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途祝浅绿章节目录是什么?女主叫祝浅绿男主叫沈途的小说名字是余生不得欢,这是由网

发布时间:2019-02-12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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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途祝浅绿章节目录是什么?女主叫祝浅绿男主叫沈途的小说名字是余生不得欢,这是由网络作者粉情创作的一本现代长篇虐心小说,非常的好看。余生不得欢沈途祝浅绿全文讲述的是结婚三年,她就受了三年的折磨,可她最心痛的是,她把沈途爱到骨子里了,可他却从不认为她爱他!
  沈途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手下机械一般的把食物塞进女人的嘴里,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他挥挥手,示意两个男子撤走餐车。“祝浅绿,你以为一死就可以赎罪?”“别妄想了!”
  沈途并没有发怒,但声音冰凉却比发怒时更加让人忍不住心尖发颤,他包裹在名贵西裤中的双腿向前迈出几步,沉稳的走到窗前,修长的手指一弹,一根香烟跳出烟盒。
  “现在,我还不会让你死的。在你给小熙还完债之前。”“如果你非要执迷不悟。”“呵——”
  男人猛地回头,脸上的邪气让祝浅绿不由得浑身抖了起来。“记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不再看她,伴随着一闪的火光,男人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去,一阵白雾被关在门外。
  祝浅绿环顾了一圈空落落的病房,窗外的夕阳像血色一般浓稠,她黑睫轻颤,最后慢慢的垂下,彻底挡住了那双空洞的眼眸,唇里慢慢溢出一抹轻笑。
  “呵——”“孽债。”

第一章 余生不得欢

  灯光刺目,男人高大的身形背着光,祝浅绿睁着通红的双眼,恍惚得看着男人深邃冷戾的面容,像刻在了脑子里一样,每个痛苦的晚上都是他。

  沈途。

  港城第一财阀沈氏的少东家,英俊貌美,性情冷漠,女人们只敢幻想却不敢靠近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是她祝浅绿的合法丈夫。

  结婚三年,她几乎日夜见不到他,只有在每个月的十五号他才会回家一趟,每次回来都是一身酒气。

  他喝醉的时候,动作格外粗暴,就像今晚。

  祝浅绿默默承受,沈途却掐着她的脖子,“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你犯下的罪恶!祝浅绿,你该死!”

  祝浅绿被摁进水里,水呛进了她的口鼻,凶猛窒息感让她剧烈挣扎起来。

  她还不想死。

  “哗!”沈途把她拎了出来。

  祝浅绿呛得咳嗽,她就知道,沈途不会让她死。

  “要到什么时候结束?天快亮了,我还要给叔叔准备早餐。”她气若游丝得仰着头,素净的脸上却很平静。

  “迫不及待要去我爸面前表现了?祝浅绿,怎么会有你这么下贱的女人!”沈途冰凉长指扣着她的下巴,眼底翻涌着鄙夷和恶心。

  若不是沈云峰逼着他娶这个女人,熙儿也不会变成植物人。

  “我冷落了你,你就去我爸面前献媚?就你这副样子,躺在我身下跟个死人一样,我那个小妈可比你会哄男人。”

  字字诛心的话,像一把锋利带刺的刀捅进祝浅绿胸口,踩碎了她的尊严,也撕毁了她的安静。

  祝浅绿呼吸有些艰难,发白的面容下融现恨意,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变成一个疯子,仿佛准备了很久,一字一句道:“沈途,离婚吧。”

  “你说什么?”

  “离婚,我受够了。”她就这么看着沈途,眼神里没有情份,也没有不甘心,似还带着轻嘲的淡笑。

  沈途怔了瞬间,双目猩红,几乎要望进祝浅绿的眼底。他不敢相信,这种话能从唯唯诺诺的祝浅绿口里出来,清清淡淡的语气仿佛在置身事外得嘲笑他。

  “呵,可笑!这婚是你想结就能结,想离就能离的吗?我原本要娶的是熙儿,不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祝浅绿,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嫁到沈家来?难道你过得不幸福,就要毁掉别人的幸福?!”

  如果是为了钱,他可以给她钱,唯独爱情不可以。

  可她从没问他要过一分钱,甚至连爱情也不要,她霸占沈少夫人的位置,仅仅是为了一个能在港城立足的地位?

  说她不爱他?祝浅绿从心底涌上一种浓郁而又悲戚的拔凉感。

  她爱他快要成魔,却始终得不到他一个眼神!

  祝浅绿的心被沈途的话揪痛,她变成一个屠杀别人幸福的刽子手了?可有没有想过,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沈途可以那么爱宋熙,那她祝浅绿这么爱他沈途却没有人看的见。嫁给他成为人人口诛、费尽心思的第三者。以为她真的愿意?

  这一场婚姻,原本就是为利益所构建,祝浅绿爱沈途,她可以成全他的一切,只要他幸福。三年来,每一次交欢,喝醉,他喊的都是宋熙,而她在他身下就如同没有生气的玩偶,无数个黑夜里眼泪决堤。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破产,沈云峰逼着沈途娶她,那这一场荒唐的婚姻或许根本就不会有。

  她陪伴他三年,虽是折磨,可为了能多看他几眼,她也甘之如饴。

  事到如今,她再留下怕是会把自己逼疯。

  祝浅绿没有回答,眼角有泪,悲戚得看着沈途,“我没有推她,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这句话……”

  “不是你推的,难道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吗?!三年前我亲眼所见,因为你嫉妒她发狂,你甩了她一巴掌,然后把她推下楼!”沈途突然暴怒,继续狠狠的折磨她。

  “啊!”祝浅绿瞳孔扩大,浑身止不住颤栗。

  “你最好祷告熙儿快点醒过来,否则你别想离开沈家,继续守你的活寡!”

  祝浅绿眼神失去焦距,嘴里还在喃喃,“我没有推她,没有……”

  她越是固执着咬定自己没有推宋熙,沈途的动作就越凶狠。早在三年前沈途就给她下了定论,她祝浅绿表面乖张骨子里却阴狠毒辣。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在找理由替自己开脱。

  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不肯认罪,难道不该死吗?

  “我帮你回忆一下,熙儿究竟因为你承受了多少痛苦!”

  祝浅绿被男人精壮的身体压入水底。

  浴缸里的水不断溅出来,窒息的感觉让祝浅绿快晕过去了,可身体的疼痛钻向四肢百骸,不得不让她清醒。

  她恍惚记得,那天在她的婚礼上,场面隆重盛大,各路媒体聚集。

  可就在摄像机对准她的时候,身后的大荧幕上突然变成了沈途和宋熙的幸福照片。

  而新郎沈途又在这个时候失踪了,他正在一家私立医院陪宋熙。

  她一个人站在台上多么可笑,像被扒光了丢在人群面前,在众人的议论和指责中,那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让她挪动不了脚步。

  头天新闻就报导出来,全城的人对她口诛笔伐。

  她瞬间变成了一个病毒,朋友陆续跟她断了联系,公司也把她解雇了,怕因为她的名声不好,影响到业绩。

  但最终,她还是成为了沈途的妻子,名存实亡,从此她的噩梦开始了。

  沈途除了每个月十五号回来折磨她,平时他都不会回来,因为十五号是宋熙出事的那天。而每次折磨她的招数都是新鲜的……就应了沈途那句话,只要宋熙一天不醒过来,她一天都别想离开沈家。

第二章 赎罪的方式

  次日,祝浅绿是被渴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是上等丝绸被单。

  只记得昨晚最后的意识里,沈途把她摁在水底……他竟然这么好心把她抱回了床上?

  这足以让祝浅绿惊讶,但一看自己雪白的肌肤上遍布青紫的淤痕,忍不住咬牙暗骂,沈途这个疯子,每次都只顾自己发泄,把她搞的浑身遍体鳞伤。

  祝浅绿脑袋昏昏沉沉,浑身虚脱得躺在床上,正要瞌上眼睛。

  “别装死,起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祝浅绿蹙了蹙眉,再度睁开眼,发现今天跟往常不太一样,沈途竟还没走。

  他站在衣帽室门口,长身玉立,赤,果着上半身,利落得将白衬衫套上。

  精实而紧密的胸膛反射着蜜光,跟清晨从窗外倾斜进来的阳光一样的颜色,可他刻骨料峭的脸上,仿若深秋寒露没有温度,幽邃的黑眸正盯着着祝浅绿。

  “你今天不要上班吗?”祝浅绿侧躺在床上,看着他刚沐浴出来的样子,虚弱问道。

  “想赶我走?”沈途系纽扣的手指一顿,眉尖蹙了蹙。

  “如果你出去的话麻烦帮我跟你爸说一声,今天的早餐……”

  “祝浅绿,这里是我家,不是你说了算!”沈途掐断她的话,快步走过来。这个女人巴不得让他走?因为他常年不在家,她真把自己当成这房子的主人了?

  祝浅绿微微支起身子,又跌回床上,无奈得看着他,不知道他生的是哪门子气。

  沈途掐住祝浅绿的胳臂粗鲁得揪起她。

  “起来,跟我去一个地方!”

  祝浅绿几乎是被拖下床的,她双腿使不上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不舒服,不想去。”她顿了顿,低声道,“明天再去不行吗?”

  “就今天!”

  沈途的话不容置喙,居高临下得睥睨着祝浅绿,唇边拧了一丝邪笑,“祝浅绿,你不是想离婚吗?”

  沈途的命令,祝浅绿每次都想反抗,而她的确反抗了,但都无效。并且这一次,祝浅绿是铁了心要跟沈途离婚。

  祝浅绿不得不爬起来,简单洗漱后跟着沈途下楼。

  平时沈家的早餐都是祝浅绿一手包揽的,今天祝浅绿睡到现在才起来,沈家的早餐没有提前准备。

  沈云峰的第三任老婆许妍正坐在餐厅刷指甲油,一见到祝浅绿是跟沈途一起下楼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扭着屁股往沈云峰腿上一坐,娇滴滴的声音就从她两片红唇里蹦出,“老公,我饿了……咱们的儿媳睡懒觉也不打声招呼,也好让保姆准备了,她这是存心想饿死我们呀。”

  祝浅绿在楼梯拐角听到许妍这样说,倒没有生气。

  许妍比她还要小两岁,晚她一年到沈家,可她嫁的是儿子,扯过证的,许妍嫁的是父亲,名不正言不顺。这不是很滑稽吗?她只觉得许妍这个女人可怜。

  “我的女人睡个懒觉你也要多嘴?”沈途冷冷扫了眼许妍,脚步不停得下楼。

  许妍惧怕沈云峰这个儿子,她赶忙往沈云峰怀里躲,小声嘀咕,“平时也没见她睡这么晚起来,她不做早餐,我们吃什么……”

  “她昨晚累了,需要休息。你被我爸娶回来连个早餐都不会做?”沈途连带面色都沉了下来,虽然他不喜欢祝浅绿,但他更瞧不起许妍这样的女人。

  祝浅绿感到意外,沈途竟然帮她说话,这还是第一次。

  “沈途。”沈云峰只是微微蹙眉。

  沈途面无表情,回头望向还杵在楼梯拐角的祝浅绿,“下来。”

  祝浅绿跟随着沈途出了沈家的洋房,沈途去把车开出来,她坐进去,眼前有些发黑,大概是没吃早餐低血糖了。

  “你要带我去哪?这么急?”

  沈途没有回应,“把安全带系好。”

  祝浅绿紧紧盯着他,心里隐约有种预感。

  一只纤尘不染的手抵着她的肩头,推向椅背,沈途倾过身来,帮她把安全带系好了。

  随后驱车驶出沈家大院,祝浅绿鼻尖弥留着一抹清淡的烟草味。

  *

  一所私立医院,祝浅绿跟着沈途来到VIP病房,房间布置华丽而温馨,床头和窗台摆放着宋熙最喜欢的满天星。

  还记得上一次祝浅绿来看望宋熙,宋熙住在市中心医院,沈途命人把她和她带来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

  许是怕市中心医院来往病人太多打扰到宋熙,又或许怕她再去探望宋熙,沈途把宋熙转移到这家依山傍水的私立医院。最好的医疗设施,最好的护工……当然这需要昂贵的费用,沈途付得起,他要把最好的给宋熙。

  床上的女人长相柔美温婉,安静得闭着眼睛,脸颊微微苍白,给原本素面温静的容颜平添一抹病态美人的柔弱感,让人徒生保护欲望。若不是氧气罩里还有水雾,还以为香消玉损了。

  祝浅绿不知道沈途今天带她来是为何意,望着床上的女人,呐呐开口,“姐姐。”

  “你不配叫她姐姐!”

  凌厉的呵斥在门口响起,祝浅绿背脊僵了僵。

  沈途遣退护工,走到祝浅绿身后,低沉的声音如霜降,“祝浅绿,你赎罪的时候到了。”

  “跪下!”

  祝浅绿颤了颤,双唇苍白,身侧的手捏成了拳。

  宋熙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从小被宠溺呵护、光环笼罩,就连沈途这么优秀的男人都对她有求必应。

  但祝浅绿性格寡淡凉薄,她和宋熙相处得不温不火,没什么仇怨,宋熙变成这样,她感到难过和可惜……但她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跪?

  突然腿弯一痛,祝浅绿的膝盖“嘭”得磕在了地上。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得要站起来,一只沉重的大手摁在她不堪一握的肩上,把她压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沈途站在她身旁,逼着她给宋熙磕头认错。

第三章 需要你的肾

  祝浅绿弓着身,额头几乎贴到了地板上,屈辱的姿势让她心底满是薄凉。

  “沈途,你有什么要求,直说就是。不必这样。”短暂的沉默之后,清浅的声音的从脚底升起来,祝浅绿停止反抗,却微微昂了昂头,没有半分有错的模样。

  沈途的眉峰急速向里面蹙了两下,眼底流过一抹深沉的戾色。

  他一把拽起了祝浅绿,眼波微闪,扫过床上的宋熙。

  “出来!”

  祝浅绿来不及反抗,已经被沈途拖出了房间。

  “哐”他直接将祝浅绿顶在走廊的墙壁上,仗着身高优势将她固定在狭小的空间当中,冷眸森寒,“你不是想要离婚吗?我可以成全你。”

  “但是,要有代价!”

  祝浅绿怔了一瞬,旋即目光清寒的对上他阴鹜的双眸,“说来听听。”

  沈途当然不满意她这种置身事外,清清冷冷的语气,他干脆一把卷住了祝浅绿的下巴,语气越发的冰冷起来。

  “小熙需要一个肾,最合适的,是你!”

  “别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

  “这本来就是你该赎的罪孽!”

  “呵——”

  刚听完第一个词语,祝浅绿的心便已经彻底凉了下去。

  沈途话音刚落,她便凄冷惨笑道,“果然,早上帮我说话,还给出一点点的温柔,不过是想让我感恩戴德的答应你吧。”

  “是又如何?”沈途并没有否认,眼皮一沉,神情更加冷酷,“看样子是多此一举!”

  “你这种女人,要是明白什么叫做恩德,那真是黄河倒流!”

  祝浅绿讽刺的垂下眼眸。

  没错,沈途就是这样的男人,明明是想从你身上抢走什么,但在做的时候却还是能理直气壮的跟你讲什么恩德。

  他的霸道和偏执,自己实在是懂不了。

  “我,拒绝!”她抬头看着沈途,目光中毫无畏惧之色,薄唇轻启,清楚果决的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如果宋熙自幼跟她姐妹情深,那还另当别论,但从小到大,两人之间连一句温情的话都没有说过,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说过的话恐怕还不如家门口卖东西的小贩多吧。

  既然这样,那么肾在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理由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捐出呢?

  “嘭”

  沈途果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祝浅绿的回答摧毁了最后一线商量的余地。

  沈途一把拽着将她的肩膀向前拖去,力道大得将她整个脚后跟都扯离了地面。

  “这是要跟宋小姐做肾源匹配的人。”

  “你们,看好她!”

  沈途将祝浅绿扔进空荡荡的病房,两个黑衣男子立刻守住了门口。他戾气深重的眼神冷冷扫过跌坐在床上的祝浅绿,一言不发,转身便走,关门的声音震碎一屋沉默。

  祝浅绿揉揉发痛的肩膀,坐在床上听着沈途脚步声消失在走廊远处,心底蓦然升起一抹恐惧。沈途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肯定已经做好了全盘的打算。

  要是自己不赶紧想办法逃走,那么就真的要被割掉一个肾了。

  是夜,大雨倾城。

  医院门口的街道上,祝浅绿从来没有跑得那么快过,身后有人在追她,但离她还有些距离。好不容易躲过沈途的看守们溜出了医院,怎么可以在这里被抓到呢?

  她咬着唇,双眼紧闭,阻挡如子弹一般的雨水,幸好公路够直,可以仍由她奔跑。

  “快抓住她!”

  “要是被途少爷知道了,那可吃不来兜着走!”

  “吱——”

  祝浅绿一个急刹躲过前方冒出的三个大汉,拐上另一条小路,可这条小路上也有人。

  天知道沈途派了多少人出来看守她。

  看样子他真的很重视宋熙。

  祝浅绿身上已经没有太多力气,这一次没有避开面前的男人,被他抓了个正着。

  寒冷的风带着雨点打在脸颊上,像是锋利的匕首一样激起了祝浅绿心底的决然,她不能被抓回去。

  “啊——”

  银牙一闪,祝浅绿狠狠咬在了捉她的手上,趁着男人吃痛缩手,她一勾头,又一次从对方腋下蹿了出去。

  不知疲倦的往外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全身早就已经湿透了。

  当她最后一丝力气用尽的时候,眼前只有一片菜地。

  “嘭!”

  在她晕过去之前,似乎听到头顶上空传来了一阵轰鸣的声音,接着一辆直升机重重落在了田野当中,没有等气浪停息,一个黑衣狐裘的男子便已经从舱门中大步跨了出来。

  “沈……途。”

  当祝浅绿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医院当中。

  沈途为了把她带回去竟然动用了直升机,这个偏执的男人认定的事情果然无法更改。

  祝浅绿躺在被子里,只觉得全身又冷又虚,不像是仅仅脱力而已。

  很快,主治医生到了她的房间。

  “祝小姐,我现在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你最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激动。”

  穿白大褂的医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第一,我们检查的结果显示,你怀孕了。但是由于昨天晚上的剧烈运动,已经受到大雨寒邪的入侵,现在有流产的征兆。”

  “不过,幸好送到医院及时。现在胎儿勉强算是保住,如果能够好好保养,倒是有机会平安生产。”

  祝浅绿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复杂的神色,心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却不是孩子的生死,而是沈途那张冷硬无比的脸。

  如果这是他们的孩子,那该是多么的不幸啊!

  “医生。”她低声央求道,“请你不要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沈途……,行吗?”

  “这……”医生眉头一蹙,显然是为难了。

  那可是沈途,他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只能自找麻烦罢了。

  他刚想开口拒绝祝浅绿,却不料身后的门’‘砰’一声,被重重的推开,两人话中提到的男人正冷冷的站在门口,眼神睥睨的看着他们。

  “祝浅绿,你怀孕了?”

第四章 孩子死了

  他说着,人已越过医生,站到祝浅绿面前。

  “呵——”唇角一勾,冷笑溢出,“真是可笑!”

  沈途大手一扬,被子被粗暴的掀开,冷冽的目光落在祝浅绿的小腹上,“你,有什么资格怀上我的种?”

  女人眉睫轻扬,“看样子你更希望我怀上的是别人的种。”

  沈途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唇齿相机,瞳仁霍然瞪大,五指一收,直接将祝浅绿的下巴裹进了手心里。

  “看样子,我还是把你照顾得太好了!”

  “真应该就让你像条死狗一样,躺在泥里面。”

  “像你这样亲手把自己姐姐推下楼的女人,活该受尽折磨。”

  “我没有推她……”祝浅绿使劲晃着头,想要从沈途的控制中挣脱出来,然而却毫无作用。

  那副惨白无力的样子让沈途更加厌恶,他松开手,祝浅绿的头重重落回了床上,一阵眩晕感让她不由得恶心的干呕起来。

  祝浅绿伏在床边,纤瘦的背脊一起一伏,肚子里翻江倒海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样。

  连续两分钟,她都没有停下来,反而喘息得越来越剧烈,连带着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

  沈途冷冷的看着她,刀削一般俊美的脸上慢慢浮起一抹凝重,双眉拧到了一起,“怎么回事?”他侧头问医生。

  “这……”

  医生也吓了一跳,他缩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凑,“这恐怕是因为祝小姐身体太虚弱,气血不足,导致腹中胎儿缺氧造成的。”

  “就这样?”沈途眉毛一抬,眼神像冰钻一样剜在医生脸上,下一瞬,已经勃然大怒,“知道还不快处理!”

  “呃,是,是是……”

  医生被他吓了个半死,忙不迭的向外跑去。天知道这个阎王老爷想要干什么,一会说不想要这个孩子,一会又看起来很重视的样子!

  手术室的灯光足足亮到半夜。

  沈途坐在VIP监控室里,冰冷得像块寒冰,深邃的目光紧锁着面前的屏幕,白大褂的医生站在手术床前,忙碌不已。

  “沈总,孩子……已经,死了。”

  内线电话响起,立刻有秘书接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报告声音在颤抖。

  沈途坚毅的眉眼微微收了收,身体倚在座椅靠背上,右腿自然搭上左腿,“继续!”

  “我们现在只能把孩子先从祝小姐的身体里取出来,但是她的身体实在太过于虚弱,手术的风险很大。”

  “废物!”沈途眼波一沉,“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是,沈总,您听我解释……”

  “不用!”沈途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救活她!”

  “不惜一切代价!”

  祝浅绿被打了麻醉药,但手术时间比想象的还要长,最后一段手术时她已经恢复了意识,眼睛的余光里很清楚的看到有一团小小的肉被随意的扔在一个盆里,看不太清楚形状,但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

  心中大恸,远远胜过了身体的疼痛。

  当她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她只感觉自己一部分的生命已经被留在了身后。

  无力,无奈,无从反抗……

  她从醒过来开始,就一直盯着天花板,谁跟她说话她也不答,幸好医生们也不需要了解她的心理活动,他们的任务只是维持她的生理健康罢了。

  沈途一直没有出现,但却安排了专门的护工来照顾祝浅绿。

  “祝小姐,该吃饭了!”

  护工推着小车,上面有好几种食物,都是极容易消化有富有营养的东西,祝浅绿那双无神的眼睛依然盯着天花板,头微微摇了摇。

  “您都三顿没吃了,再这样下去,沈总要怪罪我们的!”

  “呵——”祝浅绿唇边溢出一抹冷笑,气若游丝,吐词微软,“与他,何干……”

  唉,都两天了。

  护工叹了口气,索性放弃了这项工作,出门去向沈途汇报。

  很快,门外响起了消失两天的男人的脚步声,祝浅绿绝望淡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异样的神采。

  他,竟然还在这里?

  “你,想死?”

  沈途浑身带着森冷彰然的怒气,背后跟着两个神色同样冷戾的黑衣男人。

  祝浅绿侧侧头,嘴巴无力嗫动了几下,一滴眼泪划过眼角。

  沈途触到她的眸光,微微沉了沉眼,双唇紧紧抿到一起,下颚绷成了一道欲折的弓弦。

  他向后退了一步,“让她吃饭!”

  言简意赅的命令让两个黑衣男人立刻动了起来,一人蛮横的摁住祝浅绿的肩膀,一拽一扶让她半坐了起来,另一人已然端起了餐车上的食盘,勺子一扬,一勺精心烹制的蔬菜汤直奔祝浅绿的唇。

  “不——”

  祝浅绿拼命想要躲过那个勺子,仿佛那不是将会延续她生命的食物,而是把尖锐的匕首一样。

  “把嘴掰开!”

  黑衣男人们还在犹豫的时候,沈途再一次开口指示道。

  话音刚落,忠心的手下已经如他所言捏住了祝浅绿的下巴,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滚进胃里,温热从冰冷的身体中升腾起来。

  祝浅绿被禁锢着不能动弹,双眼只是流泪,仿佛温热的汤水都变成沸腾的泪一般。

  沈途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手下机械一般的把食物塞进女人的嘴里,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他挥挥手,示意两个男子撤走餐车。

  “祝浅绿,你以为一死就可以赎罪?”

  “别妄想了!”

  沈途并没有发怒,但声音冰凉却比发怒时更加让人忍不住心尖发颤,他包裹在名贵西裤中的双腿向前迈出几步,沉稳的走到窗前,修长的手指一弹,一根香烟跳出烟盒。

  “现在,我还不会让你死的。在你给小熙还完债之前。”

  “如果你非要执迷不悟。”

  “呵——”

  男人猛地回头,脸上的邪气让祝浅绿不由得浑身抖了起来。

  “记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不再看她,伴随着一闪的火光,男人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去,一阵白雾被关在门外。

  祝浅绿环顾了一圈空落落的病房,窗外的夕阳像血色一般浓稠,她黑睫轻颤,最后慢慢的垂下,彻底挡住了那双空洞的眼眸,唇里慢慢溢出一抹轻笑。

  “呵——”

  “孽债。”

第五章 互不相见

  祝浅绿答应了沈途的换肾要求,不是心软,更不是害怕了想要妥协。

  只是,太累了。

  如果能用一个肾换得后半辈子的清净,她倒是觉得这笔买卖不亏。

  调理身体花了很长时间,等她达到可以捐肾的标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当她心如止水躺在手术室的床上等待着手术刀的时候,沈途却临时叫走了所有的医生,没多久,竟然传来消息,“宋熙,自己醒过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前掠过去,过一会又换了一人的跑过去,祝浅绿孤零零一个人躺在手术室里,清秀的眉眼仿佛盖了层薄霜。

  是该劫后余生,还是如何,祝浅绿犹如活在一场环环相扣的梦境之中。像个瞎子,被人任由牵着走向悬崖,又要跳的时候,却又被拉了回来。

  当真是讽刺至极!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忘记了,大家都在为了沈途心爱的宋熙奔忙,没有人在意她这个躺在手术室里的卑鄙女人。

  如果不是已经打了麻药,她真想立刻反悔,起身离开医院。

  她不恨宋熙,连带着也不恨沈途。

  深爱和被爱本身有没有过错。

  等到麻药劲头过去,已经月上三竿,医院里只剩下几个打盹的值班护士,祝浅绿被扔在手术室晾了一个白天,此时精神却不错。

  她从宋熙病房门口路过的时候,还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沈途,他眯着眼小憩,全身衣着一丝不苟,英俊的脸如刀劈斧砍一般,棱角分明。

  实在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可是,这人毕竟与她祝浅绿无缘,只希望这以后能彻底的互不相欠就好。

  寒风如刀,刺激着她的双眸,她孤独的背影一点点在马路上走远。

  次日清晨。

  “祝小姐,您的快递。”

  祝浅绿刚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便有快递送了进去,扫了一眼封面,是一个同城的速递。

  薄薄的一个纸袋,打开之后,飘出两张纸来。

  “离婚协议书?”她愣了一瞬,立刻翻到最后,果然两个遒劲有力的字体稳稳落在最后签名的地方,“沈途!”

  祝浅绿脸上的疲惫一闪即逝,她从第一条将这个协议逐一看了一遍,然后收拾好,利索的在最后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纤细的手指一抬,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便向车库走去。

  二十分钟之后,她将车停在了沈家别墅的门前。

  此时此刻,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这姑且还算是她的家。

  不过,再过几十分钟,自己就真的解脱了。

  “滋——”祝浅绿打开门,轻轻将它推开,站在玄关处,准备换鞋。

  推门的声音显然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一道柔弱娇媚的声音响起,“阿途,身子还是发酸,好难受呐~”

  接着沈途沉郁的声音响起,没有平日里对祝浅绿说话的不耐烦,但也不太有柔情,“躺了这么久,难免!叫人替你捏拿一下。”

  “不要,人家就想和你呆在一起。”

  祝浅绿换鞋的手一顿,她撇撇嘴,施施然穿过玄关,走进了客厅。

  沈途和宋熙都穿着休闲的家居袍,桌面上摆着沈途的红酒杯,里面猩红的液体还在微微摇晃,电视里放着财经新闻,厨房里传来下人做饭的声音。

  宋熙枕在在沈途结实的胸膛上,手指撒娇般的在他腿上打着圈,似乎在低声细语。

  沈途半搂着她,轻轻揉着她的后背肩膀,也似乎是在听。

  一副琴瑟相和的模样。

  祝浅绿心中又一次叹了口气。

  既是有情人,那让他们在一起就好了,苍天何必非要戏弄她这样的凡人呢?

  她想要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就必须穿过大厅,刚一出现,便打破了厅里的和谐。

  “小绿,你怎么来了?”

  宋熙吃惊叫道,她似乎想从沈途身上坐起来,却不料手上一滑,反而在他怀里躺得更加彻底。

  祝浅绿撇撇嘴,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堆白纱上面。

  那是她和沈途结婚时的婚纱,现在却像是一堆抹布一般。

  “我已经签好字了。”她收回目光,从包里拿出那个信封,仿佛没有看到宋熙一般,轻轻将它放在了酒杯旁边,“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早些办了吧。”

  话中没有半分波澜,沈途深邃的眸里荡起一抹莫名的思量,修长的手指一伸,轻描淡写的捻起了信封的一角。

  祝浅绿深吸口气,直接转身向二楼卧室走去。

  她东西本就不多,收拾妥当也不过就花了十几分钟。

  待她拉着箱子回到客厅时,沈途已经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回了原处。

  “小绿!”宋熙从沈途怀里坐了起来,还倒了两杯红酒,“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再深究了。”

  “谢谢你在这几年照顾阿途,其实……,只要他好,我怎样都没关系。”

  “所以,真是谢谢你了。”

  她举着杯子走到祝浅绿面前,背对沈途,嘴角勾着一抹只有祝浅绿才能看见的讽刺。

  “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我和阿途下个月就要结婚,从今以后,我都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不会再离开了。”

  祝浅绿被她挡住去路,不得不停脚听她说完了这一段感天动地的表白,她是冰雪聪明的人,自然能听出言外之意。

  现在这个家里有了她宋熙,祝浅绿就彻底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赶紧滚出去,是她唯一的选择。

  呵——

  反正自己也不是自愿踏进这个家门的。

  祝浅绿耸耸肩膀,平静的接过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喔,那祝福你们。”

  这得有多么的无所谓,才能表现得如此的风清云淡。

  沙发上的沈途忽然觉得自己心情不畅快起来,祝浅绿那清浅的眉眼里覆着深深的不屑,几年的露水夫妻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对这个婚姻,她比自己还要不屑!

  混蛋!

  她有什么资格!

  沈途眉宇瞬间冷了下来,但祝浅绿并没有给他发作的机会,她抿了一口便把酒杯塞回了宋熙手里。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沈途,记得尽快处理我们的事情。”

  “我猜,你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吧。”

  祝浅绿说完,拉着自己的箱子头也不回的没入玄关,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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