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一撞情总裁的贴身小妻景和盛尧绪无弹窗阅读
发布时间:2019-01-17 01:09《一撞情,总裁的贴身小妻》是由作者“小哑巴”所写的一部言情小说,主要讲述了景和、盛尧绪之间的感情故事,盛尧绪昏迷了三年,也是她睡了三年的男人,他昏睡三年,她便伺候了他三年,从未离开过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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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和知道,这是盛尧绪给她最后的底线。
他和盛尧光之间,注定了水火不相容。
“复健的事,你去安排。”末了,盛尧绪又加了一句。
“嗯嗯好。”景和没想到,他这次竟然会这么配合,还主动提起,高兴的不行,急忙应了下来。
“对了……”盛尧绪刚准备再说些什么,门却被猛地推开,接着,就是一阵娇弱的哭声传了进来。
“尧绪哥哥……”是白心儿。
“心儿?”盛尧绪也是不可置信。
从他醒来,倒是忘了还有白心儿这号人的存在。
“尧绪哥哥,你真的醒了吗?”白心儿说着,一把扑到了盛尧绪怀里,泪水涟涟的哭了起来。
景和在一旁看的有些无语,三年未见,白心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莲花。
说出来,她也算是受害者。
这三年来,白心儿从未来过盛家,如今不知从哪听了消息,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对盛尧绪情根深种。
景和看着盛尧绪抱着她,只觉得心里酸涩的不行,眼不见为净,索性退了出去。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白心儿终于红肿着双眼走了出来。
“哼,你还厚着脸皮待这干嘛?”见到景和,毫不掩饰敌意。
景和笑道:“这是我家,我是盛尧绪受法律保护的妻子,你说,我在这干吗?”
白心儿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
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景和,我告诉你,尧绪哥哥已经醒了,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早点滚。”
听到这话,景和心里更是苦涩。
是啊,纵使受了法律保护,她依旧是鸠占鹊巢的那位。
出事之前,白家和盛家便已经定了联姻,要不是这场意外,盛尧绪明媒正娶的妻子,便会是白心儿,而不是她这个凶手。
“位置?难道这个位置不是白小姐亲自让给我的吗?”景和佯装不知。
白心儿却瞬间涨红了脸。
当初她是一心要嫁给盛尧绪,可是他成了植物人,难不成要她守着一个植物人过一辈子?
当即白家就退了亲,才会有了那场荒唐的婚礼。
虽然不是她亲自出面,可是她却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听到景和这样说,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撕开,露出了其中最不堪的一面。
“贱人!要不是你,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对啊,要不是她,她的尧绪哥哥怎么会成了植物人,她又怎么会将他拱手让人,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
白心儿一股脑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景和身上。
“我只是推手,你才是决策者,不是吗?”景和被她这套歪理说的想笑。
白心儿一巴掌直接甩了过来:“都是你!”
“你敢拦我!”白心儿动作还没落下,就被景和一手擒住,不由恼羞成怒。
“再怎么说,白家小姐在盛家掌掴盛家儿媳,说出去也不合适,你说是吧,白小姐。”儿媳两个字被景和刻意压低了音调,格外沉重,听在白心儿耳中更是刺痛。
“你……你给我等着!”说着,白心儿一把挣脱,恨恨看她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景和脸色阴沉,她在盛家是可以任凭人欺负,这是她欠他们的。
可是白心儿,她算什么?
抛开盛家儿媳,她还是Z市景家的女儿,纵使隔了千里,风骨却不能丢了。
盛夫人办事速度也是极快,景和刚刚跟她讲过,盛尧绪愿意复健,不过两个小时,盛家便专门辟出了一间复健室来,设备齐全,人员更是专业。
盛尧绪坐在轮椅上,脸色阴沉的吓人。
“你出去。”
“什么?”身后的景和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你出去。”
“我得帮你。”景和终于听了个明白,却坚持不肯退步。
她知道,盛尧绪是拉不开面子,在她这个女人面前,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露出来。
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要是她走了,估计再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复健中途出了问题,只怕要一拖再拖。
“你!”盛尧绪厌恶的转过头,怒视着景和,可她却丝毫不让。
最终,还是盛尧绪败下阵来。
复健本就是将已经收缩的肌肉再度拉开,其中的过程有多艰辛,景和早就已经想到了,只不过,亲眼见到,却还是会觉得残忍。
没人能想象,像盛尧绪这样的人,会拄着拐杖,一遍一遍摔在地上,却只能自己努力爬起来,豆大的汗珠浸湿了他的后背,可他却没说一个不字。
这样强悍的意志力,就连景和,也只能自叹不如。
一切结束之后,景和急忙将手中的毛巾递了过来。
盛尧绪淡淡看她一眼,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接了过来。
“景和,看见了吗?这里面所有的器材,都是因为你,才会出现在盛家。”
要离开的时候,盛尧绪突然开口。
说的话,却如同刀子一般,让景和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总是知道,如何才能准确无误的给她一刀。
景和无言,盛尧绪却清楚看见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去吧。”
两人回到梧桐苑,盛余明已经等了许久。
见到盛尧绪,急忙站起身来:“尧绪,怎么样?”
话语中更是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放心,暂时死不了。”盛尧绪没有好脸。
从他醒来,知道这个被他尊崇了二十多年的父亲,领了个私生子回来,顶替他的位置时,这个隔阂,便已经再难消除。
盛余明知道,盛尧绪是不会原谅他的,对于这个儿子,他是真的愧疚。
“尧绪,尧光他……”
“够了!要是想说你的宝贝儿子,就请出去,我累了。”盛尧绪却连听都不听,直接就要送客。
盛余明噎在嗓子里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最终,他还是看了盛尧绪许久,叹了口气,离开了。
景和站在一边,目睹了全过程,一句话没说,在盛家三年,她已经学会,如何才能做一个合格的透明人。
“对于盛尧光,你怎么看?”
纵使她不愿参与,盛尧绪却不会如此轻易饶了她。
第一章 荒唐婚礼
“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一声高喊,这场轰动全城的中式婚礼,终于落下了帷幕。
作为新娘,景和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她看着怀里的照片,只能怔怔的落下泪来。
Z市无法无天的景家小公主,最后嫁给了一个植物人。
这场婚礼,却是她能够活下来,唯一的出路。
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景和匆忙放下照片,就去了卫生间,她不能在众人面前失态。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刚站在镜子前,白心儿便走了进来。
景和看她一眼,强硬咽下了眼中的泪意,唇边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配上那朱红的唇色,更是艳丽动人。
“白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关心起我来了?”
白心儿厌恶的看她一眼:“贱人!你就好好记住今天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完,直接将手中的红酒泼了景和一身,扬长而去。
胸前的喜服已经被红酒晕开了一片,平白破坏了这份美感。
“真是可惜了……”景和低喃一声,手上却没闲着,不一会儿,全身已经布满了水渍:“这下好了,不会有人看出来了。”
沁了水的喜服重的几乎让她抬不起脚,刚到大厅,盛夫人一个巴掌便甩了过来:“怎么回事!想跑路不成?”
景和没有反驳,反而说道:“妈,别气坏了身子。”
“谁是你妈!别叫我。”
“好了,大庭广众,像什么样子!”就在景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谩骂时,盛谦礼的声音却及时打断了这一切。
盛家最权威的老太爷都这样说了,纵使盛夫人想再找事,也只能就此算了。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换换衣服,去医院。”嫌恶的说完这些,盛夫人便离开了。
景和对着盛老太爷感激的笑笑,迈着艰难的步伐,终于退出了这场荒唐的婚礼。
黑色的迈巴赫行驶在夜色中,宛如幽灵一般。
景和将手中刚刚换下的喜服装进袋子里,脸上的妆容还未卸下,白色的衬衫更是将她脸色衬的毫无人气。
就在半月前,她还是Z市天不怕地不怕,半夜开着跑车肆意赌命的小魔女,转眼,已经变成了这般隐忍的他人妻。
要不是那一晚,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少夫人,医院到了。”司机的话及时打断了景和的思绪。
“谢谢。”说完,她便拎着东西下了车。
京城最大的帝都医院里,住着她名义上的丈夫——盛尧绪,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也被她改变了一生的倒霉蛋。
想到这里,景和嘴角讽刺一笑,迈步便往住院部走去。
“小四……”
背后传来的声音,却让景和停下了脚步,半晌没有转过身:“三哥,你不该来的。”
断断续续的哽咽传入景仁耳中,一米八的男人却猛地红了眼眶:“小四……”
景家在Z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到了他们这一代,全族上下,只得了景和一个女孩,从小便是放在心尖上宠着,可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嫁到了京城,还嫁给了一个植物人,而他们这些哥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连婚礼,也没有勇气参加。
“你回去吧。”说着,景和便要离开:“对了,告诉爷爷,我过的很好。”
她不敢回头,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她不能让景仁看见了。
刚刚走进医院,景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滴的泪水不断顺着脸颊滑落。
半月前,她闹着要跟景仁来京城签合同,谁知道,竟然把自己赔了进去。
这一生那么长,她又该如何过?
许久之后,景和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往顶楼去。
住院部顶楼的VIP病房,全部都被盛家给留了下来,专门负责盛尧绪一人。
高跟鞋走在瓷砖上格外的清脆,空荡荡的走廊更是让景和觉得荒凉,走到病房门口,她深深的呼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盛尧绪一如既然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每天被人收拾的整整齐齐,可是身形还是迅速的消瘦了下来。
纵使是这样,他依旧有让无数女人为之疯狂的资本,这张脸,就算闭着眼睛,也足够动人心魂。
昔日的天之骄子,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成了她景和的丈夫。
想到这里,景和微微一笑,将手里的喜服放了下来,走到盛尧绪身旁,握着他的手,笑道:“老公,新婚快乐。”
第二日一早,京城的各大头版头条上全部都是盛家大少隆重大婚,新娘身份不明,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可就是没人爆料出一张照片,就连盛尧绪成了植物人,也丝毫未曾报道出来。
景和看着不断涌现的头条有些想笑,盛家果然厉害,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被捂得滴水不漏。
景和刚准备放下手机,却传进来了一条简讯。
—下午办理出院,收拾好。
是盛夫人。
这段时间,她的号码已经被景和记得滚瓜烂熟了。
虽然不知道出院是为什么,但是景和还是默默的回复了一个好。
盛尧绪虽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可是实际上,她跟个护工也没有什么区别,或许连护工都不如。
有任何事情,她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盛夫人带着阿姨张嫂准时出现在了医院。
“阿绪在这里我不放心,你跟着一起回去。”说着,又加了一句:“记住你的身份!”
景和默默的点头,一起跟着回了盛家。
这也算是景和第二次入盛家的大门,第一次是因为她闯下的那弥天大祸,爷爷带着她,不顾颜面的求进了盛家。
第二次,却是以盛家少夫人的名义进门。
世事变化无常,可终究,欠下的债,还是要还的。
第二章 植物人
“以后,你就睡在套间里。”盛夫人看着景和,淡然的吩咐道:“这样阿绪有什么情况,你也能随时发现。”
景和抬眼,所谓的套间,不过是主卧里的一个杂物间而已,除了一张床,估计连张椅子都放不下,在盛家,连个佣人,待遇都会比她强。
“好。”
听见她回答,盛夫人又走到床边,给盛尧绪掖了掖被子,才转身走了出去。
盛家大少爷,纵使成了个植物人,享受的待遇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主卧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各式各样的医疗器械几乎堆满了整间屋子,似乎没人相信,他们盛家的希望,已经躺在床上,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景和刚刚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张嫂的声音便在门外传了进来:“少夫人,老太爷有请。”
“好。”
景和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去了书房。
盛家老太爷盛谦礼正在书桌上泼墨作画,景和进去之后,默然等了许久,才被发现。
“来了。”
“爷爷。”景和急忙应了一声,整个盛家,对她最和善的,也就这位老人家了。
“坐吧。”盛谦礼放下手中的毛笔,又拿湿布擦了擦手,才又开口:“今天,是你正式进门的第一天,从今往后,景和二字,前面便要冠上我盛姓了。”
景家也算是望族,可是却跟盛家比不得,京城的土皇帝,要是寻常人,只怕高兴的都不知所以然了,可是这半月来,景和实在是见得太多了。
这样说,无非是要她断了念头,从今往后,这盛家,纵使是死,她也逃不开了……“我明白。”景和淡淡的应了一声。
“阿绪……”盛谦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景和,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嘱咐道:“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就行。毕竟,你是阿绪的媳妇。”
景和苦笑,点头应下了。
盛尧绪没有专门的护工,景和便充当了这一角色,每天的药剂,擦身,换洗衣服,事事都是她亲力亲为,毫无一句怨言,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会不好意思,盛尧绪就算闭着眼睛,他也是个男人。
时间久了,景和也习惯了这些,可就算是这样,盛家也没有一个人,会拿正眼看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再也没有人会信盛尧绪还会醒来。
盛家精心培养的大少爷,就这样湮灭在了众人视线中。
三年后。
“嫂子,后花园的杜鹃开了不少,要去看看吗?”
景和听到这话,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盛尧光见她这样,一把将书抢了过来,笑道:“嫂子,你整天待在书房看这些东西,不觉得闷吗?花已经开了,没人欣赏不是太可惜了?”
景和无奈看他一眼:“尧光,你自己去看吧,我得回去照顾你哥了。”
听到这话,盛尧光眼神一暗,终于还是将书还了回来:“好。”
他知道,景和在盛家存在的意义,便是盛尧绪,这个理由,他没有办法反驳。
“今天你怎么没跟爸一起去公司?”
盛家极大,就连书房,都和盛尧绪的单人别墅隔了十分钟的路程,回去的路上,景和闲聊的问道。
“今天是我休息的日子。”盛尧光说着,嘴角的笑已经淡了下来。
他的事情,景和从来都记不住,可是只要关乎盛尧绪,每一件,她都清清楚楚,纵使,他是个植物人。
景和笑着:“是这样啊……”
说完便不再开口。
三年前,盛尧绪变成植物人,盛家用尽了手段,也没有丝毫起色,两年前,盛余明却从外面接回来了盛尧光,开始着手培养。
豪门里的腌臜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盛尧光便是盛余明在外面的私生子,如今盛家唯一的孙子成了植物人,盛家百年基业没人继承,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好了,我先回去了。”
到了门外,景和挥手便要离开。
“嫂子……”盛尧光猛地出声:“你愿意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吗?”
暗无天日,没有希望,被所有人看不起和蔑视,她真的愿意吗?
景和也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答案。
“回去吧……”
门被机械式的打开,再关上,站在客厅里,景和突然就愣住了,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三年,真的是为了赎罪吗?
“啪!”一声,楼上传来了杯子碎裂的声音。
景和心里一惊,来不及多想,几步便上了楼。眼前的一切,却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你……”
“给我水。”
睡了三年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床上,满脸都是不悦,即使瘦的已经脱形,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俊逸。
“你说什么?”
过了许久,景和才反应过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又开口问了一遍。
“给我水!”
盛尧绪明显动了怒意,盛家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哦,好好好。”景和来不及多想,急忙端了水上来,递到了盛尧绪面前。
盛尧绪昏迷了三年,光是坐起来已经耗尽了力气,此时看着水杯,却无力接过,更是气恼:“喂我。”
景和急忙送到他嘴边,一杯水喝完,她才反应过来。
盛尧绪,这是醒了?
大滴大滴的泪顺着她精致的眉眼落了下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盛尧绪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实在是诡异的过分,不过,她倒是真的漂亮,纵使盛尧绪见惯了美女,在景和面前,也只能夸一句好看。
“好了,别哭了。”
盛尧绪这话一出口,景和立马止住了哭声。
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还带着点怯意,格外吸引人。
盛尧绪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你是谁?”
他不记得盛家有这号佣人。
“景和。”
“我这是怎么回事?”盛尧绪没去纠结景和究竟是谁,下意识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护工。
“你生病了。”
景和听到这话,有些心虚的小声说道。
“什么病?”盛尧绪只记得,回国的当天,他刚准备去参加订婚宴,在路上就被一辆车给撞得失去了神志,之后的事情就再无印象。
可是为什么,他醒来会在盛家?不是应该在医院吗?还有,他的身体怎么会虚弱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和此时也明白,瞒不住的,只是,他刚醒,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吗?
“说!”盛尧绪看她那样,就知道这病非同寻常。
“植物人……”
“你说什么?”
景和声音太小,他甚至都没有听见。
“植物人。你昏迷了三年。”
第三章 她终于,要解放了
“你再说一遍!”
景和抬眼,她甚至能够清晰看见,盛尧绪眼里已经燃烧起来的怒火。
“你不记得了吗?”心里有些奇怪,难不成这人睡了三年,还给睡傻了?
“车祸,之后的事情,你说。”盛尧绪声音冷的似冰,他是出了车祸,可没想到,再醒来,竟是三年后!
景和小心看他一眼:“车祸伤到了你脑子里的海绵体,让你陷入了沉睡,医生诊断——植物人。”
她这话说的简直不能再小心,对于盛尧绪能够醒来,她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激动的想哭,生怕他又会睡过去,出口的话也是斟酌了再三。
三年,三年会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盛尧绪听着她的话,如何也不能相信:“给我叫医生。”
见景和没有动作,直接怒吼:“我特么要你叫医生!”
看他这样,景和更是心虚,急忙按响了呼救铃,没有两分钟,风风火火便冲进来了一群人。
“怎么回事?”
当先传入耳膜的便是盛夫人的声音,话音刚落,人就出现在了卧室,纵使盛尧绪昏迷三年,她也从没有放弃过。稍微一有个风吹草动,最激动的人,也非她莫属。
“阿……阿绪。”
谁也没有想到会看见盛尧绪有醒过来的一天,就连盛夫人,也是一脸的失态。
没人敢上前一步,生怕这会是一场梦。
见她这样,盛尧绪更是觉得景和的话有了几分真实性:“妈。”
一句呼唤,盛夫人常年端庄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阿绪,妈妈是不是又在做梦了?”说着,还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盛尧绪情绪冷静的可怕,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阿绪……”盛夫人上前一步,抱着盛尧绪大哭出声:“三年了,你睡了整整三年啊……”
没人敢多说一句话,盛尧绪的名字,三年来极少有人会提及,盛家从小当做金玉一般培养的接班人,成了植物人,是盛家不能说的秘密。
景和见状,也只能低叹一声,走到医生面前:“郑大夫,麻烦您替尧绪看看,别出了什么岔子。”
郑大夫答应,上前开口:“夫人,我替少爷看看吧。”
听见这话,盛夫人才反应过来:“好好,快,快替阿绪看看。”
说着,让到了一边。
郑大夫是军区医院退休下来的老军医,对于各科也是异常精通,专门负责盛尧绪的病情。
仔细检查一番,立即道喜:“夫人,少爷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其他的,没什么大碍了。”
盛夫人一听,更是高兴的不行:“快!通知先生和老太爷,阿绪醒了。”
自从盛尧绪昏睡以来,短短半年时间,她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
这一生,她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还遇到了这样的事,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毫不为过,更不要说,盛家竟然还因此找回了在外多年的私生子!这样大的巴掌,她除了忍,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盛尧绪醒了,最高兴的,也就莫过于盛夫人了。
景和站在一旁,看着盛夫人抱着盛尧绪左看右看的样子,也不由有些感慨。
盛尧绪昏睡三年,她便伺候了他三年,从未离开过盛家,更不要说回Z市看看母亲了,想必,母亲见了她,也是如此欢喜吧……“妈,撞我的肇事司机呢?”盛尧绪一心想追个真相,看着盛夫人缓过了情绪,才冷声开口。
景和站在一旁,听的心里一惊。
果然,下一秒,盛夫人如针一般的眼神便直射了过来:“就是她!”
三年的时间,她从未放下对自己的恨,这一点,景和比谁都清楚。
“景和?”盛尧绪喃喃。
“你认识她?”盛夫人有些惊讶。
盛尧绪摇了摇头:“不认识。”打量了景和几眼:“她这么还在这?”
景和的脸猛地变得苍白,盛尧绪言下之意清清楚楚,把他害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能好好的站在他面前?最少也该在牢里蹲个海枯石烂才是。
果然,盛夫人立即接话:“留着她伺候你,其中的事情太多了,等你好了,妈再好好说给你听。”
盛尧绪醒来,一直冷冷清清的盛家,也热闹了起来。
盛尧绪住的梧桐苑一时之间也热闹非凡,直到郑医生发话,盛尧绪需要静养,才算是歇了那些人的心思。
“景和。”
房里只剩他们两人,盛尧绪猛地开口,景和立即走到床边,上下打量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已经习惯性的照顾盛尧绪,可这幅样子,在盛尧绪的眼中,却让他更是恶心:“作为凶手,你这幅假惺惺的样子,是给谁看呢?”
景和被这话吓得一惊后退了两步。
盛尧绪的脸已经瘦削的不成样子,即使一直挂着营养液,也只不过是维持着基本的生命特征罢了,三年的时间,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人人称赞的天之骄子。
“我……我没有。”
“没有!”盛尧绪猛地将手边的茶杯摔倒在地,溅起一地碎片。
“三年!你特么害我在床上躺了三年!谁给你的胆子!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盛尧绪怒吼出声,这话一说完,整个人便泄了气一般,在床上大口的喘气。
景和见状一惊,立即上前,又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喝点水。”
要是之前对她还有些好印象,自从知道自己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她之后,盛尧绪见她一次,就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滚!你离我远远的,比什么都强!”
心猛地一颤,嘴唇张了张,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景和最后还是放下了杯子,走了出去。
一门之隔,耳朵里不断的传来盛尧绪摔东西的声音,诺大的卧室,够他摔的了……景和这样想着,靠着门边缓缓坐了下来。
她终于,要解放了……
第四章 脸皮比城墙还厚
她终于,要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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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她醉酒撞了人,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对方是刚刚回国要继承家业的盛家嫡长子,在Z市,她说是横着走,估计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可偏偏,是在京城。
在这个皇城根上,盛家的地位就是土皇帝,强龙不压地头蛇,纵使是景家老爷子连夜赶来,也只换来一句看过盛尧绪的伤情再下定论。
景和还能想起,那天晚上,医生的诊断报告出来之后,盛老太爷看她的眼神,便宛如一个死人无二。
“景和,”她清晰的记得,爷爷坐在酒店的红木沙发上,满脸无奈和伤怀:“你愿意嫁给盛尧绪吗?”
“什么?盛尧绪?”
她甚至都不知道,盛尧绪是哪个。
“就是你今天撞的那位。”爷爷叹息,眼眶却已是一片血色。
“爷爷!”景和猛地起身,满脸不可置信。
景家三代只得了这一个女孩,从小便是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让全家疼了一辈子的心肝宝贝,嫁给一个植物人,几乎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景和,他们要你偿命,偿命啊!”
盛家的独苗苗,如今成了植物人,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切,盛家如何能够饶了凶手?
以盛家的身份地位,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饶是景和当初翘了家里的保险柜,也没有这么心慌过。
她早就看出了那人身份不一般,只不过,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爷爷……”她是真的慌了。
景老爷子叹息一声,将她拥入怀里:“景和,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要自己慢慢学着走,千万不能像在家里一样,知道吗?……”
景老爷子又嘱咐了许多,听的景和云里雾里,都有些摸不清楚情况。
盛家强制要求按法律程序走,到了狱中,按着盛家的地位,让她死,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两家心知肚明。
不知景老爷子请了哪位在中间说和,不过几天时间,盛家便改了主意,竟同意了放她一马,唯一的要求便是,她要嫁给盛尧绪,一辈子伺候他。
景和知道这事的时候,鲜红的结婚证已经放在了她面前。
以盛家在京城的地位,这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她没有回Z市,婚事定下的仓促又草率,直到看见了嫁妆礼单,她才真正明白,景家为她,到底付出了什么。
十亿嫁妆,两座铁矿,百分之十景氏股份,还有数不清的不动产。
天价嫁女,毫不为过。
这些礼单,几乎掏空了景家。
要是她不愿意,便是辜负了整个景家的苦心。死很简单,可她不能。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活下来,去赎罪。
对盛尧绪,对盛家,对景家,她都该赎罪。
景家没有一个人参加她的婚礼,所谓婚礼,也不过是个笑话,她抱着盛尧绪的照片,匆忙的拜了天地,便算是礼成了。
“景和!”盛尧绪怒吼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将景和的思绪给打断,她匆忙抹了一把脸,不知何时起,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来了。”
急忙应了一声,景和刚推门进去,迎面便是硕大的珐琅彩花瓶砸了过来。
伴随着清脆的落地声,景和白皙无暇的额角已经绽开一片血色。
“流血了……”景和抹了一把,已是满手的血,偏偏她好似还不在乎一般,竟然冲着盛尧绪咧了咧嘴。
盛尧绪满腔的怒意,霎时间就停了下来。
“丑死了,滚出去!”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不对,盛尧绪立即装作生气的对着景和喊道。
景和听见这话,急忙退了出去,自从盛尧绪醒来,她就老是担心他身体会出什么状况,情绪激动也怕影响了他,几乎是言听计从,没有对他说过一个不字,在盛家,她学的最快的,便是逆来顺受。
景和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盛尧绪便按响了床头的呼叫按钮:“郑叔叔,你来一下。”
这个傻女人,他要不叫医生,估计她血流干都不会去看一眼。
这段时间相处,他几乎已经把景和的性子给摸了个清楚,犟的令人发指,面上一副都行的样子,对自己却格外狠。
以后日子还长,他不能就让她这么解脱了。
盛尧绪安慰着自己,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郑医生很快便赶来了,看见坐在楼梯上满脸是血的景和,当即明白了盛尧绪的意思:“少夫人,我替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了,没事的。”景和笑笑,却拒绝了。
这伤是盛尧绪给的,她就得受着,谁让她欠他的呢?
等到债还完了,她就解脱了。
“少夫人,这是少爷的意思。”
郑医生看她这样,只能无奈叹气,将实话给说了出来。
景和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盛尧绪还会这样:“那好吧。”
伤口不算大,但是却有些深,这才造成了满脸血的假象,郑医生替她把额头上的创口清理干净之后,又做了一些消毒,上了药,便包扎了起来。
“少夫人,伤口有些深,又是在头上,我建议您做一个脑CT,确诊一下,避免脑震荡的风险。”
郑医生是这三年来,跟景和交流最多的人,自然也就多嘱咐了两句。
景和点了点头,答应了:“好。”
郑医生走后,景和便上了楼,手里还拿着打扫的工具。
这几天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只要盛尧绪情绪不好,就会摔东西,她必须及时处理,免得他又伤了自己。
见她进来,额头上的纱布格外的明显,盛尧绪眼神莫名闪了闪,随即看到自己瘦脱形的腿,心也跟着硬了起来,这都是她活该。
“尧绪,妈说……”景和收拾完东西,才想起早上盛夫人的吩咐,有些小心的开口。
“尧绪?妈?”听到她的称呼,盛尧绪冷笑:“景和,其实我都要怀疑,你脸皮是不是比城墙还厚了?”
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景和却选择了默然,得不到回应,盛尧绪情绪更是欠佳:“说!”
“盛夫人请了一名复健专家,你要不要试试?”
盛尧绪醒来之后,一直无法接受自己昏睡三年,成了植物人的事实,拒绝各种辅助治疗。
只是三年未动,肌肉都已经萎缩,要是持续这样下去的话,只怕今后,他会成为一个残废。
第五章 一字之差
“你……”盛尧绪一听这话,就一肚子火气,刚要发作,卧室的门却被敲响。
“大哥,我是尧光。”
尧光?
盛尧绪眼神晦暗,他早就听闻,盛家多了个儿子,只不过,却一直没见过。
“开门。”
景和闻言,只好先打开了门:“尧光。”
“嫂子,你这是?”盛尧光见到景和第一眼,心便揪了起来,也不顾场合,着急问出了声。
盛尧绪坐在床上,看着盛尧光眼中的焦急,竟莫名觉得刺眼。
“没事的,不小心碰了下。”景和立即反应过来,笑道。
盛尧光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已经有了数。
当初是景和害得盛尧绪变成这样,如今他醒了,怎么可能饶了她?
只是景和不愿意说,他也不能过多追问。
这样想着,盛尧光开口:“大哥,我是尧光。”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意味不明。
“尧光?”盛尧绪轻喃:“一字之差。”
不过一字之差,却将两人人生划开了巨大沟壑。
盛尧绪,盛家唯一继承人,从小接受的便是精英式教育,十二岁出国深造,十六岁便成为华尔街炙手可热的金融天才,这一切,都是在底层的盛尧光所渴望,却不可及的。
“是啊,一字之差。”盛尧光听他如此说,也感慨道。
请佛容易送佛难。
盛尧绪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
尝过了人上人的滋味,怎么会再甘心回到人下人?盛尧光眼中的敌意,他看得一清二楚。
只怕,这盛家,最不希望他醒来的,便是这个所谓的弟弟了。
“以后,多多指教了。”过了许久,盛尧光浅笑。
盛尧绪看着他,莫名笑出了声:“有意思。”
盛尧光居高临下打量着盛尧绪,虽然长时间的沉睡已经让他瘦的不成样子,可身上那股气势,却丝毫没有减少。
景和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只觉得有些不对,急忙开口解围:“尧光,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盛尧光的身份,在盛家,就是第二个不能出口的秘密,景和心里清楚,只怕盛尧绪也不会待见他。
听她这话,盛尧光笑笑,眉眼间俱是暖意:“马上要去的,路过梧桐苑,来看看大哥。”
说着,转过身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盛尧绪冷笑,并不答话,景和见状,便顺势说:“那好,我送你出去吧。”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以双方试探落下了帷幕。
刚到门口,盛尧光声音已经沉了下来:“是他做的,是不是?”
“什么?”景和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伤,是他对吗?”
“没事的,我还好。”景和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急忙笑着道。
盛尧光和她一样,在盛家,都是平白插入的外人,两人不知不觉间,也比别人亲厚了许多,对于他的关心,景和没有多想。
盛尧光眼神晦暗了下来,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走远,景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盛尧绪和盛尧光,虽然名义上是兄弟,可是豪门之间,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私生子登堂入室。更不要说是被替代。
刚才,她分明已经从盛尧绪眼中看见了滔天的怒意。
可是盛尧光,她一直都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看待,实在是不忍心……景和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回到了楼上,继续收拾刚才的残局。
“你觉得盛尧光怎么样?”景和刚开始打扫,盛尧绪意味不明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稳了稳心神:“还好。”
“还好……”盛尧绪笑道:“只怕这几年,你们已经好到了床上吧?”
“盛尧绪!”景和猛地起身,怒视着他,声音不自觉也拔高了许多。
他怎么羞辱,为难自己都可以,可是这样的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看着景和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盛尧绪只觉得无聊:“收拾好就滚吧,耽误我休息。”
说着,顺手一拉,整个人便埋进了被子里。
景和虽然满腹委屈,看着他这样,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盛尧绪知道,这是景和在收拾,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出声。
刚才虽然只是几句话的交锋,可是他已经发现,盛尧光这个人,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对景和,他的心思怕也不单纯。
至于景和,从刚才的反应来看,估计是没这个念头。
不知为什么,盛尧绪下意识便将景和给摘了出去。
“我和尧光之间,什么都没有……”景和将房间收拾好之后,轻声开口,她还是想解释。
她知道他肯定没睡。
“你说没有,便真的没有吗?”盛尧绪冰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她或许觉得没有,可盛尧光就不一定了。
“你!”景和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说完,直接拿着东西,便要离开。
“景和!”盛尧绪猛地起身,吓了她一跳。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这辈子,你欠我的,怎么都还不清,我和盛尧光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别管,你也管不了,明白吗?”两人之间,生下来便已经注定势不两立。
景和一时之间,被他这严肃的样子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才愣愣的点了点头。
看她这样,盛尧绪也软了态度:“以后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