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司令你老婆又开枪了全文免费阅读-司令,你老婆又开枪了免费阅读 by悦汐颜

发布时间:2019-01-17 15:33

司令你老婆又开枪了全文免费阅读

司令,你老婆又开枪了全文阅读

  司令你老婆又开枪了小说的主人公是乔雪卉和秦淮南,这是一本内容非常不错的民国言情小说,悦汐颜作品。乔雪卉是一个交际花,她一步一步的接近了秦淮南并让秦淮南为之倾倒,只是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太为明显,在一起注定困难重重。
  乔雪卉梳着长辫子,穿一玉色滚宽边袖子短,袖口大的时髦短袄,下着藕色百褶裙,领口露出雪白的皮肤,引得无数男人仰慕,何况她还有才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那晚,乔雪卉梳拢,从长长的辫子梳成髻。那是她头一次接恩客。
  秦淮南走的时候,为她赎身,把她一并带走了。后来的倌人们都说这薛烟命好,第一次接客就被赎身,对方还是平阳城里跺跺脚都能抖三抖的人物。
  但他们却不知,这每一步都是乔雪卉精心筹谋。
  “司令,徐卫国已死,他手下的人该怎么处理?”乔雪卉靠在秦淮南的胸膛前,柔声问,她长得极为美艳,一双桃花眼含水带情,柳眉弯弯,红润的嘴唇饱满水亮,像是等人采撷的樱桃。
  秦淮南漫不经心的绕起乔雪卉的发丝,捏在手指间慢慢揉搓:“老子现在只想办了你。”
  “司令……”秦淮南转身就把乔雪卉抱进怀里,重重吻在她的唇上:“徐卫国那老王八蛋有没有碰你?!”
  “唔……”乔雪卉等秦淮南亲够了才喘了口气,继续道:“你们喝到了大半夜,我跟他刚回了屋,就把他宰了。”

第1章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一九一二年,平阳,寒冬。

  天初蒙蒙亮的时候,稀薄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屋子里静谧无声,那躺在床上的男人纹丝不动,背着身子,半盖着绣花的棉被,床边站着一个更换衣裳的女人。

  她毫不掩饰自己美好的胴体,褪去了沾满血的短袄和西式百褶裙,从带来的行李中取出一条墨绿祥云绣旗袍换上,滚了深蓝边,垫肩,剪裁得当的袍子掐出了她纤细的腰线。

  又拿出一件狐毛皮子套上。

  她仔仔细细的换着衣裳,几乎让人挪不开眼,忘了旁边那个早已凉透了的尸体。

  ……

  “你让老子等了半个时辰。”半依靠着福特车的男人穿一身黑色中山装,外套一件灰色羊毛大衣,他眯眼望向刚走来的女人,声音比天气还冷得多。

  乔雪卉拢了拢狐毛皮子,快走两步,来到男人身边:“好司令,可不许生气。那徐卫国的血多得很,溅了我满身都是,总要换身衣裳再出来的。”

  男人招招手,乔雪卉便钻进了他怀里,伸手抱住他的腰。

  微微闭上眼睛,乔雪卉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时候局势还没如今这么乱,他是总督的长子,在军中颇有威望,冷酷和狠辣都是出了名的,而那么多人对他心服口服,不仅是因为他的手段厉害,更因为他是个重义气的人。

  走在平阳城里,他们兴许不晓得如今的皇帝是谁,但却都知道秦淮南。

  彼时,乔雪卉辗转回到平阳,进了窑子里做清倌。

  取了花名——薛烟。

  秦淮南刚下战场,负伤无数,却要找个红倌消消火。

  乔雪卉梳着长辫子,穿一玉色滚宽边袖子短,袖口大的时髦短袄,下着藕色百褶裙,领口露出雪白的皮肤,引得无数男人仰慕,何况她还有才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那晚,乔雪卉梳拢,从长长的辫子梳成髻。

  那是她头一次接恩客。

  秦淮南走的时候,为她赎身,把她一并带走了。后来的倌人们都说这薛烟命好,第一次接客就被赎身,对方还是平阳城里跺跺脚都能抖三抖的人物。

  但他们却不知,这每一步都是乔雪卉精心筹谋。

  ……

  “司令,徐卫国已死,他手下的人该怎么处理?”乔雪卉靠在秦淮南的胸膛前,柔声问,她长得极为美艳,一双桃花眼含水带情,柳眉弯弯,红润的嘴唇饱满水亮,像是等人采撷的樱桃。

  秦淮南漫不经心的绕起乔雪卉的发丝,捏在手指间慢慢揉搓:“老子现在只想办了你。”

  “司令……”

  秦淮南转身就把乔雪卉抱进怀里,重重吻在她的唇上:“徐卫国那老王八蛋有没有碰你?!”

  “唔……”乔雪卉等秦淮南亲够了才喘了口气,继续道:“你们喝到了大半夜,我跟他刚回了屋,就把他宰了。”

  清晨无人的巷子里,他们忘情的亲吻着,迎着最早的阳光。

  “淮南……”一个颤抖着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旖旎。

  秦淮南一怔,转身看见巷子口站着的女人,目光微沉。

  “你个不要脸的小sao货,贱蹄子,你要不要脸啊,我老早就听说少爷在外养了个浪蹄子,今儿可算被逮着了。少爷,昨儿个少奶奶在房里等了你一夜……”丫鬟扶着少奶奶樊清淑走了过来,嘴里喋喋不休的骂着。

  乔雪卉面上显露出些许难堪,攥着秦淮南的衣角不知所措,浑然看不出先前杀人时候的狠厉,与方才的妩媚。

  樊清淑是秦淮南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丫鬟站到乔雪卉面前,伸手指着乔雪卉的鼻子继续破口大骂:“听说你是出了名的女表子,但我告诉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勾引大少爷!”说着,丫鬟一耳光扇在乔雪卉脸上,继续道:“给你长长记性,以后……”

  话还没说完,就听秦淮南寒声开口:“谁给你胆子,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

  丫鬟一怔——她险些忘了,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还来不及求饶认错,就见秦淮南利落的掏出一支勃朗宁,接着对准了丫鬟:“老子找女人,还他妈轮不到你多嘴!”

  在那一瞬间,丫鬟整张脸因为恐惧而挤在一起,求饶的话就在嘴边还没说出,只听一声枪响,紧接着她额头被打出一个血窟窿,紧接着潺潺往外冒血,她也紧跟着轰然倒地。

  秦淮南收起手枪的时候,瞥了一眼吓愣住的樊清淑,什么也没说,拉着乔雪卉上了那辆铮亮的福特车,然后直接开回了秦家。

  这是秦淮南第一次带乔雪卉回家,乔雪卉知道,以后她都会住在这里了。

  秦淮南老早就琢磨着要把她带回家里,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这次被樊清淑撞见,正好给了他机会,他明面上是为了示威,对樊清淑的醋意不满,实际上则为了以后更方便交代乔雪卉去办事。

  车子从樊清淑身边驶过,乔雪卉侧过脸,隔着那层薄薄的车窗,看着樊清淑清淡温婉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哀伤。

  樊清淑,我回来了。

  乔雪卉坐正了身子,嘴角微不可见勾了勾,眼睛里是竭力掩藏的仇恨和怒意。多少年了,她还是丝毫没有忘记。

  她不敢忘。

  一想起仇人快活自在的活着,她连死都不敢。

  曾几何时,乔家是这平阳里出了名的富庶,乔父乔母乐善布施,乔雪卉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唯一的孩子,被父母捧在手心上疼爱,她穿最好的衣裳,吃最精致的点心,用最好的胭脂,学了琴棋书画,很快就要被送到北洋读书。

  可一夕之间……

  想起那天晚上,乔雪卉止不住自己的恨意,只得垂下眼眸,怕被秦淮南发现。

  乔父乔母哪里晓得,樊清淑的父母早就惦记着乔家那些数不尽的财产,他们苦心设局,用了十多年的功夫,慢慢掌握家里的大小事宜,又选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在饭菜里下药,然后杀了乔家上下,之后把尸体扔到井里。

  乔雪卉因为贪玩晚归,而躲过一劫。

  等她回到家里,看到了那遍地的尸体,母亲奄奄一息,叫她快跑。

  后来,樊清淑的父母对外宣布乔家迁到国外,念他们夫妻二人劳苦功高,把宅子和部分财产留给了他们。

  那一夜的血腥和杀戮,几乎没人知道——除了乔雪卉。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乔雪卉慢慢松开拳头,被指甲嵌入的掌心里,缓缓渗出血来。

第2章 窑子里的女人玩玩就算了

  秦家的宅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四进四出,有古朴丽致的院落,秦淮南把乔雪卉安置在他院子里的西厢房,接着就出门了——徐卫国一死,今个儿恐怕不太平了。

  乔雪卉一早就拿着行李了。

  原本徐卫国打算今儿安排她走海路去北洋,但他没想到是他先去了黄泉路。

  “乔小姐好生气派呀。”讥诮的声音传来,乔雪卉一下就听出了那声音是谁。

  樊清淑褪去了平素里的端庄与温婉,一袭规规矩矩的暗紫色夹棉长衫,裹住了她的身材,看起来一马平川,却又端的是秦家大少奶奶的姿态。

  “少奶奶好。”乔雪卉很快站起身来,对她行礼,只是垂着眼眸,看不出她的情绪来。

  “我以为你早就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成了我丈夫的情妇!”樊清淑声色俱厉,毫不客气的说道。

  乔雪卉这才堪堪抬起脸来,神色闪过一丝难堪,她抿着唇,像是说不出话来,双眸中隐隐含着泪光。她道:“我父母去了海外,但他们没跟我说,乔府被父母送给你们,我没处可去,几经辗转,幸得司令垂怜……”

  听到这话,樊清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微微退后一步,又略带审视的看向乔雪卉:“这两年我们跟你父母也失去了联系,如此想来,你倒是可怜。你不如找个老实男人过日子,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别再来勾引淮南。”

  “是司令垂怜我,我不敢妄为。如今我能活得像个人样,全是仰仗着司令……”乔雪卉微微咬唇,一派的楚楚可怜。

  “我给你钱。”樊清淑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是施舍一般。

  乔雪卉很快垂下眼帘,心里恨毒了樊清淑。是这个女人一家,夺走了财产,现在竟还好意思用这般怜悯的态度来施舍?!那原本都该是属于她的!

  “少奶奶,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给司令煮饭了,等下他回来吃不到是要发火的。你也知道司令的脾气……”乔雪卉微微笑起来,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她绝不会离开秦淮南。

  司令的脾气?!樊清淑快要气笑了,她怎么会知道秦淮南什么脾气?!自打结婚以后,她跟秦淮南别说圆房了,就连说话交流都是甚是少,她根本不知道秦淮南是什么样的人,她所知道的秦淮南,都是听别人说来的。

  多可悲,她作为妻子,竟然还没有一个情妇了解自己的丈夫。

  “乔雪卉,你从前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可你现在呢?看看自己吧!去窑子里做清倌,为淮南梳拢,现在又给他做情妇!恐怕你父母哪天找到你,都要以你为耻!”樊清淑看似是怒其不争。

  只有乔雪卉心里清楚,她的父母?早就死了。

  “你不觉得丢脸吗?”看乔雪卉不说话,樊清淑又更近了一步,继续道,“你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现在却成了别人口中的女表子,烂货,破鞋。你觉得很得意是不是?!”

  “我……”乔雪卉把头垂得更低,瘦弱的肩膀微微发颤,像是委屈羞耻极了。但如果有人能看到她那眼眸里的滔天恨意,就知道她是恨得发抖!

  她什么都没了,如今活着这一口气,不过是为了报仇!

  “乔雪卉,别的不说了,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现在不过是个万人骑的破鞋烂货,你觉得你能配得上淮南吗?他是平阳城里最尊贵的男人,是秦英藩的儿子,是副司令,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你呢?你哪里配的上他?!我告诉你,以后离淮南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樊清淑的声音陡然变厉。

  乔雪卉楚楚可怜的望着樊清淑:“少奶奶,你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跟你争宠的意思。是司令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所以我要报答他,如果哪天他厌了,我会走的。现在我只想安安分分的照顾他,不管是情妇也好,还是小妾也罢,只要是司令要的,我都会尽力做好。”

  乔雪卉这话说的高明,那张极具风情的脸上,露出的无辜和委屈,也着实惹人心疼。越是这样,樊清淑就越是愤怒,她巴不得乔雪卉赶紧死,她留在世上,对樊家来说,终究是个定时炸弹。樊清淑摸着自己手上的金镯子和金戒指——不,绝不能,如果乔雪卉知道了真相,便会把她现在的一切都夺回去!

  越想,樊清淑就越是害怕。

  “少奶奶?”乔雪卉轻声唤着,樊清淑这才回过神来,她死死盯着乔雪卉,而后道:“以后放规矩点!”说着,她心中已经有了计量,便转身快步离开。

  却不知,在她背后的乔雪卉,唇角勾起了一抹极为娇艳的笑容。

  ……

  “爹爹,淮南带了个窑子里的女人回来——哪怕是好人家的女儿也就算了,偏偏是个妓……清淑实在是接受不了。”樊清淑的双眸垂下泪来,哪怕这么悲痛的时候,语气却还是轻柔的,带着对秦英藩的尊重。

  秦英藩一听便怒了:“窑子里的女人玩玩就算了,怎么能带回来?!”

  “淮南还要把她提为小妾……”樊清淑的眼泪更加汹涌,“爹爹,实在不是儿媳不懂规矩,乱吃醋,但淮南不该这样的。哪怕带个普通女人回来,我都会欣然接受,姐妹相城,好好对待的。窑子里的女人……说出去,儿媳都怕丢咱们秦家的人!”樊清淑声泪俱下,句句皆是在情理。

  “你莫动气,等秦淮南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秦英藩头疼的安抚着樊清淑,他一个大老爷们,实在不懂得怎么安慰女人,何况是这种事。只是可惜,他的原配死得早,后来娶的女人又拎不清,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万不能叫她们来,免得坏事。

  如今秦家的发展,还要靠樊家的财力支持。

  “儿媳仔细想过了,如果淮南执意要把那窑子里的女人抬了小妾,那我便回娘家,给他们腾出地方来。”樊清淑看秦英藩的态度还不够明朗,于是步步相逼。

第3章 先让老子快活快活

  秦英藩一听,这怎么了得?被亲家听了像什么话?当即,他一拍桌子,要替樊清淑讨个说法。

  秦英藩年轻时候,跟着他爹打仗,后来自己做了将领,等皇朝倾覆,又在新政府谋了官职,带兵……一步步爬上来,多的是阴谋算计与杀戮,他哪里有心思在内院之中?

  对樊清淑不过是当小孩儿哄着,免得军中断了补给。

  何况他觉得秦淮南这事儿做的确实愚不可及!怎么能把窑子里的女人带回家,被人知道了,秦家该有多丢脸?!

  很快,乔雪卉就被带到了大厅里。

  她已换了身雪白素净的长衫,但与一般女子的还是不同,稍作了修改,掐出腰线,从膝盖开叉,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又穿一杏色针织开衫,看着比樊清淑更有气质,也更温柔。

  秦英藩心中暗道,秦淮南这小崽子倒是有几分眼光。

  但面上却震怒:“你就是被秦淮南带回的女表子?!”

  话虽不好听,可从窑子里出来的,不是女表子,又是什么?

  乔雪卉咬了咬唇,声音柔柔的:“我是清倌……”

  秦英藩倒是生出了几分怜惜,但樊清淑在场,他万万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当即拿起长鞭,凌空一挥:“臭女表子,让你留在我秦家,岂不是毁了秦家的名誉!“接着,秦英藩便让人把乔雪卉按在堂前跪下。

  “老爷,进风尘并非我所愿意的,如果有选择,谁又愿意去做个人尽可夫的女表子?!”乔雪卉抬起脸来,泪痕涟涟,双眸泛着红,声音似是控诉,又满带着哀怨。

  秦英藩看了都想把乔雪卉带到床上去就地正法,他强按住自己体内蠢蠢欲动的燥热,暗骂一声,接着道:“倒是伶牙俐齿!给我打!”说着,他挥了挥手,旁边的家丁便聚了过来。

  乔雪卉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家丁一棍子打过来,乔雪卉像是胡乱躲避,实则每一步都掐得恰到好处,避开了这一棍。

  樊清淑在旁垂着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冷毒的笑意。

  “老爷,我错了……”乔雪卉一边躲避着一边哭喊,“我不该来秦家,我不该妄想的……是我错了,别打了……”其实她一根汗毛都没被碰到。

  秦英藩冷哼一声,不作回应。

  就在这个时候,乔雪卉脚下步子一错,忽然被结结实实从背后打了一棍,当即整个人扑在地上,下巴磕在地上,当即冒出血来,沾了满身的血迹,在那身白衣的衬托之下,显得更加刺眼。

  “都给老子住手!”

  秦淮南沉着脸阔步走来,一脚踢开了乔雪卉身边的家丁,然后轻轻将乔雪卉扶起来,冰冷的双眸打量着周围的每一个人,最后定在秦英藩身上:“雪卉是我的女人,还望高抬贵手。”

  “你他妈败坏的是整个秦家的名声!”看见儿子这么护着乔雪卉,秦英藩气不打一处来,他从小怎么教秦淮南的?他全忘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对他毫无帮助,从窑子里出来的女表子!

  秦淮南紧紧把乔雪卉搂在怀里:“我带她搬出去住。”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秦英藩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我带回来的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还是在背着我的情况下!”秦淮南的语气越来越不善,“你眼里有我这个儿子吗?!”

  秦英藩这次是真的被气得不轻,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老爷,淮南,你们别吵了。”樊清淑适时开口,面上流露出哀伤和心碎,“都是我不好,醋意大发,害得你们父子争吵……我应该接纳雪卉姐姐的,但我实在做不到,跟一个窑子里出来的女人姐妹相称……”

  “清淑,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秦英藩很快冷静下来,语气也缓了几分。

  “儿媳所说皆是真心。既然因我而起,那我走便是了。”说罢,樊清淑迅速转身离开。

  乔雪卉在秦淮南怀里勾起一抹笑,樊清淑这招以退为进用的不错,想当初还是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樊清淑识字,教她兵法和诗词。

  “不成器的混球!把清淑气走了,你他娘的知道后果吗?!你能承担吗?!”秦英藩气得拿起鞭子就抽在秦淮南身上。

  “我自有分寸。”秦淮南淡淡的说,却也没躲开,反而挨了这一鞭子。

  秦英藩瞪了他一眼:“你最好给老子处理漂亮点!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

  秦淮南一言不发,小心翼翼的抱着乔雪卉回了他的院子里。

  直到进了房里,关上房门,两个人对视一眼,接着乔雪卉才笑出来,也不顾自己还在淌血的伤,反而是伸手点了点秦淮南的鞭伤:“疼吗?”

  “苦肉计用得不错。”秦淮南瞥了乔雪卉一眼,抱着她坐下,给她清理伤口。

  “好司令,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呀。”乔雪卉微微仰着脸,方便秦淮南给她处理伤口,但是她的手却不安分的从秦淮南的领口往进滑。

  秦淮南轻轻拍了下她的手:“给老子老实点!”

  半晌无话。

  等伤口处理好了,秦淮南才道:“樊清淑回娘家了,倒是有些麻烦,过两天我去一趟。徐卫国那边的人开始乱了,有人要查出凶手,这几天你自己也当心点,要是出了事,老子都护不住你。”

  “我跟你一起去行不行,让我给她赔个不是。免得你们真的断了樊家这条财路。司令,雪卉知道你不满这门亲事,但左右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的,等你坐上了总司令的位置再踢开她也不迟。”乔雪卉坐在秦淮南腿上,揽着他的脖子,双眸含情。

  秦淮南猛地把她按在床上,总算是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先让老子快活快活!”

  “司令……”乔雪卉被秦淮南挠的痒了,咯咯笑起来。

  等秦淮南一番折腾,躺下睡了,乔雪卉才披了薄衫坐起身来,坐在窗边。

  这几年,她曾是出了名的清倌薛烟,也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蝎”,她是副司令秦淮南的情妇,招了无数骂名,可没人记得她也曾是平阳城内乔家的大小姐。

第4章 谁敢动我秦淮南的女人

  平阳城人心惶惶,军中的人在城里四处搜找,说是徐总督遭遇刺杀。徐卫国是什么人?搁在古代就相当于丞相,是如今平阳、冼阳、抚安这三城里的总司令秦英藩的左膀右臂。

  如今徐卫国死了,若找不出凶手,谁也别想安生。

  可说来也蹊跷,那天徐卫国有些反常,平时他喝酒都是喝到天亮才肯走的,死的那天却大半夜就离开了。夜里也没人看到他怎么回的,遇上了什么人,只知道第二天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凉透了。

  近来徐卫国的行为举止有些反常,只有他老婆知道,徐卫国是在外边被别的女人迷住了。

  但这女人是谁?没人见过,也没人知道。

  ……

  两天后,乔雪卉随秦淮南一起去樊家。

  他们把乔府拆了重建,样子是西式的小洋楼,盖了三层高,刷了白漆,顶子是砖红色,还围了栅栏,种着花花草草,而后院的那口井早就被封了。但他们这事儿做的高明极了,以重建的名义封住,这样也不会引来猜疑。

  乔雪卉穿的是月白色银绣牡丹的盘扣旗袍,镶滚细边,穿了条时下最时髦的白色长袜,外边套了个宽松的大红色披风,兜帽大得很,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

  寒冬凛冽,那天下了场大雪,好像雏菊花那么大似的雪花,顺着风飘荡下来,整片天地都被埋在这一片白茫茫中,那辆福特车是不能开的了,免得陷在雪里。

  乔雪卉挽着秦淮南的手臂,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响,尤其是乔雪卉的高跟皮鞋,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在漫天大雪中,更显得像是迎风飘摇的花儿。

  “冷?”秦淮南用手握住了乔雪卉,问道。他的声音里没有太多语气,反而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乔雪卉的鼻尖都冻红了,却还是俏生生地道:“有司令在就不冷了。”

  “少跟老子扯淡。”秦淮南这是不高兴了,他扣住乔雪卉的肩膀,道:“不过是去趟樊家,你穿这么少想勾引谁?!”

  “给司令看的呀,也是给司令争面子。”乔雪卉往秦淮南的怀里缩了缩。

  等二人走到无人处,秦淮南才沉声道:“陈参将那边查到了线索,说有人看到徐卫国和一个女人回了住所,现在他们让那证人去做画像了。”

  “知道了。”乔雪卉的面容冷下来,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地址给我。”

  “兴园十七号,赵奇。”

  乔雪卉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身上藏着的勃朗宁。秦淮南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有人来了。”

  转瞬之间,乔雪卉便换上了明媚的笑脸,将秦淮南挽得更紧了些:“好司令,今儿个夜里带我去听戏好不好?”

  秦淮南看着她的模样,狠狠吻了一口,才附在她耳边道:“你这脸变得真快,老子真害怕有天睡着了,被你一枪毙了。”

  “起码司令你也快活过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乔雪卉笑道。

  “老子还不想死。”秦淮南又用力亲了亲乔雪卉的脸蛋,这才一块去了樊家。

  ……

  刚一踏进院子里,乔雪卉终于觉出了寒意。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可如今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樊家的府邸。乔雪卉垂下脸来笑,挽紧了秦淮南的手臂,总有一天,她要让樊家跪在她面前俯首认罪。

  她要让所有冤屈得以昭雪,要让所有罪人付出代价!

  否则,她原本可以暗中刺杀了樊家,再偷走财产。但这原本就是她的,她不想用那样的方法。

  推开了正门走进去,只见樊清淑的父母都在。

  秦淮南来之前是打过招呼的。

  樊天威,徐芬!乔雪卉只看了一眼,就很快收回了视线,她怕,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

  “姑爷,你这上门还带着情妇,不太妥吧。”樊天威笑呵呵的开口,看似调侃,实则是在敲打乔雪卉。

  而徐芬就直接的多了:“一个窑子里出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进我樊家的门?!阿华,把她轰出去!”

  呵,乔雪卉浑身都在发抖,她有什么资格?!她原本就是这里的主人!

  樊天威,是她乔府的管家,而那徐芬,是她母亲出嫁带来的贴身丫鬟,他们二人情投意合,还是乔雪卉的母亲做媒,为他们成了婚。可谁能想到,竟是养虎为患。

  阿华很快就冲过来,要把乔雪卉带走。

  秦淮南的脸色沉下来:“谁敢动我秦淮南的女人?!”

  这时候,乔雪卉才堪堪抬起脸来,望向秦淮南——这么多年了,她以情妇的身份接近秦淮南,又被秦淮南培养,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毒蝎,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秦淮南是真的对她好,还是仅仅利用而已。

  “呀,这不是乔小姐么?阿华,赶紧退下。”徐芬原本尖刻的语气忽然热情起来。

  秦淮南眼眸闪过一丝异色。

  “多少年没见了,小姐这些年过得还好么?”徐芬走过来,牵住乔雪卉的手。

  乔雪卉心中冷意乍现,樊清淑回家以后,恐怕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了樊天威与徐芬。但此时徐芬却装作刚认出的模样,也不知是作戏给谁看,又是在恶心谁。

  “劳樊夫人挂念,雪卉这些年过得还好。”

  “可你怎么去了窑子里,还做了姑爷的情妇?!”徐芬看似疑惑,神情中的嘲讽却骗不了人,“要是有困难,可以跟我说的呀,当初你母亲待我不薄,她和你父亲去海外之后,还把这房子都留给了我们,我们应该帮你的。”

  “是的呀,谁能想到我父母去海外,竟把我这女儿忘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派人回来找。至今我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乔雪卉表面上露出苦笑,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父母早就死了!可她不得不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徐芬眼中起了戒备,怕乔雪卉是为了抢回房子和财产,于是道:“早说不就好了,你回咱们家来住,也就不必再去叨扰姑爷了。”

  “不麻烦樊夫人了,这次我陪司令来,是想接清淑回秦家的。大约是她年纪小不懂事,哪有成了家,动不动跑回娘家的。这算是坏了秦家的规矩,还好司令大度,只当清淑是闹小姐脾气。”乔雪卉不卑不亢,语气柔和,但每一句话都扎在樊家人心头上。

  樊清淑不懂规矩,是嘲讽她家是下人出身,没教好。

  又讽刺樊清淑闹小姐脾气——她原本不过是个下人的女儿。

第5章 原乔府大小姐

  徐芬的脸色当即难看起来,道:“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而樊天威虽然想要发作,但乔雪卉这话说的绵里藏针,让人无从反驳,发怒就显得他们家确实没有教养,可他又忍不下这口气。站在一旁的樊清淑更是面色铁青,恨不得把乔雪卉撕碎了似的。

  “没什么,樊夫人。”乔雪卉微微一笑,“我也要给少奶奶赔个不是,以前雪卉不懂事,不晓得要让司令多回家陪少奶奶。现在惹了少奶奶不痛快,雪卉自甘受罚。不过希望少奶奶能念着过去的旧情,原谅雪卉这一次。”又提起了过去,让樊家不得不吃下这个闷亏。

  明面上她把错误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实则却在示威——她想让秦淮南回家陪樊清淑,秦淮南才会回去。

  “也怪我不懂分寸,身为秦家的少夫人,却闹起了脾气。这让外人看了也不像样子。”樊清淑淡笑着道,心里却恨极了乔雪卉,她唯有拿出少夫人的身份,才能稍微感觉好受一些。

  “那……”

  “我想多陪陪父母,明个儿就回了。”

  樊清淑保持着体面。

  秦淮南从徐芬开口的时候就已经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视线时不时的扫过身边的女人,那个能让凛冬开出花来的绝色佳人,此时他却觉得身上冷极了。

  寒暄过后,秦淮南与乔雪卉一同告辞离开。

  路上,秦淮南没有开口,也没有质问,乔雪卉心头不安。

  以前秦淮南不是没有查过她的来历,但乱世之中,查起来谈何容易?进了窑子的女人,大多有段悲惨往事,乔雪卉稍作手脚,便给自己编了个身世。

  如今谎言戳破。

  “原乔府大小姐?”秦淮南打破了沉默。

  乔雪卉张了张嘴,伸手去挽住秦淮南,把柔软的身子贴上去:“好司令,我……”

  “你骗我。”秦淮南猛地停住脚步,定眼望着乔雪卉,那眸子的寒意让人浑身瑟缩,连同语气也是带着某种残忍。

  “老子原以为你可以相信,才交付给你重要的事去办。但不成想,反被你利用。”秦淮南轻抚乔雪卉的头发,顺着头顶滑到后脑勺,接着猛然扣住,迫使她逼近自己,“该说你聪明,还是老子愚笨?”

  “我错了,司令。”乔雪卉模样乖顺,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会惹得秦淮南更加愤怒。

  秦淮南冷笑一声:“你接近我,是为了樊家?是想把你原有的夺回去?”

  被看穿的难堪,让乔雪卉在这冬雪里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似的。她想说什么,却又被秦淮南打断:“别跟我说你刚才那番鬼话,樊家相信,但我不信。老子知道你他妈是什么样的人!”

  这几年相处下来,秦淮南不仅对乔雪卉的身体了如指掌,就连她的脾气秉性也摸了个大概。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绝不会伏低做小——除非她有目的。

  从徐芬说话的时候开始,秦淮南便在分析着。

  当初乔家的风光,秦淮南也是了解一些的。乔府大小姐,更是平阳出了名的名媛淑女,多少男人挤破头想看她一眼,若是能跟她搭话,聊聊诗词,更是能得意许久的美事。

  她父母对她的宠爱是出了名的,怎么可能丢下她远走海外?让她流落风尘都不予理睬?况且他们分财产给樊家也就算了,怎么会把祖传的宅子也留给他们?以前这事儿与他无关,便不去细想,如今想来,实在漏洞百出。

  想通了这一层,乔雪卉的行为和目的,也就不难推测了。

  “我只是……”乔雪卉的声音便得艰涩起来,她在秦淮南面前,到底还是差了一层,秦淮南轻而易举就能猜出她隐藏多年的仇恨。

  秦淮南用力把她拽进自己怀里,捏住她的下巴,粗暴的吻了上去。寒冷的空气和夹杂着愤怒的滚烫的吻,让乔雪卉浑身发冷。秦淮南会杀了自己吗?乔雪卉的身子不由自主发抖,伸手想要推开秦淮南。

  秦淮南却把她抱得更紧。

  直到乔雪卉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秦淮南才狠狠在她唇上咬了口,接着嘴里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乔雪卉伸出舌头,在唇边舔了一圈,这才笑道:“好司令,消气了吗?”

  秦淮南却忽然掐住乔雪卉的脖子:“老子让你死!”

  “咳……听,听我说……”

  “呵,老子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乔雪卉揉了揉发红的脖子,轻声细语的道:“我与樊家的恩怨,跟司令是不相干的。若我能从樊家手里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对司令却大有帮助。其一,能抛下让你讨厌的樊清淑,其二,也不必再受樊家和秦老爷的牵制。”

  她似乎不明白秦淮南愤怒的原因。

  秦淮南深深的看了乔雪卉一眼,别过头去:“你说的在理。这次暂且放过你,若再有下次,老子杀了你!”

  乔雪卉这才松了口气,心头的大石头落下来,她想夺回乔家的宅子和财产,就先要背靠秦淮南站稳脚跟,然后慢慢除掉樊清淑,再从樊天威和徐芬下手……

  正想着,秦淮南忽然开口:“这些年……算了。”

  凛冬的天儿连水都能冻住,秦淮南的这句话很快就飘散在风中,乔雪卉听得不甚仔细,不明白秦淮南的意思。

  秦淮南与乔雪卉并肩走在雪地上,茫茫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他爱她,这是他早就发现了的。所以这些年来,哪怕乔雪卉曾露出过马脚,秦淮南也假装不知,直到今天谎言彻底被拆穿,他不觉得意外,只是终于有些难过和气恼。

  她可以相信他,他会帮她的。为什么不说呢?

  难道这些年来,他对乔雪卉始终只是一个利用工具吗?难道他跟别的男人并没区别?这个认知,让秦淮南的面色更沉,也更不多话。

  “我爹娘死的时候,也是这样冷的天儿,爹爹被砍得浑身血肉模糊,我娘的肚子被捅了个大口子,那时候樊家搬着尸体去后院,我娘拼了最后一口气,让我逃。我就趴在围墙上看啊,看着他们把我爹和我娘扔进井里……那天真冷啊。”乔雪卉垂下眼眸,浅浅笑着道。

  秦淮南的心,随着乔雪卉的话而紧紧揪在一起。

  他见过那么多面的乔雪卉——长袖善舞的,聪明狡黠的,狠辣残酷的,妩媚勾人的,还有楚楚可怜的……那些都是假的,唯有此时,这个笑着,假装若无其事的,才是真实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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