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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03-06 16:05

缉凶谜案秦泰

缉凶谜案全文阅读

  缉凶谜案在线阅读内容怎么样?这是由作者天下任纵横所著的一部超级精彩的灵异小说,小说缉凶谜案全文讲述了主角秦泰和展小小两人的传奇故事,他在安宁的小月村中会有怎样的际遇,他会如何面对这惊悚的事件……
  付钱的商人说:“那你们生活不下去,怎么不离开?您老人家的家人呢?”
  老人家已经喝醉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响,好像在发泄什么。“老子我一生一世没有离开过小月村,除了上山之外,一个外人都不认识。我老伴是这村里的,我儿子长大了,也娶了这村里的女人。两年多前,我的亲孙子看见了妖怪,活活吓死了。儿子和儿媳妇为了给儿子报仇上了山,一去就没有再回来。老太婆一下子失去了三个亲人,病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哪里都不去,就等着驴妖来抓我,我要看看驴妖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时候“瘸子李”来了,一把夺下老人家的酒,对他说:“喝什么喝?家里都什么也没有了,还来喝什么酒?你给我皮毛有什么用,这里没有人来收皮毛了,我总不能拿皮毛当饭吃?喝醉了就说你的可怜事,在这里丢人显眼。走。”
  付钱的商人看不下去了,就对“瘸子李”说:“就让他在喝一点好了,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影响不了什么人。酒钱算在我们头上好了。”
  “瘸子李”看了商人一眼后,就离开了。但他没有人影时,那个老酒鬼却说:“过头了。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其他人并不懂,付钱的商人已经后悔了,他说:“对了,商人是唯利是图的人。特别是我们这种走私的商人,脑袋别在裤腰带的,怎么肯这么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我大意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老酒鬼说:“还有一个挽救办法。小小,你等会当着老板的面,说你家少爷。说他改不了爱听鬼故事的毛病,听见什么妖怪啊鬼的,就想再听下去。要他记住他已经长大了,是一个商人了。”
  他刚说完话,那个小白脸就开口骂起人来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们第一次单独出来做买卖。做事要低调,要小心。你

第1章 安宁的小月村不安宁了

  小月村是一个平凡的小村落,和普通的村落没有什么不同。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就是这里靠近山区,没有太多的外来过路客商。村民的生活相对比较贫苦,但村民都相对比较善良。

  小月村位于安徽境内,是一个早就存在的自然村落。原来的居民已经在上一次的战乱中迁移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村中资格最老的居民是老王家,老王家当然成为了这村的村长。传说老王的爷爷还是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猎户,一次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村落。发现村落里的房子还可以住人,周围又比较安宁,就带着刚分家的妻子孩子住到了这里。不久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几户人家,也有一些亲戚来这里走动。因为这小村周围有一块荒废的田地可以种粮食,有没有官府的人来收税,所以大家都在这里开枝散叶起来。近百年中陆陆续续来了上百户人家。

  来这里的居民大致可以分为三种人,一种是老王家的亲戚和姻亲,他们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占有比较好的土地和房间;第二种是从北方来南方的灾民,他们都是没有了土地和田产的人,无意之中发现了这块好地方,就在这里扎下了根;第三种是生意人,来这里做生意。小月村三面是山,一面是一条小河,山中有天然的草药和各种动物。来这里收集草药和皮毛的客商并不多,但发现这里生意很好做。善良的村民有的一生一世都没有出过村子,对于市场行情可以说并不知道。商人可以用相对低廉的价格买到较好的皮毛草药,就在这里住了下来,长期收购村民的东西。

  这里的村民还延续着古代的一些生活方式,女人在家种地带孩子,照顾老人。男人上山打猎采草药,打来的野兽皮毛可以卖给皮毛商人,草药可以卖给草药商,野兽的肉可以自己吃。所以在村中只有一家北方来的人养着几头猪,可以在节日时卖卖猪肉,其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商家。一直到“瘸子李”来了以后,才在村中开了一家酒铺,卖一些他自己做的酒给村民。

  “瘸子李”是十年前才搬来的村民,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他的左脚有点拐,所以大家都叫他“瘸子李”。他在村里并不马上开酒铺,也在山里打猎过一段时间。八年前“瘸子李”接来了他的娘,在村里开起了酒铺。他做的酒不但味道好,而且酒香浓郁。因为价格不贵,村民们特别是男人都喜欢来他这里喝上一两碗自己做的美酒。就连一些采购商也觉得这酒太好喝了。

  本来平静的村庄里,这几年出了一些怪事。首先是老王家的一个远亲,他们也是第一批来这里的居民,传到这一代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在四年前的一个晚上,死在了村口。据说是被吓死的,死的样子很恐怖。

  三年前,一户从北方逃难来这里已经几十年的夫妻,说在村里看见了妖怪,再也不敢住在村里了,第二天举家搬出了村子。走的时候很急,可以说什么都不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村子,说再也不回来了。

  两年半前,村中的一群小孩子说在村口的小河边上看见一只像驴一样的妖怪。从此村中看见过妖怪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生病了,当第三个孩子死去后,几个孩子的大人们决定一起搬出小月村。小月存有妖怪的事渐渐传开了。

  两年前的一天晚上,村中唯一的皮毛采购商在自己家里往外看见了一个黑影,一头既像驴又不太像驴的家伙从自己家门口走过。采购商当时喝了一点酒,有点迷迷糊糊,好像听见了不像驴蹄一样的脚步声,有点像木头敲击一样的声音。他就大着胆子开门去看看,当他准备追上去看看时,这头怪物突然一回头。采购商在事后对天发誓,说他看见的是一个人头,一个长发披肩的人头。有眼睛,有鼻子,还有一张不大的嘴巴。被这个怪物看了一眼后,采购商吓得逃回了家。第二天他逢人便说这件怪事,还对不相信他的话的人赌咒发誓。当天晚上,采购商又听见了独特的脚步声,吓得一整夜不能睡着。天一亮,采购商就连忙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小月村,据说不久这个采购商就疯了。

  一年多前的一个晚上,村长老王一家去村外的亲戚家喝喜酒,因为错过了时间,只好赶夜路回家。全家老小七个人,都在村口的小河边看见了皮毛采购商所说的妖怪。他们一起看见了恐怖的一个场景,一头驴身人头的家伙在小河边吃什么东西。虽然他们马上吓得连滚带爬回到了自己家,但是他们明确的看见这妖怪没有手,长得驴蹄一样的前肢。但它正在撕咬的是一只野鸡,一只活的野鸡。它活吃野鸡,连野鸡的毛也一起吞下去,吃得满脸是血。事情发生后,老王一家再也不敢住在小月村里了,举家离开了小月村。

  小月村里有妖怪的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而且大多数的人都相信是真的。渐渐的村里的人都说听见过古怪的脚步声,也隐隐约约看见过驴妖。因为小月村里没有一家人养过驴,所以不会有毛驴在小月村存在着。流言越说越恐怖,相信的人也越越多。无知的村民甚至于为驴妖建立了一座小庙,在小庙里供养着一头毛驴的样子。村里的怪事还是发生,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了驴妖。

  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这种慢性折磨,村里的村民渐渐搬出了小月村。使本来宁静的小村庄,变得个更加荒凉了。小月村里已经没有几户人家敢住下来了。

  一天,小月村来了几年来第一批的外来过客。他们是路过这里的茶叶采购商人。他们一共五人,四个年轻人,一个年纪比较大。当时国家对于一些生意管理得很严格,比如买卖食盐的要官方开出的盐引,卖卖茶叶的也许要官府出具的买卖许可文凭。像一些小门小户只有走小路,不进过官道,也就是做走私生意。所以这五个人十有八九是第一次走私茶叶的新人,不然不会撞进小月村来。

  村里本来就没有客店,现在更加不会有了。“瘸子李”的酒铺就成为了唯一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五个走私茶叶的商人来到酒铺,酒铺里只有“瘸子李”一个人。他的娘在后面收拾菜地,并准备做午饭了。

  五个商人中的一个,看上去是他们的头头,他也不过二十上下的样子。他一屁股坐在酒铺的长凳上,对“瘸子李”说:“这个兄弟怎么称乎?我们错过了行程,迷了路来到这里。能不能借住一晚,明天我们就离开。”

  “瘸子李”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小气鬼,所以在背后都叫他“死瘸子,死要钱。”他不太情愿地说;“不要乱认亲戚。我没有你这种兄弟。要住可以,白住不行。有钱的话,有房间住,没有钱的话,滚到一边去,自己去找挺尸的地方。”说话不但没礼貌,而且很伤人。

  一边的两个商人已经变了脸色,准备发火。先开后的一个年轻人,伸出他的右手,递到“瘸子李”面前,说:“我不能做你的兄弟,它总可以了吧?给我们准备住的房间还有吃的。这都是你的了。”

  “瘸子李”并没有听见对方说的话,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手上的一个大元宝。“元宝”也很就是银锭,是当时的官方发行的主要货币之一。官方发行的货币当时有这么几种,第一种就是最常见的铜钱;第二种就是银锭也就是俗称“元宝”的东西,还有银饼;第三种是银票,上面有钱庄特有的标记和密语,防止出现涂改。银票规定模糊不清者不能使用,不得涂改,不得涂鸦,不然的话后果自负;第四种就是金子,什么金元宝,金锭,金条,金豆子等等,但一般的老百姓根本看也没有看见过这种东西。“瘸子李”看见的元宝是银锭中比较小的,俗称为五两元宝的小元宝。但就是这种小元宝,也可以令“瘸子李”心动不已。因为当时一个七品正堂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区区六七十两银子。五两银子是一个知县一个月的工资,怎么能不吓人。换句话说,五两银子可以买下“瘸子李”这里所有的酒,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瘸子李”虽然爱钱,但也不是只想着赚钱,不顾自己家性命的人。他一边马上抓过元宝,把它仔仔细细的拿在手里看清楚,一边说:“原来是贵客。那就请坐。小的马上为各位大爷上酒。刚好家里还有一只老母鸡,马上杀了。晚上就可以吃到鸡汤了。不过几位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来到了这荒凉的地方?”

第2章 神秘的人

  给钱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读书人,因为当时社会重文轻商,看不起商人,没有功名在身的人不能穿长袍。这五个人中有三个身穿长袍,代表他们至少读过书,有点功名在身。五个人老的那个一身酒味,说到酒的时候眼睛会发亮,明显是一个老酒鬼。给钱的一个最普通,一点特点也没有。刚才准备骂人的一个,长得又黑又壮,明显是一个脚夫下人。还有一个过于清秀,个子也不高,有点做小白脸的潜质。最后一个年纪最小,是一个机灵的小厮,不时的注意着大家的行李。

  给钱的人说:“我们是茶叶商人,在这里贩茶。因为听说这里有条近路,所以来到附近。我们才发现迷路了,还好这里有小村庄,不然的话我们要夜宿荒外了。小哥放心,我们都是普通的商人,并不是坏人。”

  “瘸子李”其实也看出来了,五个人中有两个比较厉害,其他三个估计遇到强盗是自保都有问题。就比较放心地说:“这里是小月村。我这里是酒铺,所以酒管够。其它这里很穷,除了一只老母鸡外,只有一些青菜。说好的,收了钱不过退会了。晚上你们住上面的大通铺。”说着就转身要离开了。

  但刚要离开的他,突然又说:“这里不太平。晚上听见什么的话,也不要出声。不是我吓你们,这里晚上闹妖怪。”他的这么一句话,实在是吓着了这五个人,吓得他们不但脸色发白,而且都没有了话。

  不久“瘸子李”出来,拿了一些菜粥和一大坛酒出来。五个人默默地吃了一点淡若无味的菜粥,意外的是酒倒是绝对的好酒。那个老酒鬼连连喝了三大碗才停下手,慢慢的品尝起来。

  这时候一个老人家走进了酒铺,自己顾自己的放下一张皮毛,拿起了一边的一壶酒喝了起来。才喝了几口,就闻到了五个商人的酒香。她嘀咕着:“偏心。死要钱的死瘸子。给我们的酒里水兑的越来越多,不就是因为我们没现钱吗?”

  付钱的商人听见了,连忙请老人家过来一起喝酒。老人家也不客气,坐下就喝了一大碗没有兑水的好酒。

  付钱的商人轻声轻语地说:“老人家,您是这里人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家已经有点醉意,就大大方方地说:“我们这里叫小月村。这名字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住的村民早就不在了。老汉我姓王,我的爷爷发现了这里,才把全家迁移到这里。后来这里的村民越来越多,对面山上有不少好皮毛。可惜几年前,我们这里出了一个驴妖,害死了好几个人。之后村民们都搬走了,现在连我的大堂哥村长一家也走了。村里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了,小月村完了,我们完了。我们只有在这里等死了,不是驴妖杀我们,就是我们饿死。”

  付钱的商人说:“那你们生活不下去,怎么不离开?您老人家的家人呢?”

  老人家已经喝醉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响,好像在发泄什么。“老子我一生一世没有离开过小月村,除了上山之外,一个外人都不认识。我老伴是这村里的,我儿子长大了,也娶了这村里的女人。两年多前,我的亲孙子看见了妖怪,活活吓死了。儿子和儿媳妇为了给儿子报仇上了山,一去就没有再回来。老太婆一下子失去了三个亲人,病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哪里都不去,就等着驴妖来抓我,我要看看驴妖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时候“瘸子李”来了,一把夺下老人家的酒,对他说:“喝什么喝?家里都什么也没有了,还来喝什么酒?你给我皮毛有什么用,这里没有人来收皮毛了,我总不能拿皮毛当饭吃?喝醉了就说你的可怜事,在这里丢人显眼。走。”

  付钱的商人看不下去了,就对“瘸子李”说:“就让他在喝一点好了,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影响不了什么人。酒钱算在我们头上好了。”

  “瘸子李”看了商人一眼后,就离开了。但他没有人影时,那个老酒鬼却说:“过头了。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其他人并不懂,付钱的商人已经后悔了,他说:“对了,商人是唯利是图的人。特别是我们这种走私的商人,脑袋别在裤腰带的,怎么肯这么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我大意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老酒鬼说:“还有一个挽救办法。小小,你等会当着老板的面,说你家少爷。说他改不了爱听鬼故事的毛病,听见什么妖怪啊鬼的,就想再听下去。要他记住他已经长大了,是一个商人了。”

  他刚说完话,那个小白脸就开口骂起人来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们第一次单独出来做买卖。做事要低调,要小心。你就是不听,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是不是你钱多,没地方花?还有,你从小到大就是喜欢听鬼故事,听见那里闹鬼有妖怪,别人都是往后躲,你却喜欢往前冲。要知道你已经落榜两次了,不然的话老爷不会要你出来做生意。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还是像一个小孩子。你说,你的五两银子哪里来的?我记得钱袋子在我这里,是你从我这里偷的吗?”

  付钱的商人连忙说:“不是,是娘临出门的时候给我的。我没有动公帐。”

  小白脸和他相互眨了眨眼,又说:“那你把剩下的都交出来,不然的话没到家就会被你用光的。我不好向老爷,太太交代。拿出来。”

  一边的几个也配合着演戏说:“对,少爷第一次出门,管不了自己的钱。交出来,交出来一起管着。”老酒鬼还是自己顾自己喝着酒。

  付钱的商人一脸的忧郁,说:“娘出门前就给了我五两银子,我都给了老板了。身上没有钱了。不信的话,你们搜好了。”

  小白脸不相信,在他身上摸了一遍,才放手说:“钱真的没有了。不过我们住一晚绝对不用五两银子。而且这里不是客店,吃的住的又不好,绝对不需要这么钱。等会我要好好去和老板算算账,非要拿回一部分不可。我们一人只吃一顿饭,中午吃的是菜粥不能算饭,晚上一只鸡不过半两银子,连上吃住我们最多不过用了不到二两银子。我要去要回二两银子,不,应该最少要回二两半银子。”

  小白脸把商人的唯利是图,精打细算的一面演的活灵活现。就连付钱的商人也觉得小白脸把一个斤斤计较,刻薄成性的管家样子演活了。

  “瘸子李”其实早就在一边偷听了,听到这里后,忍不住出来说:“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是穷地方。这里最贵的就是我家的老母鸡。你们住在这里。在这里吃喝,就是这价格。我是绝对不会再找你们钱了的。要住就住,不要住就走好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小白脸当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非要和这个嚣张的破店老板“瘸子李”好好得算一下账目。一个是要钱不要命的光棍样,一个是斤斤计较的守财奴。两个人相斗鸡一样斗在一起,谁也不肯让一小步。那个付钱的商人更是不敢出来说一句话,生怕再被他们两个人说教。两个随从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正一个瘸子没有多少杀伤力,要动手时他们绝对不会留手。要斗嘴的话,他们都无能为力,帮不上多大的什么忙。一边的老的,更是沉醉在美酒中,不能自拔。

  最后双方弄得不欢而散,“瘸子李”以就已经喝了,母鸡也已经杀了为理由坚决不退一分钱。小白脸也气的暂时说不出话来。五个商人上了楼,在楼上的大通铺休息。“瘸子李”却去后面帮老娘收拾母鸡去了,反正母鸡已经杀了,不能在养着生蛋了。不管那群商人他们吃不吃,反正钱是绝对不会退给他们了。他们不吃老母鸡的话,这只又肥又大的老母鸡大不了“瘸子李”自己吃好了。自从小月村出事以来,天天生意清淡,“瘸子李”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鸡肉了。借着机会也应该好好的慰劳一下自己了。这已经付了钱的鸡肉不吃白不吃,这可是家里唯一的肉菜了。想着都让他流口水,不知道应该红烧好,还是清炖好,还是醉着做醉鸡好?

  在楼上的五个人,也没有马上休息。又黑又壮的一个正在门口清理行李,实际上是在把风,观看外面有没有人在偷听。那个小厮却不在房间里,原来他已经跳出窗,去村子里打听消息去了。老酒鬼还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点也不关心这里的一切。只留下付钱的商人和那个最凶的小白脸面对面的坐着,大眼瞪着小眼。好像两个人在为什么事生气。

第3章 来人大有来头

  正当楼下的“瘸子李”在心里咒骂这楼上的小白脸的时候,却不知道楼上的两个已经调了个。刚才骂人骂得非常利索的小白脸虽然一脸的不高兴,但还是不敢顶一句嘴。而那个刚才被骂的狗血淋头,一无是处的大少爷,却很严肃的样子。时不时的批评小白脸几句,连上装睡的老酒鬼也不说话。被骂的小白脸更是一副任你怎么样的样子。

  这时候的年轻人已经一改刚才碌碌无为,憨厚老实的样子,隐隐约约中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信。如果被“瘸子李”看见了,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什么刚出门学做生意的商人,绝对是一个吃皇粮的官老爷。

  不错,他就是秦泰。去年秋考的时候,他以一甲一十三名中得进士及第。本来可以实授一个知县或者进翰林院做一个博士。可秦泰意外的请求让他入刑部学习,做一个专业的刑部官员。这令大家都跌破眼镜,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当时的社会重文轻商,所有的读书人都想通过考试走上官场的道路。而任何一个中了进士,可以做官的人绝对想外放当一方诸侯,或者留在皇帝身边,能够天天见到皇帝。想外放的有他们的理由,所谓“宁做鸡头,不做牛尾。”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又有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见在地方上捞钱是多么容易。在地方上做几年官,就算捞得不太厉害,也可以富贵一生一世了。如果想要提升得快,就留在京城,在翰林院当一个官,可以天天见到皇帝不算,还可以和朝中大佬搞好关系,为将来做高官铺好道路。可谁也不想到六部任实职,这种官最难做,不但专业技术能力要强,而且不能上朝,不能和外界多有接触。就是学习专业技术就要好几年时间,升级不但慢而且容易出差错。所以六部年年都在各地招收专业人才,免试进六部。一个中了进士的人被分配到六部的话,就算变相发配。哪有人自己要求去六部的?何况还是去六部中最容易得罪人的刑部。

  秦泰是当时唯一一个自愿去刑部的进士,当时所有的同期进士都觉得秦泰有病。最高兴的就是刑部,听说有人自愿来刑部,刑部马上派人来接秦泰,生怕秦泰后悔或者有人从中来破坏。进了刑部后,刑部的主事问了秦泰一些专业问题,秦泰对答如流。刑部主事直接允许秦泰上任,上报主管刑部事务的刑部侍郎,实授秦泰正七品提刑官。

  明朝时期的官员最为奇怪,所有的官员权力可以说都很大,也可以说都很小。说到最后就是皇帝不相信任何一个官员,一件事安排了一个官员主要管理之外,还要安排另外一个实行监督。这就是有名“制衡之术”。早在明朝开国皇帝洪武皇帝朱元璋当上皇帝后不久,就鹤立独行的制定出一个惊人的“小官监督大官”的方法。朝中官员主要分两部分,一种是京官,也就是由京城各衙门直接管理的官员,有内阁,六部,都察院,翰詹科道,就是所谓的“六部九卿”。还有一种是地方官,从上到下是这么排列的,总督,巡抚,提督,总兵,道台,知府,管带,千总,知县,百户等等。当时的官员不下数万人,由谁来监督他们呢?就是都察院的御史。洪武皇帝朱元璋活的时候下过一道终生有效的命令,给予这些六品七品的小官一定的权限,他们可以弹劾上至皇帝在内,包括皇亲国戚,内阁首辅,下至黎民百姓在内的所有作奸犯科的人。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不过三百人左右,但他们监督着大明不下十万的官员。每个衙门里也有内部监察官员,监督着官员。这有点像现代社会的纪委,都察院像中纪委,各部门各衙门内的像纪检组。当时的官员管都察院的御史们为“道”,部门内部的监察为“科”。秦泰刚进刑部后,就因为他是进士出身,自愿来刑部,被选派为刑部监察。虽然职务没有变,但是权力多有一项,他可以监察刑部所有官员,凡是有犯法怠慢者,他有权利直接上报皇帝。他的官名也由提刑官改为少有的提刑司。

  秦泰到刑部就职的事传到秦泰的老家山西平遥,秦泰的父亲当场就气晕过去了。原来秦泰的父亲原来也是一个当官的,是山东泰安的知县。当时泰安府的知府是现在内阁的次辅徐阶徐大人。秦泰的父亲是当时山东最有前途的官员之一,本来可以大展抱负。当是秦泰刚刚出生,官场得意的秦大人给儿子取名为秦泰,就是要记住这一风光时刻,要秦泰将来记住他父亲是从山东泰安起步的。可惜一次意外,使秦泰的父亲最为直接受害的负责者,秦泰的父亲不但失去了晋升的机会,就连现有的职务也保不住了。秦泰的父亲含恨离开了官场,他发誓他的儿子将来要代他重进官场。所以他从小逼着儿子秦泰读书考功名,却没有想到秦泰自己自作主张,去当什么刑部的提刑官。当然很令老父亲生气。

  其实秦泰相当刑部的官员的意思,秦家上下都知道。就连脾气固执的秦泰父亲也知道,但是他不准秦泰插手任何关于审理案件方面的事情。为的就是不要秦泰过早的树立太多的敌人和对手。可惜秦泰没有听从老父亲的话,进了刑部。

  秦泰相当一个刑部官员的事,最知道底细的就是秦泰的舅舅,平遥县仵作仇民。仇家原来是医药世界,已经好几代人悬壶济世。当初因为秦泰的爷爷帮过仇家的祖先,所以仇民的父亲将大女儿嫁进了书香世家的秦家。在秦泰出生后不久,秦泰的父亲被免职,秦泰的母亲请老父亲来平遥长住。一来可以父女经常见面,也可以开导秦泰的父亲的心情,三来秦泰从小身体不好,有外公照顾,总比找一些庸医好。仇民当时不过十几岁,就和自己的父亲在平遥落地生根了。当秦泰五岁的时候,十八岁的仇民正式出师,在一家医馆做实习医生。两年后,仇民正式接手老父亲的医馆,准备在平遥闯出自己的字号。没想到仇家老父亲刚退休,仇民刚接管医馆,就来了一个古怪的病人。仇民来不及“望闻问切”,病人就死在了医馆。病人家属一口咬定是仇民庸医害人,延误了病情,将仇民告上了衙门。在秦泰父亲等多个乡绅多方努力下,仇民免于刑事追究,但是不准再行医治病。仇民没有其他的本事,只好安排到衙门里当一个给死人查验的仵作。

  自从仇民当上了被人看不起的仵作后,秦泰的外公也一病不起,最后挨不到一年就死了。这件事对于年幼的秦泰打击不小,这时候的秦泰就立誓要做一个平反冤案的大清官。仇民得知自己的外甥这么有志气,就很高兴。由于秦泰的父亲不太赞成,所以仇民每隔几天来秦家看望秦泰时,总是私下将一些破案的技巧和经验告诉给秦泰。仇民本身就是一个官府的仵作,能够接触到一些罪证和被害人,他就一五一十的将一些所见所闻告诉给秦泰。在秦泰的成长道路上,有两个老师,一个就是交给他实际经验的舅舅仇民,一个就是秦泰的偶像宋朝时期的宋慈,他写的《洗冤录》是一部有理有据的行业专用题材书籍。

  那个随行的老酒鬼是一个刑部的老人向秦泰推荐的,说这个老酒鬼是一个百事通,在关键的时候能发挥一些作用。秦泰请他做师爷,“老酒鬼”是他的外号,但是他的真名字没有知道。当大家问起老酒鬼名字时,老酒鬼说他自己都忘记了。大家只好都叫他“老酒鬼”或者“师爷”。

  小厮叫小灵子,是秦泰的父亲一次外出时带回来的孤儿。从小在秦泰身边长大,因为从小知道秦泰想做一个审案的官员,所以小灵子就暗中练了一身的跟踪和勘察现场的本事。他还在秦泰的父亲秦家老爷不注意的时候,到仇民那里做过一段时间免费仵作,学了不少实战经验。他对秦泰忠心耿耿,可以说是秦泰不可缺少的左右手。

  大胡子叫“马三刀”,“马三刀”是他的外号,也是他的名字。据说他连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到忘记了,简直就是老酒鬼第二。原来他是一个小镇监狱里的一个典狱官,至于他怎么会做典狱官,他也不知道。看上去傻乎乎的他其实并不傻,他是继承父亲的事业,才做上了这小镇的典狱官。集合了他们父子两代人的经验,所以他在一些审讯和看管犯人方面有独到的本事。平时他身上总是带着三把刀,大刀用来防止犯人越狱和外人抢劫囚犯的。剃刀是专门刮自己的胡子用的,当然有时候也给一些个不听话的犯人留记号用的。小刀是刑囚犯人时用的,多少个死都不怕的犯人在小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的招供出犯事的经过。可惜他时运不佳,小镇兼并给了另外一个县,小镇上的监狱被撤销了。“马三刀”成为了一个无业游民的时候,秦泰刚好出现。他就和展小小一起加入了秦泰的阵营里。对外“马三刀”是这支商队的脚夫兼保镖,对内主管后勤和犯人看押。

  小白脸名字叫展小小,据他自己交代,他的祖先是鼎鼎大名的宋朝开封府包青天包大人手下的第一高手,四品带刀护卫,皇帝亲封的“御猫”,南侠展昭。展昭和包大人的事早在民间茶楼传得家喻户晓。各地的茶楼一讲起《包公案》,一整年也讲不完。至于展小小是不是展昭的后人,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展小小的功夫还不错,能够飞檐走壁,能够一个人对付十几个大汉。留下展小小的原因是,秦泰本身没有功夫,需要一个护卫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第4章 来小月村是有原因的

  秦泰五人小组刚成立,三个成员的告身已经寄往京城,经过刑部的审核后,就能够成为官府中人。但他们属于秦泰的私人助手,如果秦泰调出刑部或者被免职的话,他们的职务也跟着没有了。这就是明朝时的临时官员制度。

  秦泰他们是领了刑部的任务,到江南进行三年一次的案件审核。刑部原来的责任就是处理重大案件,还有核查地方上上报的重犯案件。但到了明朝中叶,地方上的官员越来越不把刑部放在眼里,认为刑部也没有什么特殊人才。刑部为了立威,为了给地方官府一个打击,所以时不时的派出经验老道的官员到地方上办案。这些官员不但有直接办案的权利,而且有复审或者重审案件的权利。当发现地方官员贪赃枉法,冤假错案时,有权重新审理案件的同时,暂时罢免一些情节严重的官员职务。在新任官员没有到达之前,由当地的副手会同刑部官员暂时管理地方。所以说地方官员对刑部来人很是头痛,但没有有效的办法。

  秦泰一行人化装成来贩茶的商人,大路不走走小路,就想遇到一些冤案或者离奇的事件。可惜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一行人从京城出发,到了安徽才遇上一件奇怪事。

  刚进安徽铜陵,就听说不久之前这里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悲剧。秦泰派小灵子和展小小去打听,他们打听来的消息都一样,在一个月前铜陵一家出租屋里惊现了一屋子的死人。发现死人的是这家房东,他来出租屋要这个月的房租的。敲了好一会门,没有人应答,就生气了。他是第四次上门来要钱了,每次都敲门不应。生气之余他叫来了一个本家小伙子,破门进去才发现一家人都死在了里面。腐烂的尸体恶臭不已,房间里到处是老鼠。吓得房东马上逃出去,一时间大家都知道这里死了一家人。

  房东马上将案件上报这里的里正,里正也不知道怎么办,就上报到了知县衙门。衙门里的人是第三天才出签来勘察现场,要不是有里正早一步派人看管现场的话,现场早就被破坏了。衙门来人一共三个人,两个是衙门里的捕快,一个是衙门里的仵作。三个人从进去到出来不过几分钟,根本就没有仔细勘察现场。就叫了几个人将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抬走了。听说这几天,知县大老爷就要开堂审案了。

  秦泰听见后,双眉皱得很紧。一边的老酒鬼没有说什么,就管自己喝着展小小随便从街上买来的酒。

  秦泰慢慢的说:“一家人死在自己的家里,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算是密室杀人案。而且死的是一家人,不要说是在一个县里,就是在一个府里,在一个省里也算是一件大案了。这里的知县怎么这么马虎草率?”

  展小小在一边说:“听说明天就要开堂审案了。听说这个知县是有名的‘一堂过’,就是说所有案件只审一堂。怎么判就算是怎么了。听说他手上判过不少糊涂案。”

  秦泰说:“好,我们明天去看看这个县官怎么审理这起灭门命案。要是他判案不公的话,我一定要好好管管。兄弟们我们要开工了。”不但他兴奋,其他几个也兴奋,只有老酒鬼还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来到了衙门,和一大群老百姓一起等着开堂。可他们一直等到九点多将近十点的时候,衙门才慢吞吞的开门。等衙役们站好,敲响升堂鼓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这时候才看见左等右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知县大老爷。这个县官大老爷,一脸的疲倦,好像很累的样子。这也难怪他,他昨天和衙门里的师爷,捕头打了一下午,一晚上的麻将。回到后衙又被三个夫人抓了差,到各个房间“交公粮”,榨干了他所有的精力和体力。要不是今天还要审案子,谁敢来叫醒他。怪不得他起得这么晚还是一脸的无精打采。他实在是太累了,太“辛苦”了。

  这个叫贾百顺的县官,坐在堂上不知道在没在听捕快的汇报。捕快还没有读好案件汇报单,这个贾百顺就抬手说:“知道了。不就是死了人吗?罗里吧嗦的。来人,把犯人提上来。本老爷要当场宣判这件案子。”

  不久捕快和衙役拖上一个七老八十的犯人,大家都议论纷纷。秦泰也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堂上高坐的贾百顺,威风凛凛地说:“大胆犯人张二,竟敢杀人。现在判你入狱十五年,没收你所有的家产。案件就此了结,上报知府陈大人。退堂。”

  秦泰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审案的,既不查看被害人,又不审讯犯人有没有同党,又不问犯人犯罪动机是什么。杀了被害人一家老小不过被判十五年,就这么了结了一桩灭门惨案。这也太轻率太马虎了。

  这时候一边的一个内行人说:“这个张二,已经被顶了七次罪了。在县衙大牢里住了近三十年了。这又是一件糊涂案,这个县官也太不负责任了。”

  听到这些话后,秦泰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马三刀”和小灵子一左一右为秦泰开道,展小小和老酒鬼跟在秦泰后面,五个人闯进了大堂。

  秦泰大声说:“铜陵县慢走。不得退堂。”

  贾百顺正要回去休息,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叫住了。一脸的不高兴,他说:“大胆。这里是大堂。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不然的话本官治你一个咆哮公堂的罪名,把你收押进大牢。让你尝尝十八般刑具的厉害。”

  衙役也上来赶秦泰他们几个,这些个饭桶被小灵子和“马三刀”推开了。本来以为散场的大家,又回来了。这场可比刚才的升堂还要好看。

  秦泰拿出他的官凭说:“本官乃是刑部提刑司秦泰。有核查复审地方案件的权利。铜陵县何在,上来应答。”

  虽然秦泰和贾百顺是同样级别,都是正七品的朝廷官员,并不隶属于同一个上司。但是秦泰来自于京城刑部,又有复审的权力在手,见官大一级。所以他有权要贾百顺上前回话。必要时他可以罢免贾百顺的知县职务,接管铜陵县。

  贾百顺连忙上来,接过秦泰的官凭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大明官员都有自己的官凭,也就相当于现在人的工作证。上面写有官员的基本资料和职务,还有官员的签字,防止有人冒充或者代用。秦泰不光有官凭,还有一块铜牌。这块铜牌可不一样,是他可以直接上达天听的证明。作为一个监察官员,他有风闻奏事的权利,他的奏报只有皇帝和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可以看。铜牌上有他的职务官名,也有他的画像。有这块铜牌在手,他就有权利管所有的案件,也可以讯问四品以下的官员。这就是当时科道的权利。

  秦泰没有当众批评贾百顺,因为不管怎么样,贾百顺也是朝廷的地方官,一个和自己同级同品的官员。不能不给朝廷留面子,不能让百姓看官员们的笑话。

  贾百顺也知道自己太草率了,不敢多说任何话。秦泰知道案件没有审理清楚之前,他也不好过多的指责贾百顺。就只把案件接过了手,由他主审这件灭门惨案。

  通过多方了解,房东和几个死者接触者的叙述,秦泰得知了几个相关信息。第一,死者一家人刚搬来县城不久。一家人一共七口,一对老夫妻,一对小夫妻,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孩子。第二,七口人都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当时门窗从里反锁,没有被破坏过。房东也在事后,仔细勘察过,除了自己派人撞破的大门外,没有其他痕迹。第三,他们是一起死的,但并不是中毒而死。不然的话吃了他们肉的老鼠怎么会没事?第四,房中的钱财没有短少,基本可以排除入室抢劫杀人。第五,在铜陵死者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没有人来认领呢?

  询问了几个和死者有过接触的邻居,他们异口同声说死者来自于一个叫小月村的地方。听说小月村出现了妖怪,他们一家人才被迫离开,来到铜陵县的。

  秦泰分析了案情,认为这不是一般的杀人案,而是一桩有预谋的灭口案。一定是这家人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才导致被杀人灭口的。小月村应该是关键才在,小月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说小月存在闹妖怪,秦泰更有兴趣去会会这妖怪了。所以他们五个人才决定去一趟小月村。

  临走时秦泰嘱咐了贾百顺几件事,第一件事,死者的尸体一定要保管好,不得火化。第二件事,继续追查死者的家庭背景和人际交往。第三件事,看管好犯罪现场,不得破坏,更不得转租给他人。第四,这件案子先不要上报知府,一切等秦泰他从小月村回来再做打算。贾百顺一一答应了,却在背后对这些不以为是,最后给破案带来了不少的阻力。

第5章 令人担忧的朝廷局势

  在来小月村的路上,秦泰他们各有心思。“马三刀”是兴奋,终于又可以抓犯人审犯人了。再不抓几个犯人过过手瘾,他都要忘记他的手段了。

  比起已经是老狱卒的“马三刀”,展小小更是激动不已。他从来没有办过案,虽然他到处吹牛,说自己是展昭的后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没有做过一件可以吹嘘的事。要不是早一步听说“马三刀”被脱了官衣,赶过来和“马三刀”一起再找机会的话,展小小根本就不能和秦泰搭上话,秦泰也不会找他这个外行人做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办案,他一定要办出一点成绩出来。

  小灵子比起前面几个,年纪要小,却要现实不少。他已经在铜陵县衙看见了七具已经完全变了型,又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的尸体。从尸体上,小灵子基本上没有发现可疑线索。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凶手要么不是人,要么就是一个高手。七具尸体身上没有大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现象,几乎没有什么挣扎就断气了。这种案子要么到最后查不下去,要么就是牵连到一些重要人物或者案件。

  老酒鬼是最轻松的一个,虽然他见过铜陵县关于小月村的地图,但是他根本就是在瞎领路。要不是葫芦里的酒快没有了,他才不急着去小月村。

  比起其他四个人,秦泰心里想的事令他很烦心。在没有离开铜陵县衙的时候,贾百顺和他说过一段话,令他很是担忧。贾百顺和他说的不是贾百顺自己的事,也不是直接关系到秦泰的事,但是间接的关系到他们两个的未来前途。

  明朝中叶,朝廷可以说是内忧外患。百姓多灾多难,地方官员更是不把治下的老百姓当人,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对老百姓任意加税。东南沿海的倭寇更是非常的猖狂,到处在地方上烧杀抢劣,其做法已经令人发指。朝廷的官员不是胆小怕事,就是昏庸无能。就算有几个能打仗会打仗的将领敢于面对敌人,也会因为兵力不足或者调动缓慢,导致对敌失败。地方上的烦心事已经不少了,中央更是不省事。道宗皇帝嘉靖已经多年不上朝,不直接处理国事。所谓“道宗”皇帝不是指他怎么合乎天道,而是说他这个皇帝过于相信道教,一心只想着长生不老。所有的朝廷大事丢给了内阁和司礼监,当时的内阁首辅是赫赫有名又在后世臭名远扬的严嵩。他是嘉靖皇帝最为信任的一个老臣,可以说是权力大到只手遮天。司礼监的老大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司礼监本来没有印可以掌,所谓的“掌印”,掌的是皇帝的大印。也就是始皇帝传下来的传位玉玺,上面刻有“受命于天,其寿永昌。”八个大字。

  严嵩已经当了十多年的内阁大臣了,在京城还是在地方,可以说是门生遍布天下,他咳嗽一声,天下都要大乱。司礼监大太监吕芳是一个比较守本分的人,安心管理着嘉靖皇帝的私人财产,并不太插手国家大事。其他几个内阁大臣不是严嵩的人就是不敢正面与严嵩为敌。所以说严嵩的势力可以左右朝局,影响到国家大的方向政策的实施。

  然而不是严嵩怎么说就怎么算了,随着严嵩年纪越来越大,一些不甘心屈从于严嵩的官员开始暗中活动起来了。加上严嵩的儿子严世蕃为人过于尖刻,处处不容于人,树立了不少的政敌。一些朝廷的忠义之士,还有一些和严嵩不对路的人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联合起来对抗严党。

  渐渐地一股不可小视的政治力量出现了,它不是马上崛起的,也不是完全铁板一块的。但他的力量绝对不可小视,为首的是内阁第二号人物,次辅徐阶。组织里包括了所有不是严党的在京官员,其中最为出名的是内阁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拱,礼部尚书王为,内阁见习行走刑部侍郎张居正等。

  虽然两派之间还没有发生大的正面冲突,但是从京城到地方小矛盾,小摩擦可以说没有停止过。双方在一些人事任免和地盘划分上,可以说是寸步不让。虽然严党势力比较大,但是得罪的人太多,一些地方势力也不太支持,使双方的势力相对平衡。这一切其实都是嘉靖皇帝在背后指使的。作为一个皇帝,他绝对不允许一党独大,影响到他的皇权。所以他有意无意地默许着徐阶培养新势力,就像当初他允许严嵩强大起来一样。他虽然不上朝,不管国家大事,但是天下还是他的,有他在他的天下只有他可以说了算。

  徐阶一方的势力也不是徐阶一个人能左右的,它是由多种势力联合起来的。要不是为了推翻强大的严党,他们才不会走到一起。其实他们的政见和理论并不一样,甚至于可以说是南辕北辙。任何一个官员都知道,这种的联盟是暂时的。只要严党一倒台,这种联合就会自主瓦解,成为对立的政党。但在严党没有倒台前,这种微妙的关系不会有大的影响。但各方势力都在培养自己的后备实力,为将来谁能主政做最后的准备。这是已经半公开的秘密了。

  严党其实也感觉到了危机,也想扭转不利的局面。首先老谋深算的严嵩严格命令手下不得随意找对方麻烦,不要挑起事端。再有严嵩要自己的儿子严世蕃和几个亲信一定要争取到历届的科考主考官职务。因为只有争取到了科考主考官的职务,才能发掘出为他们所用的人才。至于加大自己的后备力量才能最终斗败对手,取得最后的胜利。第三就是加大拉拢地方武官的步伐,只要军队在他们手上,他们手上有兵权在手,就算嘉靖皇帝也不敢轻易动他们。

  为了让天下的老百姓不再记恨严嵩一党,也为了多立战功,掌控好军队。严嵩派出他的爱将兵部尚书胡忠宪担任闽浙总督,全权处理剿倭事务。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倭寇的主力,与其交战,重创倭人,将他们赶出大明。这是一件对国对民对自己都有好处的事。

  秦泰作为一个监察官员,早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人来拉拢过他。可惜他只对破案有兴趣,对政治不太有兴趣。不管是“科”还是“道”,他们都有一种共同的称呼,叫做“言官”。早在成立之初,明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就下过严令,“言官可以畅所欲言,言者无罪。”这“言者无罪”这一条只适合言官,换成其他人,就算是当朝一品,内阁首辅也不能随便乱开口。所以拉拢一个言官,就等于多了一个对付敌人的利剑,哪一派的势力不想争取?可惜秦泰就是一个榆木脑子,不懂里面的奥妙。其实他不是完全不懂,而是不屑参与这种政治斗争罢了。

  而铜陵县知县贾百顺在和秦泰私下交流时,毫不掩饰的说明了他的立场和派别,他和他的姐夫都是徐阶的死党,徐阶的亲授门生。与他姐夫不一样的是,贾百顺是通过他的姐夫才认识徐阶的。徐阶对于贾百顺这种小人物并不太上心,但许诺贾百顺只要政绩突出或者拉拢更多的官员的话,徐阶就是他最大的保护伞,没有人能动得了他。

  贾百顺对秦泰这么说,有两重意思,第一重是想拉拢秦泰,为徐阶所用。第二重意思更为明显,就是提醒秦泰,他贾百顺是徐阶的人,有这么大的靠山在,不是秦泰一个小小的提刑司能够扳倒的。

  秦泰隐隐约约觉得,朝中两股大的政敌,将有爆发大的冲突。这对现在的局面很不好,如果爆发大的冲突的话,绝大多数的官员将会卷入风暴中。由此地方事务将要瘫痪,许多的案件将要搁置。官员调动和势力大调整是必不可免的,这样对地方上的安宁影响很大。历史上每次内乱,就会有大的案件产生,一些作奸犯科的人就会蠢蠢欲动。

  秦泰是一个专心实务的官员,一心就想为老百姓平反冤案。但是社会动乱的话,对于破案审案将会起不小的副作用。如果官员们判案不公,审理案件不清不楚的话,老百姓就会发生民变。官府如果不能及时制止或者在初步时扼制事态发展的话,就会爆发暴乱或者是起义。这样的话,多灾多难的国家,又要受难了。老百姓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

  政党是必然存在的,但是党争过于激烈的话,就会影响到国家的根本。“党同伐异”是一个必然现象,只要是自己的一党,就算对方再错,在犯罪,也可以相互隐瞒,相互包庇。如果不是一党,是政敌时,就算对方做的再好,也是要故意贬低,有事时小事变大事,没事找事。实施针对对方,不给对方一点出头的机会。这样一来公道就成为了摆设,国法成为了他们对付政敌的工具,权力成为了他们私人交易的筹码。正义,理智,公正成为了遥不可及的奢望。这怎么能不让忧国忧民的秦泰为国家为老百姓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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