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协议男女总裁蜜宠小甜妻苏酥祁濂墨在线阅读

发布时间:2019-01-17 22:00

《协议男女:总裁蜜宠小甜妻》是由“月下长安”所著,故事的主角是苏酥、祁濂墨,小说讲述的是苏酥为了钱,什么都敢接,意外的走错了房间,被当做了那种女人,可是她完全没有机会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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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更加气愤,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从床上起来,走到祁濂墨的面前。

“我问你,那个新闻,就是公布我照片的那个新闻,是不是你让人发的??”

祁濂墨依旧面无表情的,悠闲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是又怎么样。”

“你!你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这张照片公布之后,那些女人才查到了我,差点要了我的命!”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过,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祁濂墨抬起头,冷漠的看着苏酥。

“王八蛋!”

听完祁濂墨这句话,苏酥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的愤怒,连日以来,因为祁濂墨而受的所有委屈,全部涌上心头。

她看到茶几上的杯子,拿起来就要往地上砸。

“砸,随便砸,砸一次,一百万。”

祁濂墨悠悠的说道,依旧无比淡定的靠在沙发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苏酥举着茶杯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一百万,对于祁濂墨来说,就是一个随便的零花钱,可是对苏酥来说,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看着祁濂墨这富丽堂皇的家,想来,一个茶杯一百万,也并不稀奇。

如今父亲的医药费才刚缓解,再背上个一百万的债,可不是自己能承受的起的。

想到这,苏酥只能咽下心头的愤怒,不情愿的又把茶杯放回了原处。

祁濂墨悠闲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看着身后还呆在原处的苏酥,转过身来对她说。

“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你有责任注意的形象,履行你的义务,我给你五天的时间,在我这里把你的伤养好,然后继续给我扮演好你自己的角色,别忘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祁濂墨再次提醒她。

苏酥想起医院里还等着自己救助的父亲,想着自己现在走投无路,也只有祁濂墨能拿得出父亲的医药费,一切,都只能忍耐。

就算是为了父亲!也得忍着啊!

苏酥在心底想着,然后转过头来,眼巴巴的看着祁濂墨,温顺的点了点头,说声知道了。

看到面前的苏酥突然间乖巧下来,祁濂墨还有些不适应。

两人怔怔的互望着,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祁濂墨没有理会,这门铃却是响起没完,于是祁濂墨不情愿的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原来是自己的管家,正满脸堆笑的站在房门口。

“少爷,看您一直没下楼,我来给您送早饭,这早饭不吃,对身体可不好啊。”

管家双手拿着托盘,殷勤的举在身前。

祁濂墨扫了一眼,转身朝房里走去,管家紧跟其后。

“放那吧。”

祁濂墨淡淡的说道。

管家将托盘放在了茶几上,站起身来,一下看到了一旁的苏酥,此时,正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坐在祁濂墨的大床上。

这场景,很是暧昧啊。看到管家盯着自己打量,苏酥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低下头去。

管家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不露声色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少爷,我听说昨天的酒会行程,您给取消了。晚上又叫来了家庭医生,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帮帮忙”。管家悠悠的问。

“没事,已经好了。”

“哦,好的,少爷有什么事,要及时吩咐我啊。”

管家说罢,便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管家回过头来,朝着祁濂墨的方向,说了一句。

“少爷,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见你带女孩子回家过夜哦。”

管家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很是意味深长,这让祁濂墨瞬间尴尬起来。

管家也是个年纪五旬的人了,一直跟着祁家做事,祁濂墨对他也比较尊敬。看着他拿自己打趣,也不好说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这管家也是识相,说完这句话,急忙的离开了,留下祁濂墨和苏酥两人,原地尴尬。

这个该死的管家,怎么这么多嘴。

祁濂墨在心底暗暗骂道。

看着祁濂墨脸色不自然的样子,苏酥也愈发的尴尬起来。

这个家伙?竟然?从没有带女孩子回来过夜过?

苏酥在心里想着管家的话,觉得还满不可思议的。

不可能吧,这家伙这么有钱,看起来又这么不靠谱,怎么会?

哎,管他呢,我现在可是连爸爸的医药费都解决不了的,还关心别人是怎样的人做什么。

苏酥在心底想到。

祁濂墨清了清嗓子,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他走到茶几跟前,拿起筷子准备享用管家给他送上来的早餐。

苏酥扭过头来,呆呆的望着桌上丰富的食物,咽了口口水,摸了摸自己已经咕噜咕噜响的肚子。

开玩笑,自己可是从昨晚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这会儿,真觉得好饿了。

祁濂墨似乎察觉到了苏酥那对食物贪婪的目光。

“过来吧,坐下一起吃。”

这家伙依然用余光和苏酥说着话,听到祁濂墨的准允,苏酥也不客气,直接一溜烟的来到食物面前,坐下身来,拿起餐具就开吃。

这倒让祁濂墨很是意外,侧过脸来看着一旁狼吞虎咽的苏酥。

开玩笑,本姑娘哪有时间和你客气,既然你让我吃,我当然不能驳了你的面子啊,苏酥一边吃,一边才发现,自己吃的,可都是高档的美食。

第一章:三十万

低沉沉的天色让这座城市没由来地多了几分压抑感。

耳边,电话里的医护人员还在絮絮叨叨地询问着:“苏小姐,请问您什么时候能把剩余的医药费交齐?您已经欠我们医院三十万八千零八块的医药费了。”

“明天!明天我一定补上!”

电话那边的医护人员大约也是不忍心,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其实你也知道,你父亲已经昏迷多年,即便醒来,也不可能会有太大的生还希望,你年纪轻轻,何必用自己的青春。”

“若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再见。”

嘟嘟嘟的声音,及时地掐断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苏酥咬了咬牙,挤出了一个笑意,开始翻通讯录。

屏幕上的手指很快便停了一下,随即将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便通了,苏酥的眼底一亮,“宋老板,我是苏酥!”

“苏酥?你不是已经被辞退了吗?还有什么事?”电话那边的声音满是不屑。

苏酥咬了咬嘴唇,“我想问问你,最后一个月的工资,能不能给我结算了?”

话音刚落,对面人的声音便陡然提高了好几度。

“你还想结算?你把我的客户气跑了!我不让你赔偿我的生意损失已经不错了!你居然还想让我给你结算工资?!你想都别想!”

“可,可对方还险些将我,”苏酥的话一顿,抿了抿嘴,改口说道:“宋老板,算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钱,我父亲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我,宋老板?喂?宋,”

“嘟嘟嘟,”

刚刚亮起的光芒顿时灭了下去,苏酥沉默片刻,又换了一个号码拨过去。

“喂?苏酥啊。”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柔和的女音。

苏酥抿了抿嘴,挤出了一个笑脸,“陈姐,我有件事想拜托您,”

“你说啊,你可是跟了我好几年的人了,还这么客气?只要你开口,姐能帮的一定帮!”

苏酥脸上的笑意顿时又多了几分,“我,可不可以再预支几个月的工资?”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

半晌,陈姐才干笑着应道:“苏酥啊,不是姐不帮你,公司最近的经济效益也不好,这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每个员工都像你一样,有事没事预支好几个月的工资,那公司还怎么工作呢?”

苏酥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液,“陈姐,我明白,我先前已经预支了几个月了,可是,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

话还没说完,那边便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苏酥,你的业绩你自己心里有数,每个月都是最后一名,公司留你已经是很照顾你了,你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预支公司?你当公司是什么?提款机吗?”

苏酥的喉咙升起一阵苦意,“陈姐,您不是说,我跟了您好几年了吗?我。”

话没说完,那边的陈姐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些客套话,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你若是不想继续跟着我,那大可辞职,不过前提是,你得先把欠公司的两万块给还了!”

“陈姐。”

“好了,这电话我就当没接到过,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别说预支工资了,就是你的工作,也别想再要了。”

没等苏酥应答,电话那头再次挂断。

苏酥盯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起,迅速在身体里蔓延。

她换了几个号码,拨过去,对方不是挂断发信息来羞辱,就是直接破口大骂,催她还债。

周围的车如流水,苏酥站在马路边,死死地捏着手里的手机,才抑制住一头冲到车群里的冲动。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苏酥的手指在通讯录里翻了许久,再次拨通了一则电话。

这回响了许久,那边才接起,没等苏酥开口,对方已经先行一步说话。

“苏酥,你找我,不会又是为了借钱吧?”

“我,”苏酥小心翼翼地赔着笑,“小米,你也知道,我父亲他,”

话没说完,那边的人便打断了苏酥的话,“苏酥,你这套说辞我都背的出来了,不是我说你,连医院那边都放弃治疗了,你到底还在盼着什么?”

苏酥死死地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电话那边的人见状,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没钱,我大学毕业就嫁了人,我老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能借你的都借你了。”

“我知道,可是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了。”

对面那边的人听着苏酥抽泣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才低低地骂了一句,“苏酥,我祁小米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这是我最后的积蓄了,以后别再找我借钱,听到没有!”

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字样,苏酥征了征,一阵风吹过,脸上一片凉意。

她抬手一抹,这才发现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沾满了泪痕。

天色越来越黑,距离“明天”这个期限也越来越近。

母亲去世的早,她和父亲自小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苦日子,都熬过去了,原本想着日子会越来越好,谁想到,在前两年,父亲突然患病,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有什么好哭的?三十万,不过是三十万,”她喃喃地说着,脸上的泪水却掉得更猛了,将原本画好的妆容也一并染花。

是啊,不过是三十万。

可是这三十万,却如同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嗡。”

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屏幕上多了一条未读信息,她连忙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点开。

“尊敬的苏酥小姐,您的账户已充值五十万,扣除三十万欠款后,剩余二十万——A市中心医院。”

苏酥懵了一下,盯着手上的手机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将电话回拨过去。

电话拨出去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您好,我是苏酥,我想问一下。”

话还没说完,那边的人便已经打断了苏酥的话,“苏小姐啊,我刚想着给您打个电话呢,您父亲的医药费已经有人帮您缴清了,您不用担心。”

“不是。”

苏酥糊涂了,她明明还没有凑够钱,父亲的医药费,又怎么会被缴清?

电话里的人似乎比苏酥更加心急,“白天我与你说的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要知道你居然是,我就不会那么劝你了,你就那么一个父亲,即便砸锅卖铁,咱也得治好,对不对?”

适当的停顿引起了苏酥更强烈的好奇心,她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拐角处突然投来一束车的车灯,直直地打到她的眼睛上。

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眼睛,再次回过神来时,面前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加长版。

“喂,苏小姐,你还在听吗?”电话里的人久久得不到回答,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苏酥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句,“我在,我知道医药费缴清的事,我是想问,”

话再次被打断,车门打开,两个穿黑衣的彪形大汉从车内走出,直直地往苏酥这边走来。

苏酥心里咯噔沉了一下,回想起前几天被自己搞砸的一个单子。

这些人,不是是来玩报复的吧?

“我有点事,一会再给你打。”苏酥匆匆地说了一句,便挂断电话,扭头就走。

见她要跑,身后的大汉这才开口喊了一句,“苏小姐!”

苏酥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已经趁机绕到了她身后,堵住了她的去路。

跟前的黑衣男子朝她微微弯腰,鞠躬道:“苏小姐,我们老板有请。”

“你们老板?”苏酥好气又好笑,“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老板。”

要真认识什么老板,她何必还坐在路边挨个挨个打电话借钱?

再说了,眼前两个黑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黑衣人不由分说,一人抓住苏酥的一只胳膊,就要往车的方向架去。

“喂!你们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再这样我喊人了啊!”

“救命啊!”

苏酥一边扭动着,一边努力将自己的手从两个黑衣人的手里挣脱。

两个黑衣人依旧不闻不问,架着她跟捏蚂蚁一般,直接将她架到劳斯莱斯车门前,才停下脚步。

“老板。”一个黑衣人敲了敲车窗。

苏酥气呼呼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神经病吧?我都说你们认错人了,还把我往车这边架!”

话音落,车后座的窗户缓缓降下,一张包着绷带的黑脸映入了苏酥的眼帘。

“苏酥,你该不会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吧?”

苏酥盯着眼前这张脸看了半晌,愣是没能反应过来。

见状,车里的人突然轻笑了一声,手绕到脑袋后边,一点一点地解开头上的绷带。

没一会儿,一张邪魅的脸便出现在苏酥的面前。

“怎么?28岁还是处女的人,不应该对自己第一次记忆深刻么?”

随着话音落下,苏酥的眼睛猛地睁大,前天晚上的一幕幕,如电影般撞入了她的脑中,她转身便要往后跑去。

还没跑两步,一块带着些许刺鼻气味的布已经先行伸到了她的鼻子前面。

苏酥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这一切,都要从两天前,苏酥去酒店抓奸拍照,却走错了房间开始说起。

第二章:错误的一单

两天前。

A市天悦大酒店2404房间内。

空气中飘浮着浓郁的酒味,地板上,四处都是散落的领带、男士衬衣、西裤,在橘黄色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分外暧昧。

苏酥探头探脑地走入房间,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

“奇怪?难道是我来晚了?”

正嘀嘀咕咕地说着,浴室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哼,苏酥眼底一亮,握紧了手里的手机,蹑手蹑脚地往浴室方向走去。

门猛地拉开,她举起手里的手机便疯狂地按下拍照键,闪光灯让里面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但还是下意识地伸了一下手,将门外的人拉了进来。

“啊!”苏酥一声惊呼,没等她反应过来,冷水从天而降,将她身上的衬衣打湿了大半。

苏酥被冷水这么一浇,脑子顿时也清醒了不少,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又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怎么就只有你?你是,谁?”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是什么人?”男人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沙哑,沾满了欲望和警告的味道。

“我,我是来工作的!”苏酥挺了挺小腰板。

男人的目光挪了挪,落到苏酥的身上,方才被冷水浇下去的火意,顿时又烧了上来。

白色的衬衣被冷水这么一浸透,成了一层朦胧的纱,紧紧地贴在苏酥的身上,勾出了她姣好的身材。

注意到他的目光,苏酥又往后缩了缩。

男人刚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直接按下接听键。

“祁总,您现在是不是特别难受?我给你安排了人,你啊,还是发泄一下吧,万一憋坏了,我们这份合同,”

“知道了。”祁濂墨打断对方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又看了她一眼,“你是来工作的?”

苏酥咬了咬嘴唇,“是!”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吻便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喂!你干什么啊!”苏酥伸手去推他,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可是她越是挣扎,贴在她胸前的那张脸就越是滚烫。

祁濂墨的药效本就还没过去,刚才还有几分理智,现在软香在怀,他瞬间变疯狂了。

他将苏酥抵在墙上,撕拉一声,苏酥身上的衬衣顿时变成了碎片。

苏酥慌得都快哭了,一边拾起地上一条湿哒哒的浴巾,想要挡住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一边往后退缩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下单的那个女人不是说了,这个房间里有一男一女,自己进来只要拍下那对男女苟合的照片,就足够了吗?

只要照片到了那个女人的手上,她便会给自己打三十万,到时候父亲的医药费以及一切的事,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可是现在,事态的发展怎么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是哪里不对?肯定是,哪里不对了,“你放开我!这单我不接了!放开!”苏酥越想越慌,猛地推开祁濂墨,起身要跑。

刚跑了两步,又被身后的人一把拽住,“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说了,我不做这方面的单子!”苏酥死命挣扎着,可是她越是挣扎,祁濂墨就摁得越是,她几乎无法呼吸。

“干你们这一行都喜欢欲擒故纵?药是你们给我下的,也是你进的我房间,冲到我浴室里的,现在装什么清纯?”祁濂墨冷笑着,解开了苏酥裤子的纽扣,“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数字!三十万,够不够?”

闻言,苏酥挣扎的幅度小了下来。

说她势力也好,什么都好,父亲的病还在等着钱治,治好以后还需要钱调养、买房落脚,这些都需要钱。

三十万。

见她不动了,祁濂墨脸上的笑意又冷了几分,他将她身上最后一层防备卸去,一时间,满室春色。

苏酥迷迷糊糊地昏过去,又迷迷糊糊地醒来。

身边男人脸上的酒意还未褪去,睡得极沉,而她躺着的位置,也从浴室变成了床上。

掉落在地上的包包里不停地发出嗡嗡声。

苏酥按下接听键,咆哮声顿时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就是这么不敬业的吗?这都几点了?人呢?”

是昨天下单的那位刘女士。

“我,我在房间里啊。”提起这事,苏酥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刘女士,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你说了不会真的发生关系的,”

“什么发不发生关系?你不会是想诈我吧?”电话那边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我在门口守了足足三个小时,也没见你出现,打你电话打了半天你才接,现在那个男人跟小三都走了,再等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要是不想做了就直接说!在你后面多得是人排队等着干!”

“可,可我真的在房间里,”说到这,苏酥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顿了顿,说道:“刘女士,您能不能再说一次,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

“天月大酒店!月亮的月!房间是2404!”电话那边越说越恼,最后丢下一句:“我的律师会找你谈!你不用来了!”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然后是嘟嘟嘟的忙音。

苏酥突然有些想哭,这都算什么事?她居然因为这么小的乌龙,把自己的贞操,还有父亲的医药费给丢了。

她越想越委屈,起身,刚准备做什么,身后的人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回了床上。

细碎的感觉再次从肩膀上传来,苏酥本来就气得不行,见祁濂墨还来,苏酥更气了。

她随手抓起一旁红酒杯,直接砸到了祁濂墨的头上。

清脆的一声响,红酒混杂着血丝从祁濂墨头上落下,祁濂墨再次昏了过去。

苏酥再次醒过来,窗外的天已经灰蒙蒙地亮起来了。

橘黄色的灯光、白色的床单被罩以及陌生的家具摆设,很快便将她的睡意驱赶得一干二净。

她猛地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醒了?”

她寻声望去,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喊出了沙发上男人的名字。

“祁,祁濂墨,”

苏酥看着沙发上的祁濂墨,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先前的一幕。

她站在马路上借钱,却被两天前她拿酒杯砸的人给逮到了!

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而且还是个噩梦!

“看到我,你好像很不愿意相信事实?”祁濂墨坐在沙发上,慢腾腾地转悠着自己大拇指上的一个扳指。

“这个,”苏酥头皮有些发憷,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那天晚上的事,就是一个错误,不如,我们一笔勾销,当粉笔字一样抹掉吧?”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打我的事,我也不追究了?”祁濂墨微微抿了抿嘴角,看起来心情颇好。

苏酥连连点头,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对,就是这个意思,我那天,是要工作,结果走错房间了,加上你还对我做了那种事,我当然气啊!说起来,我并非故意,你也占了便宜了,这事,就算了吧?”

“呵,你真人还真是有点意思。”祁濂墨冷笑了一声:“要不,你上大街上问问,你的第一次,和祁濂墨的头,哪个更值钱?”

苏酥低垂着头,不语。

祁濂墨是祁氏国际金融集团中国分公司的总裁,是A市的首富,也是A市上流圈子里万千少女的白马王子。

和这种只会存在于小说里的人物相比,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我不打也打了,你,你想怎么样?”说到后面,苏酥的底气有些不足,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祁濂墨。

祁濂墨点了一根烟,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说道:“我查了你的身份,母亲早亡,父亲是个植物人,你是一家三无公司的员工,为了填补父亲那点医药费,还要时常接私单,导致学习跟不上,险些毕不了业,说白了,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废物!”

“那又怎样,我不偷不抢,凭自己的劳动赚钱,跟你有什么关系?”苏酥气得直咬牙。

她是吃他家大米了,还是碍着他的路了!哪来那么多话逼逼叨叨的!

祁濂墨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这才开始正眼看她。

“你也别急,我这儿有个交易,我给你钱,你帮我办事,怎么样?”

“不帮!”苏酥想也没想便拒绝道:“你不是说我是废物吗?一个废物,还能帮你一个堂堂大总裁办事?”

祁濂墨轻笑了一声,“你大概有所不知,我这个人最喜欢的事,就是变废为宝。”

“你,”

苏酥刚想说什么,又被他打断。

“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不过后果嘛,你也要想好,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可不能像玩过家家一般。”

苏酥顿时嗤笑了一声,“你说说,会有什么后果?”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苏酥现在一没钱二没势,难不成祁濂墨还能把她推到更糟的境地中吗?

第三章:男女朋友协议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苏酥现在一没钱二没势,难不成祁濂墨还能把她推到更糟的境地中吗?

----------------------------------------------------------“后果嘛,”祁濂墨拖长着语调,幽幽地应道:“我会让医院那边退还我的医药费,停止对你父亲的治疗,还有前天晚上的事,我夺了你的初夜,我会给你十万当作赔偿,但是相应的,你砸了我的头,这笔账我会让我的律师跟你算一算。”

苏酥的脸色一白,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握成拳状,半天,才松开,有些无力地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办什么事?”

祁濂墨嘴角微挑,“当我的表面女朋友。”

苏酥表示,她听说过表面姐妹,也听过地球表面,但这个表面女朋友,是什么鬼?!

“你,确定你是清醒的吗?”苏酥一脸惊悚地看着他。

像祁濂墨这种人,身边还有缺女朋友的时候?

“自然。”祁濂墨的嘴唇微挑,“正是因为清醒,我才找到了你,我的身份我想你也听说过,多少人想要借着自己的女儿,攀上祁氏这根高枝?可我现在并不想考虑这些事,所以,我需要一个你。”

他说话的口吻极其平淡,好似不过是在跟她商量今天的早饭吃什么一般随意。

“你若是不想联姻,你完全可以同你的父母说啊!”

这话一说出口,苏酥便有些后悔了。

若是祁濂墨的母亲赞同祁濂墨的想法,祁濂墨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如今他不惜把自己困在这,也要逼自己答应这件事,恐怕,家里的压力也是一个原因。

“那,为什么是我?”苏酥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很惊讶?”祁濂墨垂了垂眼帘,“我找过别人,但是她们扛不住,要么就是被骂走了,要么就是利用我的名声在外面胡作非为,可是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有的,别人也有。”苏酥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祁濂墨瞥了她一眼,这才答道:“我看过你的履历,你为了赚取父亲的医药费,做过销售,做过游戏代练,甚至是代驾、小三劝退师,这一切,都说明你不光心狠坚强,还是一个脸皮厚的人。”

“那我真是谢谢您的夸奖了!”苏酥皮笑肉不笑地应着,嘴角微微抽搐。

这是夸她呢?还是骂她呢?

“不客气,当然了,我更喜欢的是,你缺钱,只要我给你钱,你就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死心塌地。”祁濂墨从身旁的包里抽出一份合同,推了过去,“所以你是最合适当这个挡箭牌的人,我想,你可以试试。”

合同书上,写着用黑体加大加粗的字写明了:男女朋友协议书。

她飞快地往下看了一眼。

“甲为男方,乙为女方,甲乙双方在合作的一年期间,乙方需无条件履行女朋友的义务。”

“甲方每个月将会帮乙方付清乙方父亲的医药费,另外,将会以每个月三十万零花钱的方式,发放工资。”

“乙方,”

各种各样的条款,洋洋洒洒地列满了整整五页A4纸。

“不用看了,签吧,你也没什么东西能让我坑的了。”祁濂墨递给她一支笔。

苏酥一想,也是,她如今要钱没钱,还欠了一屁股债,祁濂墨还能坑她什么?

索性提笔,唰唰两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苏酥便要起身,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身后的祁濂墨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手腕一用力,将她再度拽了回来。

“这么急着,打算上哪去?”

苏酥咚的一声直接撞到了椅子的靠背上,两眼昏花。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没好气地喊道:“有病吧你?我一会还要去上班,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变态,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收钱?”

“你说我什么?”他挑眉。

“变态!”她重复道,用钱娱乐别人,把人当玩具,不是变态是什么?

“苏酥,你是没见过变态是什么样子吧?”他的声音沉了一下,“来,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变态。”

说着,他便扛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察觉到他的意图,苏酥挣扎得更厉害了。

“你放开我!祁濂墨!放开!老娘不干了!”

刚进房间,祁濂墨便直接将她扔到床上,苏酥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爬起来,就见祁濂墨已经反身把门给锁上了。

他拧了一下门把,确定门一时半会打不开后,这才转身往苏酥在的方向走来。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他一边走一边解领带的模样,苏酥已经开始慌了。

“你说我要干什么?”祁濂墨被她的话逗得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当然是行男女朋友之间的义务了。”

苏酥的脸色一白,“你合同上并没有写明要干这些事!我不答应!”

“合同上那么大的黑体字,你看不懂?男女朋友协议,签了合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你不会还停留在学生时代,以为谈恋爱,只需要拉拉小手,亲个小嘴,就够了吧?”

苏酥咬了咬下唇,却见他要往自己身上压来,连忙抓起手上的包包挡在身前,“我,我今天不方便!我,我那个来了!”

“你的入职报告上写了,你的例假是在月底来的,这才中旬,没那么快吧?”他说着,便去抢她手上的包。

苏酥一时没抓稳,手上的包便被他抢了过去,哗啦一下,包里的东西倾泻而出,一个毛茸茸的物品也跟着掉了出来。

苏酥顿时傻眼了,一旁的祁濂墨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那是她晚上到一个COSPLAY餐厅打工的服装,一套兔女郎的打扮,早上出门的时候担心迟到,故而便装在了包里,哪里想到居然会遇到祁濂墨!

“没想到你喜欢玩这一套啊?”见她想去拿,他先一步抓起掉落在她胸前的兔耳朵装饰,在她眼前晃了晃:“这算是给我准备的意外惊喜吗?”

苏酥的老脸羞得通红,伸手要去抢。

“你还给我!那是我的工作服!”

“哦?工作啊,”他拖长的语气让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祁濂墨将兔耳朵端端正正地戴到她的头上,又替她理了理鬓发,这才柔声说道:“那你现在也是在工作,工作时间,怎么能不穿工作服呢?”

苏酥:,她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没有借口了?没有借口那便开始你的工作吧。”说着,祁濂墨直接扯开了她的衣服。

清脆的布裂声让苏酥的脑子也跟着一懵,她不是第一次和祁濂墨做这种事情,可是,可是,“等,等等!”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出声道。

祁濂墨有些不耐,却还是停了下来,“又怎么了?”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她的脑袋往旁边歪了歪,不敢看他。

他犹如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她,“你签合约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没准备好?”

她咬了咬嘴唇,伸手去抓自己的包包,想要砸祁濂墨,可是还没等她的手伸过去,他便将她的双腿架到自己的腰间,下半身猛地一沉。

“嗯哼,”苏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细碎的吻一点一点地落到她的耳后根,脖子上,胸前,“苏酥,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哪怕跪着,最好也给我走完。”

苏酥歪头看了看摆在床尾的一面全身镜,上面清楚地倒映出了她白皙的身体,以及在她身上耸动的祁濂墨。

再次醒过来,身旁的人已然离开,床边放置着一套新的裙子。

她缓缓地起身,抬眸,便对上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人光着身体,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肚脐眼的位置,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斑驳的红点让手里的裙子变得如同一块烫手的山芋,一下子便从苏酥的手上掉落。

她有些恍惚,可是再看向地上散落的衣服,她便垂了垂眼帘,又将裙子拾起,胡乱地套到身上,跌跌撞撞地往外奔去。

公寓的大门咚的一声被关上,一袋包装精致的食物静悄悄地躺在桌面,等着苏酥发现。

苏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她直接冲到了浴室里,像疯了一般搓洗着自己身上的皮肤。

“苏酥,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哪怕跪着,最好也给我走完。”

祁濂墨的声音陡然在她耳边响起,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皮肤被搓得通红,饶是如此,也掩盖不了身上的吻痕。

吱呀一声,苏酥关掉花洒,放了一盆水,屏息,将脸埋进了水里。

一秒,两秒,三秒,

不时有气泡从水里冒起,而苏酥的头,却始终没有抬起。

是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即便跪着,也要走完。

可是啊,有时候她也好想要一个肩膀,可以让自己靠一靠,歇一歇,躲一躲,“嗡,”

手边的手机持续震动着,水里的眼睛缓缓睁开,尔后,头猛地抬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嗡,”又是一阵震动。

苏酥的目光这才落到一旁的手机上,屏幕上显示,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沉默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第四章:他的“女朋友”

“您好,请问是苏酥,苏小姐吗?”电话那边是个陌生的男音。

苏酥怔了怔,还是下意识点头,“我是。”

“苏小姐,您好,我是刘女士的代表律师,我姓张。”

刘女士,就是前几天让自己去拍她的丈夫和小三出轨的证据的那个女人,苏酥敛了敛心绪,“我记得,请问有什么事吗?张律师。”

“是这样,我的委托人委托我正式向您提出赔偿要求,因为您工作失职的缘故,导致我的委托人损失了超过近百万的资产。”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我们还要警察来做什么呢?你说是吧,苏小姐?”

“,是。”苏酥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下唇传来一丝痛感,紧接着一阵腥咸的味道也传进了她的嘴里。

“当然了,要您赔偿这近百万,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的委托人只要您赔偿百分之十的损失,就足够了。”

苏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百分之十,是多少?”

“十万。”

对方轻而易举吐出的数字,对苏酥而言,却犹如晴天霹雳。

她的脚步踉跄了几下,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我,我没有这么多钱,”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轻笑,“这并不在我的思虑范围,苏小姐,赔偿金请您在七个工作日内打到刘女士的账户上,否则,我会代表刘女士,正式向法院提出诉讼。”

说完,对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酥张了张嘴,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结束通话的字样,一阵无力感再次油然而生。

“十万。”

她觉得自己这两年,好像一直都在在为钱而奔波。

父亲的医药费,房租,首付,

如今就连接个单子,都被对方的律师追上门要债。

“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刚才那位张律师发来的,里面是一个卡号以及一句颇具警告意味的话。

“刘女士的意思是,不会给你压力,只要你的诚意到了,此事既往不咎,可若是苏小姐不愿意接受刘女士的这份好意,咱们只能法庭上见,想必倘若走到那一步,对苏小姐的影响,也不小了。”

苏酥抿了抿嘴,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过度,青筋微微凸起。

倘若真的是闹到法庭上,对苏酥的影响并非是“不小”,而是“很大”。

苏酥现在还有三份工作,一旦闹开了,那就意味着她的声誉也会跟着受损,且不说以后客户还敢不敢相信她,就连她的老板们还愿不愿意用她,都是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许久,她才缓缓松了松五指,正准备放下手机,又一条信息进来了,点开。

这回是银行发来的消息,祁濂墨往她的账户上打了三十万。

苏酥呆呆地看着手机里的简讯,嘴唇动了动,半天才反应过来,拨通了祁濂墨的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没一会儿,那边就接了起来。

“钱收到了?”

“你,你给我打那么多钱做什么?”苏酥显然还没从那条信息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说话结结巴巴的,“合同上也写了,作为零花钱发放的三十万会在每个月的月底打到我的账户上,现在只是月初啊,你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

电话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合同都签了,订金自然也该奉上,你看我像那种光说话不办事的人吗?”

苏酥愣了愣,“订金?订金不是医院那五十万吗?”

“嗯?我给你五十万了?我怎么没印象了?”祁濂墨说得轻描淡写,好似他刚刚不过是丢了一张废纸给她一般。

“我。”

见她还要开口,祁濂墨有些不耐了,“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奇葩,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嫌钱多的,你若是不知道怎么花,就拿那笔钱去做个美容,买点衣服。你想想你那天穿的那身衣服,我家狗的项圈都比你那衣服值钱。”

被他这么一说,苏酥这才缓过神来,“那,倘若我想用来还债的话,”

“随便你。”电话那边不等她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耳边是嘟嘟嘟的忙音像无数句羞辱的话语,不断地冲击着苏酥的耳膜。

是了,随便她。

三十万对她来说是笔巨款,可是于祁濂墨而言,不过是一堆数据,兴许他打钱的时候,连那个三后面跟了多少个零都没认真去数。

苏酥迟疑片刻,还是点开网上银行,往张律师说的账户里划了十万过去。

就当是她向他借的吧,她一定会好好工作,尽快将这十万块还上!

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苏酥心里的大石也如同被切掉了大半一般,顿时松了一口气。

“XX保险,一险在手,天下尽有,”一条广告信息弹了出来。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一点一点跳动的时间,又看了看那条信息,半晌,脸上的平静突然被满满的惊恐所替代。

“糟了!要迟到了!”

另一边,祁氏国际顶楼,会议室。

祁氏的元老们纷纷对视了一眼。

要知道,祁濂墨向来走的可是冰山风格啊,行事向来公私分明,何曾见过他在会议室接私人电话?可如今。

且不说方才他说话那足以滴出水的柔情,就是现在他对着手机嘴角微微上扬的模样,也够吓人的了。

祁濂墨刚放下手机,一旁的助理便上前,微微鞠躬,压低着嗓音说道:“祁总,您吩咐的的事,已经给您办妥了,按照您的要求,找的都是最有名的娱乐记者,相信消息不出半小时,就会上娱乐头条。”

“知道了。”祁濂墨淡淡地应了一声,挥手示意助理先出去,助理刚转身,又听到祁濂墨继续说道:“对了,她刚刚说还债,你去查查,钱流动到哪个户口了。”

“是。”

祁濂墨得到答复,这才满意地抿了抿嘴,抬眸看向会议室内的众人。

“我们继续,刚刚说到哪里了?”

另一边,苏酥还不知道祁氏集团发生的事。

她赶到公司的时候,打卡机上恰好显示着59分的字样,她连忙将手指塞了进去。

“滴~”

清脆的打卡声响起,时间也刚好跳到了上班时间。

苏酥松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身上因为奔跑而导致过度凌乱的头发,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公司里走去。

和往日不太一样,今天她刚进来,大家的眼光便纷纷落到了她身上,隔了大老远,就隐隐能看到他们掩着嘴在讨论什么,可是等到她走近了,讨论的声音又顿时低了下去。

“我就说了,像!”

“像什么像?八成就是了。”

苏酥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坐在她旁边的一个男人探了一个脑袋过来,“你今天踩的点真准,我还以为你又要挨批了呢。”

苏酥扫了四周一眼,这才抬眸看向身旁的同事兼男闺蜜。

“欸,无忧,我的脸色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大家都,”

眼神怪怪的!

“哦,他们啊,还不是因为这一则新闻。”祁无忧手脚麻利地点开了一则娱乐新闻的头条,“喏,就是这个,我们市最大的钻石王老五,祁濂墨,有女朋友了。”

苏酥的身体一僵,随即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干笑着说道:“是吗?那不是挺好的吗?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祁无忧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这新闻的最后一张图,拍到了一个女人从祁濂墨的别墅里走出来,虽然看不到脸,但那个女人身上的包包,和你背的一模一样啊,然后大家就在猜测,是你把祁濂墨给抱走了。”

苏酥闻言,立马起身,夺过祁无忧的鼠标,入眼便是一个加粗的标题。

“祁濂墨被曝新恋情,对方是现实版灰姑娘。”

里面的内容有图有据,写了女方是寒门出身,又写了为了救助父亲,身兼多职,祁濂墨非但不嫌弃,还喜欢的很,早上亲自去给她买早餐,买衣服,祁无忧还在一旁啧啧地议论着:“也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灰姑娘,就这么把A城广大女同胞的男朋友抢走了,唉,又一个豪门梦,破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听在苏酥的耳朵里,却让她的心跳没由来地快了几分。

她倒是忘了,忘记祁濂墨是个什么人,他的言行举止都会被人拿出来洋洋洒洒地写上几千字,更何况是他从未公开过的感情生活?

鼠标一直往下滑,滑到新闻的最低端。

果然,新闻里有一张她背着包从祁濂墨别墅里出来的样子,虽然看不见脸,但是熟悉的人看到背影和包包,也能猜个七八成了。

“你还真别说,他们刚刚说我还不信,你现在站在我跟前这么一看,还真的挺像的,”祁无忧啧啧道。

苏酥吓得手一抖,连忙关掉了新闻网页,声音也陡然提高了几分。

“你说什么呢?你以为外面满街都是土豪吗?再说了,他就算没女朋友,也看不上我啊,身份背景相差那么大,他喜欢,他家里还不一定喜欢呢。”

“说得也是。”祁无忧的眼底闪过一丝嘲弄,苏酥刚想细探,他便已经恢复了平常那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苏酥这一嗓子,不少人都听到了,加上苏酥如今的模样确实不像是傍上金主的样子,故而刚才还集中在她身上的视线,很快便散开了。

苏酥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和祁濂墨只是合约关系,她可不想因为一份合约,将自己搅得人尽皆知。

她垂了垂眼帘,突然觉得心底的无力感再次升起。

罢了,赚钱要紧。

祁濂墨怎么样,又跟她何关?

这么想着,她关掉了新闻,换上了一幅笑脸,迎上了刚进门的一个客人。

第五章:被打

自打那一天之后,苏酥倒是再没见过祁濂墨,生活再度回到了平静。

偶尔祁濂墨会给她发微信,内容也是奇奇怪怪的琐事,比如“今晚的红酒真难喝”,又或者是“我对面那个人裤链没拉,但是我不想告诉他”,她回过几次,但是向来她回了之后,他便没有下文了。

久而久之,她也就懒得搭理。

苏酥偶尔也会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有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舟,彼此不招惹却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何乐而不为?

但是让苏酥没想到的是,祁濂墨这个名字,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稍有松懈之意,这颗炸弹就会轰然引爆,摧毁她的所有生活。

那天,苏酥像往常一般在保健品公司上班。

“梁太太,这个红外线腰带是我们店里的新产品,只要每天早晚敷半个小时,我保证您的身材一定会回到以前最巅峰的时刻。”

苏酥拿着一条橙色的腰带以及一个药包,跟在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身旁。

梁太太用眼角扫了一眼,眼底显然有些心动。

苏酥刚想着说什么,门口突然叮铃一声,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她抬头往门口望去,就见一个妆容精致,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带着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女人的面容极有辨识力,是最近一个平台上颇有名气的一个主播,叫唐悠。

她没在意,正打算继续向身旁的顾客推销,唐悠开口喊了一句。

“哪位是苏酥?”

苏酥一怔,连忙示意身旁的同事接一下自己的位置,随后迎了上去,“我是,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悠打量了她一眼,嘴角扬了扬,“给我砸!”

一声令下,她身后的两个黑衣男子手里突然各自多了一条棒球棍,两个男人挥舞着棒球棍,往四处砸去。

店里一片尖叫声。

苏酥连忙拉住唐悠,“你干什么。”

话音还没落,就见唐悠猛地抬手。

啪的一声,一记火辣辣的耳光顿时炸在了苏酥的脸上,半边脸顿时变得麻木。

苏酥愣愣地捂着被打得半边脸,还没容她反应过来,女人再度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往墙上撞去。

“干什么?你勾引祁濂墨,抢我男朋友,你还敢问我干什么?别以为祁濂墨护着你,不肯公布你的信息,我就找不到你!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没背景,二没权财,也配跟濂墨站在一起?”

“贱货!狐狸精!留你在这个世上简直就是污染空气!老娘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唐!”

耳边到处都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头咚咚地撞在墙上,额头一片刺痛,苏酥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头,却引来了唐悠更狠毒的打骂。

不知道过了多久,抓着她头发的力突然一松,苏酥顿时整个人倒在地上。

盘好的头发在拉扯间变得无比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衬着那个分外显眼的巴掌印,显得格外吓人。

一只脚直接踩在了她的脸上,唐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资格得到濂墨的爱?如果我是你,我就趁早离开他,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苏酥垂了垂眼帘,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液。

唐悠见她不吭声,冷哼道:“你最好别再让我知道你缠着濂墨,否则,我知道一次,打一次!”

说着,她又往苏酥的身上踹了一脚,这才带着两个男人离开了。

店里四处都是玻璃碎,原本放在展览柜的商品此时此刻也倒在地上,上面印满了黑乎乎的脚印。

苏酥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聚在一起围观的同事,心底一片凉意。

刚才的那一幕,让店里的不少人都愣住了,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看向苏酥的眼神也变得越发复杂。

“你们听到没有,唐悠说苏酥勾引祁濂墨。”

“听到了,那天不是还说什么祁濂墨不会看上她的吗?”

“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啊,”

“天啊,要是被祁濂墨睡得人是我,我也愿意挨这份打。”

碎而吵杂的的讨论声一窝蜂地钻进苏酥的耳朵里,她死死地握着拳头,尔后又缓缓松开。

脸上、头上的感觉从疼痛到麻木,可是心里的酸疼,却如同发酵一般,一点一点地膨胀着。

她想,她心里是有恨的。

恨唐悠如此践踏她的尊严,却更恨她连反驳的能力都没有。

是她太天真,以为她和祁濂墨不过是互不相干的两个合作伙伴,却从没有想过,祁濂墨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她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活,就注定和平凡两个字,再无瓜葛。

墙上的壁钟滴滴答答地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不少同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往门外走去。

苏酥为了打扫遍地的狼藉,没有离开。

她借着地上的玻璃碎,隐约看到自己脸上的淤青,迟疑了许久,还是拿出手机,叫了一个外卖。

等到她打扫完满地的玻璃碎后,外卖也恰好送到。

外卖小哥见她这模样,有些惊讶,但亦不敢多问,将东西递给她便小跑着离开了。

吃的快的一些同事已经先回来了,见苏酥提着一袋外卖进来,有好事的便探了个脑袋过来,想看看她吃些什么。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见饭盒上几乎全是青菜,有几根甚至已经黄的不能吃的状态了。

顿时,脸上纷纷出现了或嫌弃,或嘲讽的笑意。

“啧,苏酥,你有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怎么还吃这么便宜的盒饭?”有同事忍不住开口。

另一个同事立马就接话了,“就是啊,还能趁机跟你男朋友撒撒娇,告告状什么的,要不然刚才不就白挨打了吗?”

苏酥低眉,抿了抿嘴,“他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务,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他分心?再说了,我出来工作就是为了自食其力,难不成你们工作,都是为了等着被包养吗?”

方才开口说话的两个同事一噎,“你!”

“我什么我?这个盒饭在你们看来或许便宜,但是我觉得味道不错,你们要是喜欢的话,我下次可以请你们。”苏酥不卑不亢地说道。

两个同事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苏酥舒了一口气,低头舀了一口饭,刚准备往嘴里送,手边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最新的娱乐新闻。

“祁濂墨恋情新进展,女方资料大曝光。”

苏酥一惊,点开新闻,就见新闻的第一张照片,就是方才她在另一条新闻上看到的,她从祁濂墨家中出来的背影。

往下翻,下面清楚地写了她的职业、家境,即使文中将她的名字用苏某来替代,可是认识的人一看便猜到是她了。

她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手机又震了起来,屏幕上就显示着“二姨”两个字。

这个二姨是苏酥母亲的二姐,母亲在世时,二姨就嫌弃她们家的家境,不爱和他们走动,到后来,母亲去世了,二姨更是对自己不闻不问。

父亲生病后,苏酥曾打过好几个电话给她,想要借钱,二姨要么直接开骂,要么连接都不接。

苏酥迟疑片刻,按下了接听键。

“喂,二姨?”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一声谄媚的笑声。

“苏酥啊,二姨好久没见你了,什么时候一起出来喝咖啡吧?”

苏酥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姨,我要工作,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吧。”

“哦,那好,咱们都是一家人,二姨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电话里的二姨连话里都带着几分笑意,“你也知道,二姨家最近在装修房子,手里有点紧,就想着。”

二姨说这话的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苏酥不知道,但是电话这头的苏酥听着却想笑。

“二姨,你真是会说笑,你家装修,我怎么会知道呢?”

两家近二十年没有联系过,苏酥从何处听说这些琐事?

“哎呀,那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苏酥,阿姨是想跟你借点小钱,不多,五万就够了,我怎么说,也是你妈妈的亲姐姐啊!这份血缘亲情,可是钱都买不来的!你现在该不会是有了钱,连亲情都不要了吧?”

苏酥想笑,但心底泛起的丝丝凉意却让她连笑都笑不起来了。

“五万是吗?好,我借,以后也麻烦你不要再找我了,我妈去世的时候你连追悼会都不愿意来,这五万,就当是我还外婆对我的恩情吧。”

“你,”那边的二姨还想说什么,苏酥已经率先掐断了电话。

苏酥松了一口气,刚想低头吃饭,头顶突然倾下一片黑影。

她抬头,就见公司的管理陈姐站在她面前,双手叉腰,皮笑肉不笑的。

“陈姐。”苏酥低低地喊了一声。

陈姐用鼻音应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周围,“这都是你的杰作?”

苏酥的头低了低,“我。”

话刚出口,就被陈姐打断,“苏酥啊,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不过是没答应你预支公司的事,你居然就把私人恩怨带到公司里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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