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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01-17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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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价宠妻,大佬好难缠小说是由网络作者江汪汪所著,这是一本非常热门的现代豪门总裁文,小说的男女主角是白盛夏和左铭深。天价宠妻,大佬好难缠小说讲述的是五年前在姐姐和左铭深的订婚宴上,她被抓奸在左铭深的床上,随后姐姐就消失在了失事的航班上。只是她也是受害者,却被左铭深狠狠折磨了五年!
  她与他对视片刻,这个以折磨她为乐的家伙,此时此刻一定巴不得她生气翻脸出尽丑态!他越是想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就是越要骄傲给他看!
  她垂眸,淡淡道,“没有,只是见姐姐碗里没饭了,帮你添一碗吧。”
  她拿起云秋面前的碗,面无表情的去盛了一碗米饭过来,平静的神色仿佛潭水般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左铭深微微皱眉,心中一团无名火肆意蔓延……这种时候,她难道不是应该哭着求着自己不要抛弃她?她千方百计得得的左少奶奶的位置要被抢走了,她居然还能无动于衷?
  她凭什么!这样想着,他动作干脆的从怀中拿出几页纸扔到她的面前,“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件事,我考虑过了,我也觉得我们两个的婚姻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好聚好散,我不会亏待了你的。”
  白盛夏瞥了一眼那纸上的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一瞬间,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昨天晚上还让她用一辈子来偿还,死都不会放过她的左大少爷,这才一天不到就改变主意了?
  一个白云秋,果然能让他神魂颠倒。

第1章 恨已入骨

  窗外,大雨滂沱,闪电交织,黑压压的天空似是整个覆灭,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从小便害怕打雷的白盛夏蜷缩在被子里,半睁的眼神中啜着一抹清冷。

  今天,是她结婚五年的周年纪念,每一年的这个时间,左铭深都会一夜不归。

  她闭上双眼,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丝的安全。

  门外,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在这雷雨夜显得格外突兀,也让她的心跳随之一沉。

  随后,男人的脚步声迈了进来,靠近床边,黑暗中,似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随后,一双手探入被子里,触到她僵硬的身子。

  他从背后靠近,胸膛抵在她的后背,温暖结实的感觉,本应该给人足够的安全感,但她能感受到的,只是无尽的寒意,与心底隐隐的抗拒。

  “你怎么回来了?”她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丝毫不像是在与自己的丈夫对话。

  左铭深低沉磁性的声音透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喷在她耳旁的气息混合着浓郁的酒精味儿,“今天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五年前的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我都历历在目,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要赶回来陪我亲爱的老婆大人……”

  说得很好听,但她知道,他只不过是想借此来羞辱自己。

  每一年的今天,他都喝得大醉,因为这个日子,是那个女人的祭日。

  男人身材很好,紧实饱满的绯色皮肤,优美硬朗的线条。这曾对她而言是致命的吸引,而如今,只是她无尽的梦魇……

  白盛夏五官痛的有些扭曲,她脸色苍白的紧咬下唇,终于再也忍受不了,那个在她心底萌生出无数次的念头,在此刻呼之欲出——

  “左铭深,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冷静无情到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男人一滞,一双深如潭水般的眼眸微微眯起,盯着她的脸,闪过一丝嘲弄,压低的声音透着危险的气息,“嗯?你刚才说什么?”

  她咽了咽喉,再次开口,“我说,我们离……”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道便扼住了她的脖颈,窒息感袭来,抽走了她胸腔内的每一寸空气,她的面色变得通红,努力张大了嘴巴却连半个音调发不出来。

  男人俯视着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充满痛苦的表情,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仿佛折磨她就是乐趣,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离婚?这两个字,你觉得你配说么?你当初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不惜对你的亲姐姐痛下杀手……我如了你的愿娶了你,你不仅不知道心怀感恩,反而还跟我提离婚?你这个贱女人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他每说一句,手中的力度就收紧一分,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双眼发黑,即将昏死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手,脸上闪过厌恶的神情,如同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向一旁。

  白盛夏如同濒死的鱼一样倒在床头,拼命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本以为今夜的噩梦到此结束,谁知他却依旧没有离开。

  “白盛夏,你机关算尽为的不就是给我长相厮守么?怎么,现在反倒装模作样起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浪起来是什么样子,矜持,装给谁看?”他一边狂佞的笑着,一边竭尽所能的羞辱身下的女人,“我告诉你,你欠下的债,一辈子都还不清!你就算是死,也换不回云秋的命!不要妄想逃走,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过!白云秋的死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把持不住背叛了她,你有什么资格把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她忍着头痛,歇斯底里的大喊。

  她的抵抗换来的,只是他又一次狠狠地掐住她的面颊,凶恶的怒吼如同被惹怒的雄狮,“你住嘴!你根本不配提她的名字!”

  白盛夏无力的趴在床头,任由男人肆意摧残,心早已在这场漫长的婚姻折磨中碎成一片一片,拼凑不齐。她想要终结这段两个人彼此的折磨,却发现他根本不肯放手。

  要怪,就怪她爱上了一个恨自己入骨的男人。

  五年前他与白云秋的那场订婚宴,最终以一场离奇的捉奸的结局不了了之。是的,女主角就是她白盛夏,她当时只是去左铭深的房间,想替姐姐问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在订婚宴上,可她才刚刚迈进去,便被他压身下。

  她以为自己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爱慕终于被他接受了,那一刻欣然交出了自己,与他接触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直到白云秋带着人一脚踹开门,他不顾一切的追出去,再然后……白云秋消失在了这个城市,两天后传来她所坐的航班飞机失事,全机无一幸存……她永远不会忘记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左铭深的神情有多么可怕。

  绝望,愤怒,还有……彻骨的恨意。

  他把一切都归咎到白盛夏的头上!

  然后,她的噩梦便开始了。

第2章 孽种

  天边的雨下得更大了。

  左铭深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来,他接了个电话,便神色匆匆的出了门,见他那一副的紧张的样子,白盛夏只觉得讽刺至极。

  结婚五年,他在外面的野女人不计其数,也从来没有要在她面前遮掩的样子,好像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妻子,只是一个形同陌路的路人甲而已。对此,她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像今天这个能让他那么紧张的,倒是她头一次见。

  独自靠在床边睡了一夜,期间好几次从噩梦中惊醒,还不如睡熟了,天还没亮,白盛夏便被一阵谩骂声吵醒。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结实的巴掌便打在了她的脸上,随后头发被人揪着拽起来,随手将她往床下推去。

  “这都几点了还不知道起床?你还真以为自己嫁到左家是来做大少奶奶来了?白盛夏你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去医院配合检查,如果今年之内你再不给我们左家添个后,我一定立马让铭深跟你离婚!”

  严翁玲将白盛夏从床上揪起来,对待自己的这个儿媳妇,也是从来没有手软过。

  离婚?

  白盛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是很想跟你儿子离婚,可他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你还敢顶嘴了?”严翁玲又是一巴掌打过去,丝毫不将她当成一个人看,“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贴上我们左家的!我们铭深要娶的可是云秋,你以为像你这种强歼犯留下的孽种也配进我们左家的门?当初要不是看在你已经怀孕的份上,我死都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现在孩子你也养不活,肚子又不争气,你凭什么赖在这里?我就是养头猪都比你强!”

  或是昨天没睡好脑子有些不清醒,或是被几巴掌打得有些懵圈,以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白盛夏忽然开始大笑起来,一头散乱的黑发,配着脸上的巴掌印与脖子上显眼的一道掐痕,显得格外凄惨。

  “是!我没资格跟她比!白云秋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不过是个强歼犯生下的孽种!我配不上你们左家!这些我都承认,可孩子的事,不是我的错!我当初怀依依和云云的时候,就被你们害得差一点一尸三命!两个孩子在家出事的时候左铭深在野女人肚子上逍遥快活,我拼了命都没能把他们救回来……那个时候你们都去哪了?啊?”

  每一次提及孩子的事,白盛夏的情绪就会失控。

  结婚这么多年,左铭深对她冷血对她残忍,她全都可以不在乎,可她历经千辛万苦怀胎十月的两个孩子丧命于大火的那件事,她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他……

  “好的很!既然你那么有骨气,那你现在就给我从左家滚出去!一辈子不要再回来了!”

  她狠,她婆婆比她更狠,二话不说拽着还穿着睡衣的她便将她从左家别墅赶了出去,推到路边,紧紧锁上了大门。

  清晨的雨,虽没有昨夜那样大,但混合着冷风沁入人的脖子里,二月时节,依旧凉到了心底。

  白盛夏抱着双臂蜷缩着身体缓慢的向前走着,脸上的神情早已麻木,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几乎连哭的念头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绝望,以及对这个世界的厌恶。

  最终,她还是老老实实走到了婆婆给她安排好的私立医院,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做检查,那个老太婆是不会让自己进家门的。

  娘家不要她,夫家嫌弃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狼狈的身影拖着身后一条长长的水渍,一进医院便受到了不少人的瞩目。

  好在医院最大的资助方就是左家,院方的人认识她,给她安排了休息的房间,又送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然后让小护士带着她去妇科做检查。

  这样的地方,即便来过再多次,每当毫无温度的仪器从她身体里穿过过,那种冰冷耻辱的感觉,都让她难以适应。

  当她面色有些苍白的拿着结果单出门时,刚好便听到不远处几个小护士正在讨论自己。

  “都不知道来过多少回了,检查结果也显示没有问题,依我看肯定是她老公不肯碰她,听说左少平时花得很,几个月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

  “也不能这么说,她好几次来检查的时候身上那些部位都带着伤,一看就是男人在床上折腾出来的,指不定私底下多浪荡,说不定是太多男人睡过才导致怀不上的!”

  “我听说左家的少夫人自从两个孩子死了之后就失心疯了,你们下次遇见她可得小心一点!”

  肆无忌惮的嘲讽,让白盛夏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双手渐渐紧握,单子被她捏成皱巴巴的一团,眼神中闪过一丝冷佞,她大步朝着几个护士走去。

  “在背后议论别人,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要不要我也加入你们,给你们透露一点内幕?”

  她脸上分明挂着笑容,可那笑落在那几个小护士眼里却比狰狞的面孔更加恐怖!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左夫人好!我……我们什么都没说!是您听错了!”

  “别害怕嘛,刚才不是还议论得很开心吗?是谁说的我跟很多个男人睡过,站出来,我跟你交流一下心得好了。”

  有个短头发的小护士,似是看不惯她,忍无可忍的出声道,“你白盛夏不就是仗着背后有个左家撑腰么?有什么好神气的?谁不知道左少爷根本就瞧不上你?说不定连夫妻生活都没有吧,还假惺惺来这里检查,做戏给谁看……”

  “啪——”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便结实的打在她的脸上。白嫩的小脸蛋立刻浮现出红肿,可见下手的力度有多么狠。

  “我跟我老婆之间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这种不相干的外人来评价?”左铭深优雅的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走到白盛夏身边将她搂进怀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那几个小护士,阴沉的眼神仿佛透露着讯息:谁再多嘴,下场跟刚刚那个人一样。

第3章 死而复生

  院长把几个嚼舌根的小护士狠狠批评了一顿,那个被打一耳光的护士更是直接被开除,左铭深这才算是满意,带着白盛夏离开了医院。

  刚走出医院的大门,他便迫不及待的推开了怀中的女人,眉宇间蔓延的厌恶,跟刚才将她护在怀里的时候如判若两人。

  白盛夏忍不住嗤笑一声,“左大少爷可真辛苦,人后要忍受我这种恶心的女人,人前还要装成好男人的样子,我都替你累了。”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少在外面给我惹麻烦,你带给我们左家的负面消息还少么?来检查个身体还弄得人尽皆知,生怕没人知道你是下不了蛋的鸡?”他冷笑一声,扔下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白盛夏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迈开腿跟着上了他的车。

  今天的左铭深似乎比平时好说话,并没有一脸厌恶的把她赶下车。

  这样的念头还没有持续太久,白盛夏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回到家里,她便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平时把家务活都扔给她一个人做的严翁玲不知哪根筋不对,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回来了?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这是白盛夏嫁到左家五年来,第一次看到婆婆笑着跟自己说话,受宠若惊的同时越发觉得不对劲,犹豫道,“呃,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

  本以为免不了又是一顿骂,可这一次严翁玲只是叹了口气,无所谓的表示道,“算了,我也不能再指望你了。”

  不能再指望她?是什么意思?

  正当白盛夏满腹疑惑无处询问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出现,解开了她所有的疑惑。

  “盛夏,好久不见了。”

  清雅柔软的声音,出现在视野中的女人一袭白色长裙,神圣高贵不可侵犯,熟悉的脸庞并未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反而比年少时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白盛夏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冲自己微笑的女人,如同傻掉了一样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倒是左铭深快步迎了过去,扶着女人缓慢的走进客厅,白盛夏这才注意到她腿上有疤,似是行动不便的样子。

  望着二人从自己身前经过,亲密无间的样子,仿佛世间挚爱的情侣。午后阳光明媚,她的心头掠过彻骨的寒。

  “哎哟,云秋来了?快坐快坐,一路上坐车辛苦了吧?早知道我应该叫铭深去接你的。”严翁玲笑容满面的招呼两人坐下。

  “伯母才是辛苦了,我今天突然来打扰,还劳累伯母做了这么多菜,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呢……”白云秋笑得腼腆,时不时看向左铭深,眼神中满是依赖与深情。

  “叫什么伯母,怪见外的!反正你以后也是要住进我们家的,直接叫妈得了!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可就是咱家名正言顺的媳妇了!”

  “伯母您说笑了……我哪敢跟妹妹争?”

  他们一家人聊得起劲,白盛夏站在一旁,仿佛被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这会儿白云秋提起她,几人才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

  严翁玲脸上的不耐烦一闪而过,走过去拉着白盛夏坐下,好言好语的开口道,“盛夏啊,你也看到了,云秋大难不死,听说在国外吃了好些苦,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她可是你姐姐,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白盛夏的身子僵在原地,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戳着碗里的饭,一个字的意见都没有发表。

  她不吭声,他们一家人也乐得把她当成死人,旁若无人的对白云秋嘘寒问暖,就连性情大变的左铭深又仿佛一夕之间变回了当初那个待人温柔的他,让白盛夏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是强歼犯的女儿,从小到大,她的存在就是一个罪恶,亲人讨厌她,同学欺凌她,就连母亲也只爱姐姐,看见她就会想起被凌辱的那一夜。

  她第一次在这世上感受到的温暖,是源自左铭深,他当时与姐姐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一对神仙眷侣,他人很好,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她是白云秋的妹妹,所以他对她也格外温柔。

  那个时候的左铭深,就像是照进她黑暗人生中的第一缕阳光,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明知道不可能却依然忍不住心生向往,她把自己的整个心都交给了他,哪怕他只是多看自己一眼都好。

  如果早知道这阳光会刺得她遍体鳞伤,她宁愿一开始就回到自己阴暗的角落里躲好,一辈子,也不要让任何人闯进自己的心……

  胸口沉甸甸的像是堵了团淤泥,强烈的不适让她有些反胃,终于忍不住“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左铭深似笑非笑的撑着头打量她,似乎十分满意她此刻的表现。

  她与他对视片刻,这个以折磨她为乐的家伙,此时此刻一定巴不得她生气翻脸出尽丑态!他越是想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就是越要骄傲给他看!

  她垂眸,淡淡道,“没有,只是见姐姐碗里没饭了,帮你添一碗吧。”

  她拿起云秋面前的碗,面无表情的去盛了一碗米饭过来,平静的神色仿佛潭水般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左铭深微微皱眉,心中一团无名火肆意蔓延……这种时候,她难道不是应该哭着求着自己不要抛弃她?她千方百计得得的左少奶奶的位置要被抢走了,她居然还能无动于衷?

  她凭什么!

  这样想着,他动作干脆的从怀中拿出几页纸扔到她的面前,“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件事,我考虑过了,我也觉得我们两个的婚姻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好聚好散,我不会亏待了你的。”

  白盛夏瞥了一眼那纸上的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一瞬间,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昨天晚上还让她用一辈子来偿还,死都不会放过她的左大少爷,这才一天不到就改变主意了?

  一个白云秋,果然能让他神魂颠倒。

第4章 爱如尘埃

  “一套房子,就想打发了我?”她拿起离婚协议随意翻看了几眼,不满的撇撇嘴,把东西又扔回他的面前,“这个东西,我不想签。”

  左铭深还未表态,严翁玲倒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拍桌骂道,“白盛夏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们左家也没亏待过你,跟你好聚好散还送你一套房子做赡养费,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要离婚的是你,现在不签字的还是你,你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瞧她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如果不是碍于白云秋在场,恐怕早就冲上去抓着白盛夏的头发往死里抽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想回房休息一下,几位慢用。”白盛夏放下碗筷,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而逃。

  将自己锁进洗手间,她终于再也忍不住,趴在马桶上,吐出的全是胃里的酸水。

  也是,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口东西都没吃,哪能吐出什么来?

  吐得累了,她便顺着墙壁滑坐在瓷砖地上,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脑后,她抱着双臂,时而狂笑,时而大哭,满脸泪水与头发糊在一起,如同一个神经病一样。

  医院那几个小护士其实没有说错,自从两个孩子离世之后,她便失心疯了。对于这个世界,她再没有一丝多余的眷恋,甚至包括她曾经用生命爱过的男人,她都可以做到微笑着放任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她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欲望奢求,没有活下去的信念……

  可当她看到左铭深跟白云秋在自己面前恩爱如初的一幕,才意识到,原来已经死过的心也是会痛的,原来无欲无求的自己也是会嫉妒得发疯的!

  左铭深这些年跟外面的野女人卿卿我我,她都可以不在乎,那是因为她心里清楚,那些女人一辈子也走不进他的心。可白云秋不一样!她是左铭深从小到大喜欢的女人,他们之间有牢不可破的爱情!

  与他们在一起,就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的白盛夏只配在角落里远远的看上他一眼,看着他们俩幸福美满,独自在角落里羡慕嫉妒,爱他爱得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好不容易才拥有了他,她再也不愿回到那样的日子了……

  “啪嗒”一声,紧闭的洗手间大门忽然被人打开,她的背脊僵住,缓缓抬眸望向站在门口的身影。

  左铭深收起手中的钥匙,迈开长腿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捏住她满是泪痕的脸,高高在上的目光充满了嘲弄,“这是怎么了?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了你。”

  她扭头,毫不犹豫推开他的手,低垂的目光冰冷的不带一丝情绪,“我只是早上没有吃东西,胃疼而已。”

  胃疼?

  他不禁冷笑一声,都已经被他撞破了,她还能嘴硬?

  一只大手伸向她的领口,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那好,既然吐完了,给我把那份离婚协议书签了。”

  她的神情骤然一变,用力的扯开他的手,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你一直不是怪我害死了白云秋么?她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左铭深,你是不是该还我一个清白!”

  “清白?呵,云秋好不容易才从灾难中活了下来,这是老天有眼看不惯你作恶多端!不代表曾经那些事跟你无关!云秋她善解人意,她说只要你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她愿意原谅你,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的放过你,还给你一套房子?”

  “原谅我?放过我?”白盛夏笑得格外凄楚绝望,“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你们不是才见面么?她肚子里怎么会有你的孩子?左铭深,原来你喜欢做接盘侠,我真是低估了你!”

  “你闭嘴!”他眸中闪烁着火星子。

  望着他气急败坏的神情,白盛夏也猜到了几分,“是为了让你妈早点接受她让她过门而编造出来的?为了赶我出去,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跟云秋有孩子是迟早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最好识趣一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他恶狠狠的威胁道,拉着她迈向桌上的离婚协议。

  她毫不留情打掉他拉住自己的手,“我说过,这东西我不会签的!”

  左铭深背对着她的身影一顿,随后,阴冷的寒意在空气中肆意蔓延,“白盛夏,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哦?是么?那你能对我怎么样?杀了我?就像你杀了我们的孩子一样?!”到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一个遍体鳞伤的自己,要如何成全他们的幸福?

  温度瞬间凝结到冰点。

  左铭深垂于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半晌,才缓缓侧头瞥向女人狼狈的身影,薄唇边的冷笑残酷至极,“杀了你,让你从此解脱?你做梦!”

  他要她好好活着,一辈子都活在痛苦煎熬之中,无休无止!

  “你不是不想离婚么?”他冷笑一声,“好啊,那你求我,求我不要抛弃你,我可以勉强考虑考虑,把左太太的身份留给你。”

  高高在上的语气,分明就是要借此狠狠地羞辱她,她的回应也很简单:“你,做,梦!”

  左铭深眸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强行拽着她的手,用桌上的规角戳破。指印按在离婚协议书本该是她签名的位置,鲜艳的血红色,触目惊心。

  白盛夏的身体瘫倒在角落里,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手指上的刺痛,抵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到最后,他竟用如此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这段婚姻,结束了两个人纠缠不清的一生。

  左铭深回眸看了她一眼,深不见底的目光更加幽暗了几分,最终决然离开,带上房门,将孤零零的她锁在黑暗之中。

  夜深,晚风格外寒冷。

  马路上行人稀薄,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长。

  女人柔弱单薄的身影在冷风中奔跑着,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一头栽倒在地,身后一条深浅不一的血迹触目惊心,没有穿鞋的脚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

  可她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就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恶魔在追赶,让她迫不及待的向前逃离。

第5章 血口喷人

  身影贯穿过马路的时候,刚好路边一辆白色的商务车疾驰而过。

  伴随着一阵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的刺耳声音,女人倒在路口。

  从车上下来的人一脸诧异的打量她,逃难般狼狈的身影,血与泥土弄得满身都是,脸上布满血迹泪痕,但依稀能分辨出一张清丽的脸。

  他的神色越来越怪异,不确定出声道,“白盛夏?”

  白盛夏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逆着光线只能看出男人高挑的轮廓,那声音有几分耳熟,只是短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随后,她两眼一黑,彻底陷入了昏迷。

  再度醒来,白盛夏睁开双眼望着四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干净简洁的卧室一览无遗,而她此刻正躺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醒了?”

  温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仿佛生怕惊吓到她一样。

  白盛夏愣了一会儿,猛的惊醒过来,警惕十足的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一个穿着羊毛衫的男人站在落地窗边,线条柔和的五官,干净素雅的气质,发梢染上几缕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不由自主的让人放松了下来。

  “你……你是?”她看他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不太确定。

  男人眸中温和的光芒瞬间暗淡了许多,“不记得我了?黎凡,我们大学时候认识的。”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我就说怎么有点眼熟……”

  黎凡是她大学时的学长,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小迷妹不计其数……不过后来听说是去了国外留学,在外事业有成,所以就没再怎么听过他的消息。

  “不记得也正常,毕竟,不管别人再优秀,你眼里也一直只看得到一个左铭深。”他似是自嘲的笑了笑。

  左铭深……

  这三个字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如同利刃直戳心口,所有不好的回忆纷纷涌现在脑海里。

  见她一脸神伤的表情,黎凡想起昨天跟她相遇的一幕,隐隐猜到了什么,转移话题道,“我也是刚刚才回国不久,正巧遇上你,这就是有缘吧,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餐?”

  “不用了,我还有事……谢谢你带我回来,下次再找机会请你吃饭。”她费力的撑起身体想要起身,脚刚踩上地板,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是伤口和血泡的双脚,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致。

  她在左家待了那么多年,如今真要离开了,偌大的世界,忽然让她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无助感,好像没有地方再容得下自己一样。

  黎凡赶紧过去扶住了她,“你要去哪,我送你好了,脚上的伤帮你上过药了,不过也得休息几天才会好起来……”

  白盛夏对他再三感谢,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答应让他送自己离开。不然光靠她自己这双腿,大概一辈子都走不到左家了。

  昨夜逃出来的举动,是她太过冲动了,当时心灰意冷,只想着再也不要见到那个家的任何一个人。

  可既然要离婚,有些东西她必须带走。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学长,谢……”

  “谢就不必了,这句话你从早上醒来都跟我说了无数次了。”他微微笑了笑,拿出自己的名片交到她手中,“以后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

  “好……”她收下名片,打开车门迈了出去。

  走了两步,脚底某个血泡被磨破,钻心的头痛使得她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白盛夏闭上双眼,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疼痛,而是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睁开双眼抬头看去,黎凡唇边挂着无奈的笑,“算了,还是送你到门口吧。”

  两人正准备前行,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败坏门风的臭丫头!昨天一晚上没回来,原来是给我们左家带绿帽子去了?还敢在家门口跟奸夫卿卿我我,要不要点脸了?”

  严翁玲双手叉腰,对白盛夏怒目而视,凶狠刻薄的表情跟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撕了她一样。

  黎凡眉头紧紧皱起,“你是盛夏的婆婆?她一个女人家一晚上没回来,你们不担心她寻找她,反而还要污蔑她的清白?我跟盛夏清清楚楚,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白盛夏,是我小瞧了你呀,找的小白脸这么护着你,你养小白脸的钱肯定都是从我们家偷出去的吧?我们左家是作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回来,连自己孩子都养不活,肚子又不争气,现在还敢在外面鬼混,这浪荡的性子也是从你那个强歼犯爸爸身上继承来的吧!”

  “你……”黎凡冲动的想要替白盛夏打抱不平,却被她给拦了下来。

  她平静的看着这个曾经是自己婆婆的女人,“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是自由身了,我做什么都跟左家再无关系,我今天来,是来拿走依依和云云的骨灰。”

  当初两个孩子离世之后,她舍不得从此以后天人永隔,便将两个小家伙的骨灰分别留下了一点,装在小小的玻璃瓶里,放在她每天睁开眼睛都能看得到地方。

  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了,但她的孩子,她必须带走!

  “哦,你说的你放桌上那俩小瓶子吧?我昨天以为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顺便把你的东西都收拾了把房间腾出来,那俩瓶子跟你的东西我都顺手扔垃圾桶了,你自个慢慢找吧!”严翁玲示意了一下路边装满的几个垃圾袋。

  扔进垃圾桶?

  白盛夏的情绪一瞬间崩溃了,抓住对方肩膀大骂,“他们也是你的孙子孙女,你还是不是人!你们一家人都是恶魔!”

  “嫌我们没人性当初就不要死赖着嫁进来啊!”严翁玲毫不客气直接给了白盛夏一巴掌。

  结实的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本就虚弱的身体直接倒在了地上,绝望与愤恨的心情交织,撕扯着她的灵魂都快要裂开。

  她本不想让黎凡面前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可是如今,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白盛夏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朝着路边的垃圾堆挪去,打开所有的袋子,发了疯般在一堆肮脏腐臭的垃圾里面寻找自己心灵最后一片净地,颤抖的手沾满了令人恶心的东西,可她浑然不觉,疯狂的眼神中充斥着极深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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