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小敏by旺财-此处无人无广告阅读

发布时间:2018-12-29 12:30

《此处无人》是由“旺财”所著,故事的主角是小敏,那一天,小敏第一次来工地,第二天她被发现死在了工地上,而且穿着红衣,后来,那一晚所有参与的人都离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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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凄厉的惨笑声,一阵阵的直刺耳膜。

我惊恐的转过头去,雨夜之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这一幕吓得我双腿直哆嗦,拼了命的想要站起来逃命,可这双腿就是不听使唤,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

身后的红衣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明明就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但距离我却越来越近了。

“别过来,你别过来!”

我惊慌失措的咆哮了起来,口水喷得到处都是。但这已经不是顾形象的时候了,我拼了命的敲打自己的双腿,疯了一样呐喊着,“动啊,动啊,你特么的赶紧给我动啊!”

不争气的双腿,纹丝不动,但那女人已经距离我越来越近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我能看到她身上那件被血染红的衣服,竟然不断的在流血。一路的移动过来,在她的身后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无论雨水如何的冲刷,也化不开那浓郁的红色。

这条血路之中,无数的冤魂在哀嚎着。

里面全都是我认识的人,老李、老王头、陈哥,他们张牙舞爪的,想要把我也给拉进去。

“动啊!卧槽,再不动,我就锯了你。”

当人的恐惧达到一种临界点,要么就彻底的给吓死,要么就彻底的给爆发。

我属于后者,这一刻终于双腿动了,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玩了命一样朝着前方跑。

就在女鬼的爪子,一下子要抓到我脖子上的时候,终于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冲入了那无尽的雨幕之中。

这一通撒丫子,我跑得口吐白沫,双眼都翻白了才将那女人给甩掉。

“啪!”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撅着身子在哪里喘粗气时,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背后搭在了我的肩头。

我前面已经说过,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一声大喝,我回身就是一拳头打了过去,疯了一样,我也不管是什么鬼不鬼了。

我只知道,不弄死她,她就要弄死我。拳头跟机关枪似的舞动着,“嘭嘭嘭”的照着身后的家伙,玩了命的狂揍着。

“哎哟,哎哟,我滴妈呀!小伙子,你这是干啥啊?老汉我做错了什么啊?”

听到这苍老的声音,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暴揍的这人不是什么女鬼,就是那天跟着我一起来看现场的算命老头。

看到了他,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搂住这老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比看到了自己的亲爹还要亲。

“救命啊,先生,我要死了。求求你救救我!”

“小伙子,我这不就是来救你的嘛?怎么,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啊。我的天,老汉我的这老腰啊!”

那老头儿揉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的,看来刚才真的被我揍得不轻。

我赶紧的搀扶着他,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这老头一下子愣住了,说你小子傻了吧?哪来的工地,哪来的挂着的尸体,从头到尾你都在原地打转好不好?

我也懵比了,我在原地打转?这什么意思?

算命老头叹息一声,无奈了,伸出了自己的一根中指。

我气得脸都红了,遭遇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还对我竖中指?

刚要好好的说说这老头,却见他将手指头伸入了嘴中,一口咬了下去,神神叨叨的念了些什么鬼咒语。接着,那带血的中指,朝着我眉目正中心就是一戳。

就这一下……

哎,我眼不花了,腿不瘸了,我能垫步了,我能大跳了。

四周的声音也恢复了,眼前能看到躲雨的人,能看到穿梭的车辆,能看到嘲笑我的人。

我发现自己一身的肮脏,站在哪里,傻兮兮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原来从头到尾,我都不曾离开过,被李茂打翻在哪里后,我就已经失了神,走了魂。

赶紧的擦了擦身上的肮脏,我焦急的问算命老头,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告诉我,很简单,你中邪了!

“我去,难道我不是遭遇了鬼打墙吗?”

“非也,你是鬼迷眼了,看到了许多的幻觉。如果没有人指引你走出来,你要么给活活吓死,要么就变成白痴,这一会儿成植物人躺医院了。”

这话弄得我一阵语塞,突然间我想到了自己最后看到的东西。

趴在李茂身上的红衣女鬼,脑袋180度夸张的转过来,冲着我诡异的一笑。就是那一眼,让我彻底的中了招,陷入了“鬼迷眼”中去吧。

第一章:被祸害的少女

这世界上有一群人,他们吃得最差,干的活儿最累、最脏,却最受人瞧不起。

九年义务教育,初中三年,毕业出来之后,无一技之长,我作为一个农民要想赚点钱,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去工地上出卖自己的劳力。

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肤色晒得跟非洲兄弟似的,建立起了城市的栋栋高楼。

可即便如此,城里人依然瞧不起我们。

自然,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我是农民工,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来说,确实有一批人素质低下,彻底的坏了我们这一行的名声。

我亲眼见到过,一起最荒唐,最可耻的农民工集体犯罪事件。

一个花季少女,就此香消玉损。

09年那会儿,读书出来之后,家里负担大,我也不能闲着。跟着村里的老乡老王头,一起进城进入工地,成了一名农民工。

农民工兄弟平时干活儿累,生活又压抑,所以经常能看到发工资后,一伙人去找“站街女”发泄。

这并非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毕竟工地上没有女人,城里消费高,老婆也不能带在身边。说句再难听点的话,又有几个女人愿意嫁给农民工,很多的汉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

老王头经人介绍,找了一个寡妇做老婆,终于摆脱了光棍的帽子。

那天,他媳妇进城置办点生活用品,顺带的就来工地上看老王头。而且,在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个漂亮妹子。

那妹子挺年轻的,看着很惊艳,她一出现,整个工地上的农民工兄弟,全都停下了手头的活儿,眼睛直勾勾的朝着她瞅。

听老王头的媳妇介绍,女孩儿叫小敏,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

小敏挺内向的,说话动不动就脸红。我想自己跟老王头的这关系,想让他媳妇把小敏介绍给我当女朋友。但是,在听说小敏是个大学生后,话到嘴边,我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一农民工,有什么资格泡人家大学生?

既然媳妇来了,晚上收了工,老王头自然要干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当时大家住的地方,都是那种窝棚,几个人挤在一块儿睡觉那种。

老王头人缘好,一人发了一支烟,让人腾出一个窝棚来“办事儿”。

他媳妇告诉小敏,让她等一下,完事儿就一起回去。并冲着我们说,“不准欺负小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

他俩这一走,农民工兄弟们顿时一窝蜂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邀请小敏去打牌。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眼神不对劲儿,上前制止他们,结果还没开口,旁边一个工友给我拉到了一边去,让我别插手。

小敏架不住人多,跟着大家一起在隔壁的窝棚去打牌去了。

我怕出事情,跑去隔壁窝棚的门口,喊老王头的媳妇。严格来说,老王头是我表叔,他媳妇自然我得喊表婶。

我让她赶紧带着小敏走,不然等下要出事儿。

可是,这大晚上的,寡妇显然不愿意连夜就走,也算是憋了这些天了。

她扯着嗓子就骂我不懂事,都是工友,还能把小敏给吃了不成?

我当时火冒三丈,觉得老王头这媳妇真不负责,这是个男人窝,你带着一个漂亮女孩儿来,自己撒手不管,一边快乐去了。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咋整?

我叫不动她,就急急忙忙的回到了窝棚去。

不过,看样子是我想多了,一群人确实就在哪里打牌。

隔壁的老王头和他媳妇,整得浑天黑地,那板床吱吱呀呀的声音不断响着。

我年轻气盛,又是这青春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有点受不了,转身就走出去,点燃一根烟,吹吹风,让心头那火气消一下。

可是,没想到就这一出去,出事儿了。

我这一支烟刚刚抽到半截,窝棚那边传来了小敏的一声惨叫,我一把扔掉香烟,急急忙忙的就朝着那边跑。

结果,窝棚的门口,两大汉站在哪里堵着门。

我要进去,他俩一把推翻了我,还呵斥我,“小屁孩儿,你要干什么?”

我力气没他们大,摔在哪里,身后有块石头,给我都咯出血了。

听着屋子里面小敏的尖叫声,我涨红了脸,大叫着,“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关你屁事,你一个新来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知道,好歹我也是读过书的,来这里上工,他们都排挤我。

不是有老王头罩着,我肯定得被欺负死。

我也打不过他们,急急忙忙的又跑,冲到老王头的屋子里面去,我找他,让他赶紧走,小敏要出事儿了。

老王头一听我这么说,当即赶紧起身穿衣服,说那群兔崽子反了天了不成?

可他媳妇,那贱女人却拉住了他,叫嚷着说,“都是自家工友,不要得罪他们,不然以后上工给你小鞋穿。”

我当时就怒了,说“表婶,你说这话有点不地道吧。她好歹是你的亲戚,人也是你带来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刚才你不还说别欺负她,不然你不放过那些人吗?”

表婶却瞪大了眼,没好气的吐槽我,“我怎么不地道了?我都说了工地上不好玩,叫她别来,她非要来见识一下。何况,那女人你以为是什么好鸟?在KTV上班的,她能干净到什么地方去?”

一听到这话,我就明白了,这女人是故意带她来羞辱她的吧。

KTV怎么了?KTV的女人难道就没尊严了?

老王头很为难,隔壁窝棚的哭喊声,更加的大了。

他说还是去看看吧。

可是,那女人又叫嚷了起来,“你要去,那咱们就离,你自己以后用手解决吧?”

结果,没见过女人的窝囊废老王头,怂了,真不敢去了。

我真是把这两夫妻看白了,龙配龙,凤配凤,瞎子配个独眼龙,贱人配窝囊废。

我也不打算靠他们了,自己冲出去,在工地上捡起干活儿的榔头,就急匆匆的跑向了窝棚去。

结果,我这一去,已经太晚了。

他们一伙人说说笑笑,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走了出来。

看着我拿着榔头怒气冲冲的样子,领头的一个还在哪里冷笑,“怎么?想打我们啊,你也不看看有多少人?小子,你要闹事儿,保证你特么在这里就别想待下去了。赶紧的吧,趁着现在,进去整个二轮,哈哈……”

“那女人很带劲儿,小伙子,用完你就知道了。年轻姑娘,真是不错,比那些站街女强多了。”

说完,这群工友,说说笑笑的就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手中死死的捏着那榔头,我始终没有勇气砸过去。

扔掉榔头,我冲过去想看看小敏怎么样了,可是这一会儿,她已经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我看到她衣衫不整,满眼空洞,大腿深处白色的粘稠液体和鲜血顺着腿根儿就流了下来。

我赶紧脱掉自己的外套,想要上前去给她盖上,但这一会儿小敏似乎回过神来了,大声的呵斥着,“别碰我!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她的一句叫骂,我让口干舌燥的站在哪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敏脸上挂着泪水,却发出了渗人的惨笑,黑夜中,跌跌撞撞的就走了。

好半天之后,我反应过来,大耳刮子狠狠的抽自己,当时如果勇敢一点,不去找那对贱人夫妻,直接冲进去,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回到自己的床铺上,我难受得要死,双手枕在脑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那群没心没肺的“凶手”,却一个个睡得踏实。

直到第二天上工,一早准备回乡下去的表婶,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吵醒了我们所有人。

当冲出去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打地桩的钢筋上,挂着一具女尸,小敏自己用喉咙撞穿了钢筋,挂在工地上死了!

她死得很狰狞,脸上带着昨夜离去时那狰狞的惨笑,眼睛瞪得大大的,似要看到我们最后的结局。

第二章:死者的复仇

我不知道,一个人得有多大的勇气,可以将自己的喉咙对着一根锋利的钢筋,直接的撞击上去。这一会儿,小敏的尸体,还挂在哪里,喉咙处的鲜血顺着脖子留下来,将整个连衣裙全都给染红。

早晨的风呼呼吹着,她的一身“红裙”不断摆动,那恐怖的眼神我无法用笔墨去形容。

看得我全身鸡皮疙瘩直冒,感觉手掌心都在冒汗。

“这妞儿狠啊,穿红衣,午夜去自杀,是想化为厉鬼来找咱们复仇吧。”

“陈……陈哥,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啊?”

四周的那些农民工们,开始感觉到害怕了。叫陈哥的就是昨天领头的那人,他也是一脸的铁青,但随即嘲笑着,“不要捕风捉影了,这世界上有什么鬼?她要真化为厉鬼了,来找我,老子再上她一次。”

我第一次听到如此无耻的言论,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陈哥的衣领,咆哮道:“如果不是承受了莫大的委屈,如果不是怨恨到了极点,小敏会用这种方式来自杀吗?”

可是,我话刚说完,这家伙一拳头打在了我的腹部。

常年的工地生活,让陈哥的力气很大,这一拳头打在肚子上,疼得我痛苦的弯下了腰,嘴里一个劲儿的冒酸水。

“小子,你弄清楚了,是她自己要去死的,不是我用钢筋戳穿了她的喉咙。现在,人已经死了,你应该照顾的是活着的人吧?这事情谁都不能说出去,否则……第一个,我就弄死你。”陈哥大声的威胁着我。

其他人,一个个也表示,如果出事儿了找我算账。

他们已经是同流合污了,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对抗不了他们。

再看旁边的老王头和他的贱人媳妇,一个个缩在哪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已经不想在这里干了,哪怕丢掉饭碗,可我不甘心就这样算了,小敏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的。

我偷偷的给老板发了信息,说这里出了人命,让他赶紧过来。

我们老板叫张顺发,严格来说是个包工头,他以为是出了事故, 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正好赶上一伙人,准备掩埋小敏的尸体。

我笑了,这一下看你们怎么死?

可是,事情出乎我的预料,陈哥大大方方的把当时的事情给说了。

张顺发也是听得目瞪口呆,我本以为他会报警处理,可是……这家伙却告诉大家,严格保守秘密,将尸体秘密的处理掉。

归根到底,他是包工头,如果这事情被揭发了,所有农民工都进去了,他的工程无法按时完工,是要赔钱的。

而且,张顺发这一“叛变”,电话号码一查,把我给揪了出来。

所有人把我按着暴打了一顿,我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架不住他们人多,给打得很惨。

老王头和他媳妇就这么看着我挨揍。

打完之后,这伙工友还警告我,如果再告密的话,就弄死我,弄死我全家。反正老王头知道我家在哪里,要真下手,也不是什么问题。

老王头这窝囊废,还帮着他们劝我,多一事不少一事,我装作没看见就行了。不然的话,大家都要进局子里面去吃牢饭了。

他们大家伙凑钱,给了我三千块,说是封口费。

收了钱,我就跟他们是一伙的了,要不收钱的话,当场弄死我,跟小敏一起埋了。

我想起自己家中还有老父老母,在生命和正义面前,在全家和一个已死之人中间,我只能选择前者。

我昧着良心收下了他们的三千块。

这伙人,残忍的将小敏的尸体,直接用水泥砌入了地基里面。

那条路,我再也不敢去走。一想到小敏就在路下面,被人踩踏,我觉得这心里都发慌。

打那以后,我吃不香,睡不好,天天做噩梦。

梦里面,总有一个凄厉的笑声,一个红裙女人站在哪里一直的冲着我笑。

每一次,我都生生被吓醒,湿透了衣衫。

那三千块钱我也不敢用,买了香蜡纸烛,夜晚全都烧给小敏,求一个心安理得。

其他人无所谓,日子照样的过。

可就在命案发生4天之后,小敏的父母带着警察前来工地找人了。

张顺发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一个个让我们所有人,全都统一了口径。

就说当天下午,小敏跟着老王头的媳妇来工地玩,接着看到天黑她就走了。剩下的事情,大家就不知道了。

这么多人都参与了,也由不得警方不信,他们的调查方向朝着失踪人口走了。

看着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小敏父母,我几次欲言又止,但看到一旁的陈哥,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瞪着我的眼神,再想到那三千块,我始终开不了口。

警察走了,他的父母也走了。

按说这事情该过去了,可是……我总感觉,一定还会发生点什么?

七天后,是小敏的头七,也就是回魂的日子了。

一些害怕的农民工,缩在窝棚里面,晚上就打牌、喝酒、抽烟打发时间。

我们叫陈哥的那家伙,一点也不在意,当天晚上他还要去加班。因为,晚上加班的费用白天的双倍。

陈哥这人出了名的胆子大,年轻那会儿就是当地有名的一个小混混。

他出去干活儿的时候,还有人好心劝他,今晚上就别干了,先撑过那女人的头七吧。

可是,陈哥不听,还嚣张的说,“依然是那句话,她要真变成鬼来找我们,第一个就来找我好了。老子还上她一次!”

听到他这话,我内心怨毒的想着,这王八蛋死了才好。

要不是他们怕我泄密,不准我辞职,我早离开这鬼地方了。

其他人依然在打牌抽烟,我无所事事的坐在哪里,眼皮子一个劲儿的跳,感觉今晚上真的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在这种不安之中,我的神经紧绷着,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午夜时分。

我渐渐的放松下来,眼皮子感觉越来越重,然后慢慢的就睡着了。

我又做了一个噩梦。

黑暗之中,一双带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拼命的逃跑,拼命的跑,可是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一条道路上。

那条路,我认识,就是把小敏的尸体用水泥砌进去的地方。

一个红衣女人站在哪里,披头散发的,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笑声,一个劲儿的不断笑着。

当她朝着我扑过来的时候,我一下惊醒了过来,额头上满是汗水。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2点。

其他人依然在哪里聊天,说话,打着牌。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是我太多虑了。

但就在这时……

“嘭”的一声,窝棚的帘子被人狠狠一把掀了开来,接着开塔吊的小李,神色慌张的大叫着,“陈哥死了!”

第三章:三长两短

这话如同在一个油锅里面倒入了水,所有人都炸锅了。

他们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我也不例外。

在冲出窝棚的时候,一阵阴风袭来,我不仅打了一个哆嗦。

冷风中伴随着一阵惨笑,我鬼使神差的朝着水泥空地上看去,恍惚间,一个红衣女人站在哪里,狰狞的冲着我笑。

使劲儿的揉吧了一下眼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我想,一定是我眼花了。

我一个人也不敢呆着,急急忙忙的追着那伙人跑到了出事现场。

开塔吊的小李说陈哥出事了,可是远远的,我们看到那家伙站在哪里,屁事没有。

老王头瞬间就发火了,说你这白痴,知不知道在这紧张时刻,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小李却坚持说,陈哥真的死了,你们过去看了就知道了。

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个个都吓傻了。

最严重的,还有吓摊在哪里,两腿间失禁的。

是的,陈哥真的死了。

之所以还站着,因为一根钢筋,从他的嘴巴里面刺了进去,然后贯穿了身子,从两腿间穿了出来,将人给生生的插在了哪里。

这个死法,简直和小敏的如出一辙,区别在于,一个是横着刺穿的,一个却是竖着刺穿的。

我很纳闷,这是怎么造成的?

小李解释着说,当时是夜晚,因为要吊东西,塔吊在上方是看不见下面的情况的。

这时候,必须地面上有个人来指挥方向。

也真是巧了,当时吊送的就是一捆钢筋,陈哥在下面负责指挥。

本来这钢筋都是固定好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固定的铁索出了问题,钢筋在半空之中全都散开掉了下去。

陈哥当场被掉下来的一根钢筋,直接刺穿了身体,戳死在了当场。

一下子,我鸡皮疙瘩就上来了,之前我还怨毒的说他死了才好,没想到眨眼间这人真的就死了。

我看着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天上。

按说,在下面指挥塔吊,是要盯着头上的。可是,陈哥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不知道临死前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脸恐惧的都扭曲成了一团。

连夜的,通知了包工头张顺发,让他来看看。

张顺发赶来的时候,只说这是工程意外,给陈哥的家属赔了点钱,让我们不要耽搁工程,继续的开工。

我真的很生气,资本家丑恶的嘴脸,为了自己赚钱,拿我们农民工的性命不当一回事儿。但反过来说,我挺开心的,陈哥这王八蛋也确实该死!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之中,人人开始自危了,因为我们突然想到今天死的是陈哥,明天死的会是谁呢?

第二天一早,我看到老王头带着他媳妇,在那空地上烧纸焚香,嘴里念念叨叨的。

走过去一听,他和他老婆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强J小敏的不是他们,要找去找其他人。

我立马冷笑了起来,嘲讽着说,“现在知道害怕了?也不想想,那晚上到底是谁带小敏来的工地?也不想想,那天晚上到底是谁见死不救的?”

老王的贱人老婆,跳起来,指着我鼻子就骂着。

说我这幸灾乐祸是什么意思?别忘了,那晚上见死不救的也有你,而且……你还收了大家的钱,隐瞒了这事情,你也是共犯。你要这么有种,你就去公安局投案自首啊,你有那胆子吗?

我被这女人骂得面红耳赤,但也知道这是事实。

说真的,我真没种,家中老父老母要养,爷爷还瘫痪在床,我要进去了,他们可咋办?

这时候,其他的工友出来了,小李的爸爸老李,也是在工地上干活儿的。他说,人都已经死了,错误也犯下了,这时候不是大家相互埋怨的时候吧?到底是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

是的,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也清楚这道理,但心中总感觉磨不开那道坎儿。

老李提议既然是那女人的亡魂作祟的话,咱们就去请个道士,好好的超度一下她吧。

谁也不敢去,这些人都排挤我,最后请道士的事情,落在了我的头上。

看他们那架势,我要不去,他们就要群殴我。

我咬牙切齿,逼着去请了一个道士。

也不知道灵不灵,看到一个做白喜事加算命的店,我就钻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穿着黑马褂,黑墨镜的老头儿,正在那里抽旱烟。

我刚要开口,那人就来了一句,“别说,我知道你来做什么的,遇到诡异的事情了吧?”

我听到这话,两眼都直了,我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我来意了?

“你啊,印堂发黑,身上带有血气。也亏得来找我,否则你连三天都撑不过……”

我一听到这话,这老头儿是真有本事。二话不说,我拽着他就跑,赶紧的去工地上。

老头儿半道上,让我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敢照实说,生怕他报警,只说有个女的,在工地上自杀了。让他去看看,能不能超度一下。

老头没说话,默然的跟着我走。

到了工地上,我们领着他去小敏自杀的地方,可这家伙看也不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前往了窝棚。也就是小敏,被那群牲口给轮J的地方。

所有工友都用吃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赶紧的摇头,表示我没有对他说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对天发誓。

老头儿进了屋子,深深的嗅了嗅,最后让我们拿香来,东南西北各三柱。

接着,又叫我们打了一碗水,放在正中的位置上,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

说也奇怪,这大热天,窝棚是封闭着的,却挂起了阵阵阴风。

桌子上的那碗水,来回的拼命跳动着。

老头儿脸色大变,大喝了一声,“啪啪”的声响中,西面和北面的香顿时出现了异像。

他慌慌张张的转过头来,冲着我道:“小伙子,你不老实啊,差点坑了老汉。你们没救了,自己搞定吧!”

说完,他神色慌张,转身急匆匆的就跑了。

我扭头看向那熄灭的西、北6柱香,三柱熄灭,两柱疯狂燃烧到了底。

是一个……三长两短!

第四章:自生自灭

眼前的一幕可真是吓坏了我们。

好端端的6柱香,却烧成了三长两短,这是不是暗示着在场的所有人,可能最终都会是这种结果呢?

我哪位表婶,这一会儿吓得脸色煞白,双手合十一个劲儿的念叨着,“阿弥陀佛,百无禁忌,百无禁忌。小敏,这个事情你别怪我,真要找麻烦,你也别来找我,找别人去。”

听到这贱女人的话,我顿时冷笑了起来,现在你知道害怕了?

当初不是你说的小敏不是什么好东西,被玩了也无所谓吗?我觉得小敏真的要变鬼了,第一个要找的人,肯定就是她。

表叔老王头,这个窝囊废的男人,在这一刻却因为巨大的恐惧变得愤怒。

在令我惊讶中快步的冲了过去,一个大嘴巴子,狠狠的就抽在了这贱女人的脸上,破口大骂着,“都怪你,都怪你,好端端的你要带那女孩子来工地上,现在出事了,你开心了?搞得不可收拾,到时候大家都倒霉。”

看到表婶挨了这个大嘴巴子,我忍不住要为他点个赞,打得太好了!

我真恨不得再来几巴掌,削她个昏天地暗。

可惜,窝囊废就是窝囊废,表婶挨了一巴掌之中,立马以十倍的报复回馈。反过来劈头盖脸的一通打,一通踹,简直是十足的泼妇骂街。一边打,她一边哭喊着,“老王头,你说这话到底有没有良心?这事情能怪我吗?不是你结交的这群猪朋狗友,管不住自己下面的裤裆,事情会闹成这样吗?”

四周的那些工友们,看到这两口子吵了起来,一个个也在议论纷纷了起来。

我仔细的听了听,他们无非是在说,“谁提议做这种事情的?”

“王八蛋,那天你干了两伙,下一个要找也是找你,”

“你特么的还说我?你连人家的嘴都没放过。”

这些家伙的话,简直是要多污有多污,但我也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他们在推卸责任!

是的,陈哥的死给所有人敲醒了警钟,那天参与了这事件的畜生都在小敏的复仇名单里面。甚至,也包括了我这个胆小怕事,收了大家红包的人。

现在,他们都寄希望与把责任推卸了,让别人来顶替,希望小敏的凶魂杀了那个罪过最大的人,从而可以放过他们。

“没用的,既然她带着那么大的仇恨去自杀,一个人有勇气钉穿自己的喉咙,挂在工地上死亡。我相信,她的怨恨已经到达了极点,恐怕整个工地上的人,都别想逃!我们都会死!”我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用一副恐惧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外面的工地上,那处空旷的水泥路,无人敢去踩踏。这一会儿,像是在深沉而黑暗的地底,一阵阴森的惨笑从哪里传来。

一如那个女人,当初带着一脸决绝离开时的笑声。

这一次,那个贱女人表婶,直接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对不起,小敏,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你别怪我,大不了我多买点钱纸烧给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其他的工友,一个个也吓得直缩脖子。

前面有一个不信邪的陈哥,他的惨死,让无神论者都开始心慌了。

还是老李,这个工地上已经干了多年的老油条,脸色变换得厉害。他保持着镇定,冲着我说,“三炮,我看刚才那风水先生,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你再去找找他,让他救救我们大家吧。”

我本来名字叫“陈三好”,因为刚来,他们都说我愣头愣脑的,给我取了个外号“三炮”。

我真的觉得很可笑,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这些人一个个害怕得要死,可不就是做了亏心事吗?

老李这人是个人精,看着我站在哪里不动,似看透了我的想法一样,嗤之以鼻的来了句,“别忘了,当时你也是个从犯,你还收了大家的钱呢。如果,那女人真变成了鬼,杀光了我们,你也别想活了。”

我讨厌被人威胁,尤其是这群做了坏事的畜生。

可是,老李这句话说得对,我们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蹦不了我,也跑不了他们。

没办法,我只能再次的厚着脸皮,去了那算命老头儿的店铺。

当时一去一回,下午三点了,我得尽快的办完事儿回去。

夜晚让我很心慌,如果一个人回去,我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陈哥。

这明明是火红大太阳的,也没有黑下来。可是,那家做“白喜事”的店铺,却死死的关上了门。

一个看门的年轻小伙,正在关门,我赶紧抢先两步走了上去,拦住了他。

“我说先生,我们今天不做生意了,明日请早吧。”

“既然做的是这行,都要死人了,还能等吗?”

“你去别家找要的东西也行啊。”

“别家可找不到,我要见你们老板。”

“老板?他他他……他不在。”

这年轻小伙,在我提到他老板时,支支吾吾的一看就在撒谎。

我赶紧的哀求他,说是急事,关乎好几十条人命,你们老板必须得帮帮忙。

“你就是之前请我们老板去的人吧?他说了,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自己弄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吧。”说完,那扇门就像是我最后的一丝希望,给彻底的关闭上了。

我本想再苦苦哀求一下,但看了看时间,已经走向了下午四点。再继续的磨蹭下去,我非要摸黑回去不可了。

我陈三好真后悔出来打工了,为了那点廉价的血汗钱,结果却摊上了这样的大麻烦。

说到底,怪谁呢?

回去的路上,我可耻的花了身上仅剩的钱,直接打的出租车回去。

刚一到工地,一伙工友就把我给围了,追问我事情怎么样?

我摇头说,那算命师父让我们自生自灭。

“草,老东西,倚老卖老。没有他,我们还做不成事儿了?用最后的办法吧。”老李开口叫骂了一句。

我愣住了,问他们是什么最后办法?

表叔老王头,一脸阴狠的说了一句,“掘墓毁尸!”

第五章:掘墓毁尸

农村人,不对!应该说,中国人都有这种封建思想,那就是人死之后,身体一定要保持完整,否则下辈子无法投胎。最惨的要属掘墓鞭尸了,伍子胥当年报仇,这么做让仇家永世不得超生的。

相传,清朝的太监在净身之后,那东西都要好好保存,等待有一天干不动了,宝贝要取走,跟自己一起安葬。

我听到这些牲口说要掘坟毁尸,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们把人姑娘祸害了不说,还残忍的给砌进了水泥里面去。这些都算了,现在人家来报复了,居然还把恶事做到底,毁掉人家的尸体。

我见过无耻的人,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

“我说,你们疯了吗?觉得自己做的缺德事情还不够多,还想加点料是不是?咱能不能收手了,不要一错再错了。”

我这话刚说完,那贱女人表婶冲上来,一个大嘴巴子削在了我的脸上。

她用那泼妇的叫骂声,大叫着,“说啥呢?你小子说啥呢。现在给我们装圣人了?当时收钱的时候,我没看到你手软过啊?你真要那么伟大,为什么事后不去报警?说到底,你还不是龟孙一个?我告诉你,既然做了坏人,你就别做好人。现在,只有毁了那女人的尸体,我们才能活下去。”

这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让我咬牙切齿,真想一巴掌打回去。

但是,四周的那些工友们,一个个都在劝我。

老王头更是拉着他媳妇,又上前来,好言相劝,“我说三炮,咱好歹算是沾点亲戚,你得喊我一句表叔对吧?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得不劝劝你了。你家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吧?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不替自己想想,也替家人们想想啊。”

老王头很厉害,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一想起还躺在家中的爷爷,还有等待着自己的父母们,我只能选择妥协了。

我承认,自己真的是变成了个地地道道的从犯。

一个人犯下了错,如果想要弥补这个错误,那么他只能用更多的错误去遮盖了。

大晚上的,所有人拿着镐头,围拢在一块儿朝着当初将小敏砌进去的地方而去。

劫色害命,说老实话,每个人都心慌得要死。站在哪里,一想起此刻就踩在小敏头上,她就在我们脚下,我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是张开的。

冷风一吹,这身体就是一凉,忍不住整个人就开始哆嗦了起来。

旁边的老王头使劲儿推了我一把,不悦的说,“喂,不要这胆小好不好?真是的。你这点胆子,将来怎么做大事啊?”

做大事,像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叫大事,那我宁愿一辈子都胆小。

所谓人多胆大,大家相互的聚集在一块儿,倒也可以彼此的壮壮胆。

我小声的问老王头,他们到底打算把小敏的尸体挖出来,做什么?

老王说,尸体要保护完整,小敏既然变成了恶鬼,我们只能毁掉她的尸身了。根据老李交代的办法,把尸体挖出来,用荔枝柴给烧了,让她魂飞魄散。

听到这里,我吞咽了一口唾沫,这些人咋这么歹毒呢?

我越想越觉得郁闷,小声的问老王头,你做这么缺德的事情,不怕将来生个儿子没P眼?

别人我不敢问,但老王头是窝囊废,我这开口说他倒也没什么干系。

老王头听了我这话,反而臭骂我,“你小子就是典型的做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做好人?”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一如之前的选择,在生命威胁和道德之间,没有多少人是圣人。

可是,这心中的坎儿,就是过不去!

那时候的天气可是相当干燥的,水泥倒浆下去,立马的就凝成了硬块儿。小敏的头七了,也就是说过去了整整七天的时间,这一镐头下去,黑乎乎的晚上都能溅起火花来。

几个人轮番上场,手指头都打出血泡,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坑来。

开塔吊的小李,有点心虚,天气有点凉,他紧了紧衣服,说话带着颤音,“要不然,咱去找打桩机来吧,这么个挖法,就是明天早上也挖不开啊。”

“你疯了,咱去哪里找打桩机?再找一个人来宣扬一下你们做的坏事儿吗?这么多人,就是一人一镐头,也给它挖开了。”他爸老李冷冷的呵斥了一声。

大家伙儿一起使力,轮番的上场。

在这种情况下,挖着挖着,时间你是感觉不到的。

不知不觉的,我因为太累,喘息了一会儿,看看时间此时已经两点。

在农村的时候,晚上1点到3点,很少有人出门。老一辈告诉你,这时候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脏东西”都在外面游走。

至于如何确定有没有脏东西,一般的农村就看狗叫了。

如果狗莫名其妙的叫,表示有灵体经过,如果它叫得很厉害,一直不停,就说明那玩意儿不肯离去。当你看到这狗后腿人力,尾巴下垂,那就是厉鬼。最恐怖的就是这狗流出眼泪,吓得瑟瑟发抖,说明这厉鬼有怨念,你自求多福吧。

巧的是,我们工地上恰好就有一只狼狗。

因为工地上有很多钢材,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喜欢半夜来偷,所以养上一只狗防止有小偷。

本来那狗睡得好好的,我们挖水泥地,它只是看了看,又趴在了哪里懒洋洋的不动弹。但这一会儿,它居然莫名其妙的狂吠了起来。

我的眼皮子狂跳,对他们说不好,恐怕要出事情。

老李则板着脸,严肃的说,“怕什么?真有鬼又如何,咱们这么多人,阳气重,她也不敢靠近。继续给我挖!”

老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

我怕的是,这办法对普通的鬼有作用,对小敏那种怨念太重,又是穿红裙死的,恐怕是无效的。

这不,挖着挖着,我那表婶儿顿时凄厉的大叫了起来。

所有人的手电筒冲着挖出来的坑里面一照,殷红殷红的血不断往外在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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