下:“姐姐,你怎么样,能站起来吗?你不要怪渊,其实他人很好的。”

  从慕容封渊的角度,看到的是云月颖背对自己,伸手欲扶君初月的场景;然而在后者眼中,展现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一面——

第2章 只有两种选择

  君初月看着云月颖用口型一字一顿无声说道:“贱人,就凭你也想和我斗,你死了这条心吧,渊是我的,他只会爱我一个人!”

  炫耀吗?

  将军府里人人都说云月颖善解人意、温柔贤良,却没想到她不过到将军府的第一天,就有幸见识到了其真实的一面。

  君初月心底不觉冷笑。

  她又低头喘了片刻,勉强平复呼吸之后,一掌打开云月颖伸过来的手:“让开!”

  云月颖往后一退,身子落入男人迎上来的臂弯当中。慕容封渊怒道:“你做什么?”说话间大掌抬起,内力勃发,却被云月颖一把拽住。

  “渊,我没事,你别这样!”此刻的云月颖又恢复了人前的温柔,“你会吓到姐姐的。”

  慕容封渊冷哼:“这种女人怎及你重要,她若敢伤你一根汗毛,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君初月心底不觉又寒了几分。

  罢了罢了。

  看也看过了,也知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只要能守在他附近,她就心满意足了。

  君初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背后便响起慕容封渊沉冷的声音:“站住!”

  她站住,回头看他。

  慕容封渊对上她的目光一脸嫌恶:“将军府内不养闲人,既然你是祭殿圣女,想必身手不错,以后便负责颖儿的安危,但凡她有任何闪失,都惟你是问!”

  负责云月颖的安危?

  意思是叫她保护云月颖?

  君初月只觉得可笑:“我为什么要答应?无论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妻子,你却让我去保护你的妾侍?”

  “若不是你,颖儿又怎会委屈为妾。”慕容封渊低吼,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君初月,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答应;二,拿上休书,滚出将军府。”

  休书!

  二字在君初月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怎么能拿那一纸休书?

  怎么能?

  她从五岁起就爱上他了呀!

  从他说要娶她的那时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一年,她爱了他十一年!

  就因为他说过的那句话,就为了他说过的那句话,十一年时间,有多少次孤单无助,又有多少次伤痛锥心刺骨,她都忍了下来——

  大祭师很早就说过,慕容封渊是她最为得意的弟子,只有最优秀的祭殿圣女,才能配的上他。

  她拼了命的修炼,拼了命的接任务,拼了命的让大祭师对她刮目相看,只为了能配上他,只为了能站在他身边,只为了能嫁给他……

  终于,她当上了祭殿圣女。

  终于,她来到了他的面前。

  终于,她如愿成了他的妻子。

  可他却早已忘了当年的话,甚至还告诉她,要么,去保护他的女人;要么,一纸休书。

  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吗?

  若她拿了那休书,她这十一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她这十一年的思念又算什么。

  君初月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里刻下深深的印痕,血珠渗出来,她却像是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似的,半晌,她听见从自己口中响起的声音。

  “我……答应。”

  寒风阵阵,迷乱了她的视线,她看着慕容封渊拥着云月颖返身回屋,关门声传来的刹那,终是支撑不住双腿,直直跪倒在地。

  泪水倾泻而下。

  她既然同意了要保护云月颖,为了方便那间破败院子自然也不能住了,当天下午,便卷着衣物铺盖住进了云阁的耳房。

  所谓耳房,就是正房旁边的小屋,因为低小像是挂在正房两边的耳朵,所以叫耳房,原本是堆放杂物或是给下人居住的。

  君初月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霉味。

  也不知道是多久没人住了,里面灰尘遍布、到处结满了蛛网,没走两步,还有一只体型肥硕的耗子从脚边蹿过。

  云阁,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她瞥了一眼跟过来的婆子,此处正是那婆子所安排。

  注意到君初月投来目光,她立刻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夫人,您的东西我就给您放在这了。”

  话音一落,她的铺盖就落在了床上厚厚的灰尘当中,这还不算惨的,更惨的是,那木床年久失修,被这铺盖一砸,竟然砰的一声直接散了架,卷好的铺盖也跌散了,里面的衣物掉的到处都是。

  “咳咳咳!”那婆子挥着袖子驱赶面前灰尘,“这么呛,夫人,没事我就先退下了。”

  说着也不管君初月有没有答应,转身就想往外走。

  呵。

  现在不管是谁都可以骑在她头上了吗?

  君初月自嘲,随之一声冷喝:“站住。”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那婆子停下来,不情不愿开口。

  “这里住不了人,给我换一间。”

  “夫人,云阁只剩这一间屋子了,既然夫人要贴身保护月颖小姐,那么这间屋子就是最近之处,还请夫人不要再挑三拣四为难……”

  婆子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她看见君初月逼视过来的目光,

  “你们以为我受慕容封渊厌恶,便可任意欺凌我?你们莫不是忘了我还有一重身份?”君初月冷冷开口。

  明罗帝国祭殿圣女。

  在祭殿中地位仅次于大祭师,若放在朝中,则可与慕容封渊平起平坐。

  她极少用身份压人,但这一次,她忍不住。

  那婆子脸色顿时变了:“那么请夫人稍等,我再去看看可有空闲屋子。”

  君初月在屋子里等了一会,没等到那婆子回来,却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只见云月颖在丫鬟的陪伴下由远而近,刚一踏进屋子就被满屋子灰尘呛的猛咳起来,君初月听的烦躁,便没好气道:“既然身子那么弱,还不滚出去,免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要替你遭殃。”

  “夫人怎么这么说话?”

  丫鬟顿时不满,“我们小姐听说夫人的屋子没法住人,特意赶着过来看看,夫人倒好,非但不感谢我们小姐,还要撵我们出去。依奴婢看,夫人这屋子无非就是脏了点,打扫打扫便是,哪里住不了人。”

  “叶儿!”

  云月颖斥了一声,那丫鬟便不吭声了,只是仍拿不满的眼神瞪过来。

第3章 他的温柔都给了别人

  接着听云月颖说道:“叶儿没有规矩,姐姐见谅,既然这屋子姐姐不满,那便把东边的屋子腾出来吧,只是那屋子原本是用来堆放货物的,要收拾也得几天时间,只能请姐姐暂时忍耐一下。”

  君初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可以,话说完了麻烦好走不送,我想在这云阁里面,月颖小姐应该不需要人来保护。”

  云月颖福了福身,带着叶儿离开。

  没走两步叶儿就埋怨起来:“小姐,您刚才拦着奴婢做什么呀,将军宠的可是小姐您,哪有她说话的份儿,要是让将军知道她这么跟您说话,还不撕烂了她的贱嘴,小姐您又何必退让。”

  “别胡说,叶儿,将军就算再怎么厌恶她,她也还是正妻,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我只是个妾侍,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小姐您就是善良。”

  云月颖笑了笑,微微垂下眼帘,那被长睫半遮的眸底立时翻滚起恶毒之色——

  君初月,我看你能支持多久!

  就在那两人走后,君初月看着满目狼藉的屋子又叹了口气,着手开始收拾起来。

  毕竟不管云月颖会不会真的给她换房,这几天总都是要住的。

  她虽为祭殿圣女,但以往该做的事从来没少做过,所以收拾起来也不觉得太痛苦。

  真正痛苦的,是夜深人静,她拖着疲倦的身体正打算好好歇息一下的时候,从隔壁屋子里传来慕容封渊哄云月颖入睡的声音。

  君初月一下子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

  她头一回痛恨自己的听力为什么要这么好。

  哪怕是把头蒙在被子里,那些声音也还是一一钻入她的耳中,如蛆附骨,仿佛在逼迫她去接受这个事实——

  那个男人,将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云月颖。

  慕容封渊慕容封渊慕容封渊……

  她死死咬着下唇,避免自己将这个名字念出声音来。

  不知不觉血腥味流进嘴里,原来是唇瓣被自己咬破,牙齿深深嵌进伤口里,可那疼痛,却抵不上心痛的百分之一。

  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反手一抹,手背上湿漉漉的。

  原来,她早已泪流满面。

  到半夜的时候,大概云月颖被哄的睡熟了,隔壁低沉的声音终于静了下来,可君初月却再也睡不着,蜷在墙边一直坐到了天亮,然后顶着一双巨大的黑眼圈出门去了饭厅。

  慕容封渊和云月颖已经在了。

  看到她的瞬间,慕容封渊脸上顿时升起一丝嫌恶,倒是云月颖,见她进门忙不迭地站起来:“姐姐来了。”

  说着作势要福身,却被慕容封渊一把钳住腰身拖坐回椅子上:“理她做什么。”

  “渊!”

  云月颖不赞同地开口,似在反对他的意见,可那声调七扭八扭,落在旁人的耳朵里却像足了撒娇,君初月在心里冷笑一声,自顾拉过了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

  云月颖急忙吩咐丫鬟再送了副碗筷上来。

  君初月也不拒绝,她前天嫁过来就没怎么吃东西,昨天更是劳累了一天,今天只觉得肚皮都贴到脊梁骨上去了,就算给她一头牛她都能毫不客气地吃下去。

  慕容封渊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眼里厌弃更重。

  他很难理解为什么师尊会将这样一个女人嫁给他,就因为她是祭殿的圣女?

  如果不是她的话,他现在已经娶颖儿为妻了。

  如果这个女人不存于世的话……慕容封渊想着,眼底不觉掠过一丝杀机。

  紧接着他就看到君初月蓦地抬起头,黑的像深潭一样的眸子直直看了过来,正对上他的视线,慕容封渊顿时有种想法被窥破的感觉,有些恼羞成怒,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看什么看,不吃就滚!”

  君初月安静地低下头。

  她拿碗筷的手微微颤抖,因为在祭殿受过训练的缘故,她的感知比常人都更加敏锐,特别是对待危险,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一瞬间,慕容封渊是存了杀她的心思的。

  他竟然想杀了她!

  嘴里的食物顿时变的苦涩起来,草草又嚼了几口便起身:“我吃好了,将军、月颖小姐慢用。”

  云月颖看着君初月略显寂寥的背影在门口消失,掩住心底泛起的得意,一边回头嗔道:“渊,你待姐姐太凶了,姐姐要是没吃饱怎么办?”

  “哼,她会没吃饱,你没见她刚才的吃相,活像个叫花子,看的人烦躁。”

  慕容封渊冷哼,又拿手指轻轻梳理着云月颖的长发:“你有那闲工夫去关心她,倒不如多想想我,明日我要去校场练兵,恐怕数日都不得归,你一个人在府中要仔细些,别让人欺负了。”

  云月颖听了不由笑起来:“我又不是第一天在这了,谁会欺负我呀,你也实在是太过小心了。”

  “对你,怎么小心都是不过。”慕容封渊低语,声音里仿若有万丈柔情。

  用过早饭后,君初月无所事事,便在将军府里闲逛起来。

  刚走到一处偏僻角落,忽然耳边传来一串低低的吼叫。

  这声音是?

  君初月急忙转头,只见一只全身灰白的小兽从草丛里跳出来,不由分说唰地扑进她的怀抱。

  “小五!”

  君初月不觉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在祭殿中养的兽宠竟然循着她的气味找了过来;惊的是它竟然溜进了将军府。

  “小五,回去,回祭殿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君初月将兽宠放到地上,轻轻催促着。

  可那小兽却只是看了看来路,又一转身重新跳回她的怀里,用脑袋蹭着她,喉咙里发出如同撒娇一般的声音。

  它不要走!

  君初月催了几回都是如此,无奈道:“那你就待一会好了,就一会哦,等下要乖乖回去,听见了没有?”

  兽宠通灵,闻言在她怀中翻了个身,四脚朝天露出白绒绒的肚皮,用实际行动表示听见了。

  君初月轻轻笑起来,她不敢把兽宠晾在外面,看看四周没有人过来,赶紧用衣服遮着,把兽宠带回屋子去。

  进了屋子的兽宠对一切都显得特别好奇,这里嗅嗅那里闻闻,君初月也就随它去,大概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不知不觉撑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呀——”

  蓦地,一声尖叫将她从半梦半醒中拉了回来。

第4章 他杀了小五

  君初月猛睁开眼,就看到云月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屋子里,而兽宠正凶猛地朝她扑过去,锋利的爪牙在空气中反射出寒光。

  它以为是像在祭殿一样,凡是擅自出入圣女殿的外人,都是入侵者!

  “小五!!”

  君初月惊呼,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兽宠那尖锐的爪子只消再往前探个半寸,就能将云月颖的脸撕裂开来。

  千钧一发之间,一道气浪陡然从门外冲入,正中兽宠的身躯!

  残留余威又一直擦过君初月的耳畔,撩动她的发丝,在她背后的墙上留下个深深的凹痕。

  刹那只听一声哀鸣。

  她看着自己的兽宠在半空一个诡异的顿停,随后便噗通一声重重摔落到地上,再也不动了。

  “小五……”

  君初月呆呆地看着从屋外跨进来的男人,又呆呆地看着地上死去的兽宠。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杀了小五!

  君初月回过神来,眼圈瞬间通红,她用力将拳头塞到嘴里咬着,才能阻止自己眼泪流下来。

  小五,是当年慕容封渊亲手送给她的。

  那时的小五还只是个毛茸茸的小团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会到处爬着找奶喝。

  她还很清晰地记得,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将小五放到她怀里,然后告诉她:“别看它小,长大了可厉害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来代替我保护你吧。”

  那之后,小五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每当看到它,她就会想起那个说要保护她,说要娶她的漂亮小男孩。

  尽管时光荏苒、风雨飘摇,记忆中的景象非但没有褪色,反而愈加鲜明。

  直到……现在。

  她看见慕容封渊将云月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极尽温柔:“没事了,颖儿,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呜呜呜,渊,我好害怕,刚才我吓的连动都动不了,如果不是你,我怕我就被咬死了。”云月颖哭的肩膀一抽一抽,梨花带雨,俨然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没事,颖儿,我在这里,不用怕。”慕容封渊不断安抚着她,直到云月颖渐渐安静下来,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泣时,他才放开手,转过身来。

  刹那间,君初月只觉得压迫感像排山倒海一样蜂拥而来。

  慕容封渊一步一步往前,她一步一步后退。

  忽然,慕容封渊停了下来,她下意识地一垂眸,看见慕容封渊正站在兽宠的尸体面前。

  一丝惊慌涌上心头。

  “不……不——”

  伴一声悲呼,兽宠的尸体被男人一脚踢飞,狠狠地撞到墙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再度血溅三尺。

  紧接着。

  啪!

  君初月被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倒在地,绾好的发丝尽数散开,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一瞬麻木,就连视野都变的恍惚起来,阵阵发黑。

  她抹了下嘴角,蹭了一手猩红。

  “君初月,你真是活腻了。”

  耳边传来男人冷漠而又厌恶的声音。

  呵……

  他不记得她,也不记得小五。

  他的眼里只有云月颖。

  物是人非。

  那些回忆终是碎裂,化成一把把利刃,将她的心割裂的体无完肤。

  君初月想笑,却又苦涩的笑不出来,那悲凉的表情让慕容封渊看的更加烦躁,手腕一抖,唰地抽出了佩剑,剑尖直抵她的眉心。

  刺吧。

  也许杀了她,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就在这时,云月颖像是突然回神一样,扑过来紧紧抱住慕容封渊的手臂:“渊,你别这样,不是姐姐的错。都是因为我,是我没带丫鬟,也没打招呼就自己进来了,我只是想告诉姐姐屋子腾出来了,需要添置家具,不知姐姐想要什么,过来问问,谁知道姐姐屋子里会有一只野兽……”

  “它不是野兽。”君初月冷冷打断她的话。

  慕容封渊眉头一皱。

  云月颖顿时将他抱的更紧了,整个身子几乎都挂在了他的胳膊上:“对对对,我说错了,那是姐姐豢养的,怎么会是野兽呢?不过既然已经死了,那这件事就算了吧,渊,你说是不是?”

  又焦急催促君初月:“姐姐,你就道个歉吧,道个歉就行了,不然渊真的会杀你的,姐姐!”

  瞧,多会演啊。

  看似在为她开脱,实际却把责任牢牢扣在她的头上,还给自己落下个温柔善良、不计前嫌的好形象,两全其美。

  这么会演的人,怎么就不是个戏子呢?

  如果没有从祭殿里出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世上竟然真的有这般惺惺作态之人。

  君初月目光轻轻从云月颖脸上扫过,看向慕容封渊。

  然后她听见自己违心的声音:“你不能杀我,如果我死在你的剑下,你无法对大祭师和皇上交代,我嫁给你,乃是大祭师和皇上共同的旨意。”

  “那又如何,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慕容封渊低吼,顿了顿,剑尖从她眉心上撤离:“看在颖儿为你求情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一命。”

  说着还剑入鞘,大手轻轻挽住云月颖腰肢。

  与之相对落在君初月脸上的视线依旧厌恶冷漠:“屋子也不必换了,你便在此好好面壁思过,三日之内,不许踏出屋门。”

  结果,她最终只是被禁足了而已吗?

  君初月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很艰难地撑起身子,去将兽宠抱起。

  那冰冷僵硬的小小身躯让她的心再次抽痛起来,禁不住双腿发软,踉踉跄跄向后退着,最后跌坐在了墙边,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洒落,遮住了大半的脸。

  直到这时,她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滑落,悄然落到地上,溅起一蓬微不可见的水花。

  她搂着兽宠的身体在屋子里如行尸走肉一般度过了三天。

  婆子每每提着饭篮进来,都会忍不住小声骂一句“晦气”,接着将饭篮重重放到桌上,到了晚上又原封不动将饭篮提走——

  三天里,君初月一口没吃、一口没喝。

  直到三天后禁足解除,她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到屋后的小树下动手刨了个坑,用软布包裹着已死的兽宠轻轻放了进去,为它修了个小小的坟。

  “睡吧,小五,以后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君初月喃喃开口。

第5章 给你们多少好处

  她在坟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阳西下,她的影子被拉出长长的一道,在黄昏的余晖中如斯孤单、如斯寂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君初月便被屋后传来的喧哗声吵醒。

  她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透过窗子向外看去,一眼,让她的血液都几乎凝固。

  只见那小小的坟头已被刨开,两个婆子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铁锹正嫌弃地抱怨着:“你说这夫人是不是有毛病,把这么个臭东西埋在这里,也不觉得恶心。”

  “之前这孽畜还差点伤到月颖小姐呢,所以才被将军杀了,我看啊,还是赶紧把它烧了为好,免得月颖小姐撞见了害怕。”

  不!

  不要!

  眼看着婆子拿了火折子出来,君初月连鞋都顾不上套,只穿着中衣便从床上跳下。

  然而她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加上营养不良有些贫血,双脚挨地的瞬间眼前便一阵发黑,身子一歪,砰地撞到桌子边角,又重重摔倒在地上。

  “小五……”

  君初月喃喃念着,甩了甩头,拼命撑起身扑到门边,短短几步路硬是摔倒了好几次,才终于摸到了门把手用力拉开——

  只见婆子正将火折子冲那坟头扔下去,刹那火光熊熊。

  “住手!!”

  随着一声尖利到绝望的嘶吼,君初月疯了似的扑上去。

  那两个婆子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一左一右被君初月撞倒,正要诡辩,却发现君初月根本看都没看她们,赤着手就去扑那火焰。

  “小五、小五、小五……”

  君初月泪眼婆娑,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拼命想要将兽宠的尸体从火焰中解救出来,仅仅几秒钟时间,空气中就传出皮肉烧焦的气味。

  两个婆子也被吓住了,虽然君初月在将军府不受待见,但也还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若真出了事,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担待不起。

  匆忙去提了水来浇下去。

  火是灭了,但那兽宠的尸体却救不回来了,还有君初月的双手,也被烧的血肉模糊,看上去惨不忍睹。

  君初月呆呆地看着几片残破的焦黑布片。

  那是她用来包裹小五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块手帕。

  可是现在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刨小五的坟!?”

  君初月猛回头死死地瞪着那两个婆子,双眼发红:“是不是云月颖,是不是她指使你们的,是不是她?”

  婆子闻言,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夫人,这事都是老奴的不是,是老奴千不该万不该,烧了夫人心爱之物,但夫人也不能因此迁怒月颖小姐啊,月颖小姐温柔贤良,不该受这种猜疑,夫人若是要责罚,就责罚老奴吧。”

  君初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温柔贤良?

  哈哈哈哈哈!

  她忍住想放声狂笑的冲动,劈手揪住那说话婆子的衣襟:“你以为我不敢吗,那云月颖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你们能这么维护她!”

  她埋小五的地方是一个平素就很少有人来的角落,特别是她住进云阁之后,那里就连打扫的人都没有了,若说没有人透露,这两个婆子又怎知那里添了一座小小新坟?

  可是,就算婆子承认是受云月颖指使,又能如何呢?

  有慕容封渊在,她终是没办法对云月颖做什么。

  她的小五,终是白白丢了性命,死后都不得安息。

  “罢了罢了。”君初月惨笑一声,放开那婆子:“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滚!”

  她踉踉跄跄回了屋子,精神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手上钻心的疼痛,仔细一看皮肉翻卷,有的地方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好在她从祭殿带了不少灵药出来。

  挣扎着拿出来敷了,以纱布包裹,又服了一粒疗伤的丹丸,才喘息着闭目靠在了椅子上。

  此刻的她已是全身冷汗涔涔,连衣服都打湿了,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中午,云月颖在饭厅无意问道:“姐姐的禁足前天不是就结束了吗,怎么这两天都没有看到姐姐来饭厅呀,渊又不在府里,只有我在这饭厅怪寂寞的。”

  结果就有人把君初月扑火手受伤的事情说了出来。

  云月颖瞬间花容失色:“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能这般擅自做决定呢?”她看着那两个放火的婆子,急的眼睛都红了:“姐姐一定很难受,她一定生我的气了,我要向她道歉才行……对,我要向她道歉。”

  “小姐,你等等奴婢!”

  叶儿见云月颖饭都没吃完就跑出门,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喊着追了上去。

  君初月吃了药有些晕沉,一直都靠在椅子上昏睡,冷不防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在看清来人的刹那,脸色就沉了下去:“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姐姐的手受伤了,来看姐姐……”

  云月颖说着又泫然欲泣,那柔弱的模样看的君初月不禁冷笑起来:“收起你那一套吧,慕容封渊不在,你犯不着在我面前装。”

  “姐姐,你误会我了。”云月颖瞬间睁大双眼,“我真的只是关心姐姐,我……”

  “出去。”

  君初月淡淡打断她,重新闭上双眼。

  随后耳边就传来咚的一声。

  再然后就听到云月颖身边那个小丫鬟惊慌失措的喊声:“小姐,小姐你怎么能跪啊,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快起来,秋末了地上凉,你快起来——”

  叶儿看到云月颖噗通跪在了君初月面前,吓的魂都要飞了,急忙扑过来要扶她起身。

  见云月颖执着不动,又抬眼恨恨看向阖目的女子:“君初月,你怎么能让我们小姐给你下跪,小姐身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担得起责任吗!?”

  “……”

  吵吵吵,吵死了!

  由于伤势加上药性的副作用,她现在又乏又累,只想好好地睡下去,可偏偏总有人让她不能如愿。

  君初月有些费力地动了动眼皮,目光恍惚了好几秒,视野才又清晰起来。

  她看见云月颖正跪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泪痕,像是在她面前受了委屈似的,一派我见犹怜的模样。

  视线轻移,那个叫叶儿的丫鬟则愤愤地盯着自己,看眼神恨不得要将她生吞剥皮。

  真够护主的。

  哦对了……她刚才叫她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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