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王妃:神医小尼姑》是一本剧情非常有趣的古代穿越小说,此书的作者是招财猫,云

发布时间:2018-12-18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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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蛮王妃:神医小尼姑》是一本剧情非常有趣的古代穿越小说,此书的作者是招财猫,云若烟和墨非离是书中的两位主角。穿越到古代原本就已经很悲催了,偏偏她云若烟还穿越到了一个小尼姑身上,本以为每天可以偷偷吃肉就已经是很幸福了,可谁知这皇帝非要她去嫁人...
  方才被少年大动作地折腾一番,伤口依稀已经往外渗血了。墨非离低头瞥了一眼,不语。云若烟便当他是默许了的意思,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我云若烟行医十多年,还从来没有我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墨非离眯起凤眸。“你还未出世,就开始行医了?”
  “……我今年,十五又一!”墨非离似有似无地往她平坦的胸前看了一眼。“真人不露相。”
  虽然嘴上对云若烟万般讽刺,但还是默许了她的接近。有了病人的配合,云若烟下针快了很多。她手法娴熟地在墨非离的重要穴位上刺戳,很快止住了墨非离的内伤。
  他略一运气,浑身上下的气血畅通过来,连丹田都涌上了一股暖意。这小尼姑的医术,当真不错。墨非离不由起了招揽此人的意思。
  他扣下云若烟的手腕,“你可愿跟我回京?跟在我身边,保你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回京?云若烟一口拒绝,“贫尼不曾有过此类打算。”
  不管是少年通身上下的气度,还是他绣着暗纹透着华丽与尊贵的袍子,都昭示着他的身份,决计不会是个普通人。

第一章 皇子尼姑,天作之合

  东陵国,皇宫。

  边境来报,幽州大捷,九皇子墨非离斩获敌首万余。

  皇帝倚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看不出胜仗之后应有的喜悦。

  宫装丽人攀附上皇帝的肩,轻轻地揉捏起来。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说与妾身听听。”

  皇帝本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猛地睁开了眼,他按住了女子的手,许久,缓缓发出一声叹息。

  “清河王,杀戮过重。”

  清河王,在皇帝诸子中排行第九,唤作墨非离,生得天妒之容,鬼神之才,却有着一颗极强的杀戮之心。

  十四岁从军以来,战无不胜,两年前一战,坑杀敌国大军十万人。民间提起他,可谓是“止小儿啼”的利器,谓之曰“杀神”。

  对敌人狠绝也就罢了,墨非离上月出征前,刚把自己的第三个未婚妻亲手推入湖中溺死。

  皇帝既仰仗墨非离守卫边塞,抵御西凉蛮族,又唯恐被这利刃反噬。

  女子掩唇一笑,“妾身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陛下可愿一听?”

  “爱妃请讲。”

  “佛家讲究一心向善,慈悲为怀,倘若能将一个修佛法的人,安置在清河王身旁,久而久之,也能慢慢地将其感化。”

  皇帝皱起了眉,“朕并非没有试过,非离那个孽障,可是亲自将朕派去的和尚从王府打了出来。”

  “陛下不妨换个角度,如果给清河王娶一位修佛法的王妃……”她看皇帝的神情有所意动,趁机添油加醋。

  “妾身听闻,户部侍郎家里的大小姐,在京郊水月庵带发修行,也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不若……”

  皇帝抚掌叹道,“妙!妙!此乃天作之合!”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女子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皇子配尼姑,这绝对是很长时间以来,整个京城的笑柄。

  皇帝雷厉风行,随即招来了传旨的太监。

  “宣,九皇子即刻回京!”

  京郊,凤凰山。

  一眼望去,绿树葱茏,漫山遍野的野花盛放。

  云若烟脱下身上灰色的道袍,小心翼翼地叠放在树下,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喷喷的鸡腿,两眼冒光。

  天知道,她已经多久没有吃过肉了,每天都是清一色的素斋、素斋……她可是正在长身体的少女,吃不饱怎么长高?

  她云若烟,堂堂医学世家的继承人,一场车祸莫名来到了这个架空的世界。别人穿越都是什么公主贵妃,偏偏她,荒郊野外,青灯古佛,成了一个连肉都吃不得的小、尼、姑!

  云若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是有头发的、有头发的!

  吃完鸡腿,云若烟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儿,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由皱起了眉。

  完蛋了,一身肉腥味儿,鼻子比狗都要灵的大师姐一定能闻出来,到时候少不得挨一顿罚。

  山间溪涧众多,云若烟决定就地洗个澡。

  她寻了一处较为隐蔽的溪流,刚把裤子脱了,光着两条白嫩嫩的小细腿,忽然听到了树林中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下意识地看过去,一团黑影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安逸的日子过了太久,云若烟的警惕性全无,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团黑影滚到自己脚边,停了下来。

  “诶,是个人?”

  云若烟喃喃着感叹。

  准确地说,是个少年。

  精致的五官雌雄难辨,冷峻如山岳般的眉峰斜斜地飞向云鬓,他的睫毛很长,眼尾上翘,如笔墨勾勒出的斜长一线,嘴唇薄而苍白,血色尽失。

  他穿着玄铁打制的铠甲,身上有着斑驳的血痕,混着泥土和树叶。云若烟粗略一扫,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不少都算得上是致命伤,医治不及时,丧命都有可能。

  救,还是不救?

  云若烟犹豫片刻,转身跑回到了放着她道袍的大树下,取出了自己的银针。

  医者,妙手仁心,向来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少年身着铠甲,不好施针。云若烟费力地把他拖到了溪水边,开始脱他身上的铠甲。脱完了铁胄,上半身的胸甲怎么都脱不下来。

  云若烟起初跪在地上,小石子磨破了她的膝盖。她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避开少年的伤处,跨坐在了他身上。

  殊不知,在她这般忙活的期间,她身下的少年,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幽深而冷冽,不带丝毫的温度。

  他看云若烟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活物。

  还是一个,即将没了生命的活物。

  云若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胸甲上的暗扣,彻底地脱下了少年的盔甲。

  她在中衣上蹭了蹭刚才吃鸡留下的油,拿起银针。

  针将入穴的那刻,云若烟的手突然被人捏住,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是什么人?”

  少年开口,他的声音,冷如九幽地狱的魔鬼,让云若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是……”

  她低头,对上少年漆黑如墨的眼眸,忽地想起了什么,脸上飞起红晕。

  云若烟不顾少年抓着她的右手,火急火燎地从少年身上站了起来。

  她站直了身子,努力地把衣摆往下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光腿,咳了两声,双手合十。

  “这位施主,贫尼法号妙音。”

  尼姑?

  墨非离抬眼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

  只穿着中衣,裸白的两条腿……

  哪像是尼姑,分明是哪个烟花巷里跑出来的雏.妓。

  云若烟看得出墨非离眼中的怀疑,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光腿,比基尼都穿过,她倒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不过她这样子,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云若烟抓起自己的道袍,三下两下地穿上。

  “这下,你该信了吧?”

  墨非离嗤笑一声,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沐猴而冠。”

  这是在讽刺她虚有其表了。

  云若烟撇撇嘴,她活了两世,倒是没必要和这么一个少年计较。

  “你方才,在对我做什么?”

  墨非离厉声质问。

  不知怎得,看到少年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云若烟突然生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于是,她一本正经地回道。

  “我们刚才的姿势,叫做骑.乘!”

第二章 缘法不够

  墨非离神色一凛,一柄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刀抵上了云若烟的喉管。

  ……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幽默呢?

  没出息如云若烟,声音都在颤抖了。

  “我我我,我刚才在为你疗伤,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

  小刀依旧没有放下。

  云若烟颇为委屈。

  “我们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害你?再说,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从不……”

  墨非离打断了她的话,刀锋离她的喉管更近了一步。

  “说,是不是姜圆圆派你来的?”

  姜圆圆?这是谁?

  云若烟懵懂地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这个人,自然,也不可能是她派来的。”

  墨非离观察她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才撤下了小刀,稍稍缓了下来。

  他奉父皇之命紧急回京,一时大意,路上遭到姜贵妃设下的埋伏,从这山崖滚落下来。

  墨非离眸色渐深,他才去了边塞数月,皇帝对姜贵妃的宠爱又加深了,姜贵妃胆子愈发大了,都已经敢在京城附近对他下手。

  他在京中的探子告诉他,皇帝这次宣他回京,是在姜贵妃的劝说下,给他安排一门“好亲事”,他的新王妃,是一个还俗的小尼姑!

  尼姑……倒是和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是一类。

  云若烟提醒他,“你的伤须要即刻医治了。”

  方才被少年大动作地折腾一番,伤口依稀已经往外渗血了。

  墨非离低头瞥了一眼,不语。

  云若烟便当他是默许了的意思,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我云若烟行医十多年,还从来没有我治不好的疑难杂症。”

  墨非离眯起凤眸。

  “你还未出世,就开始行医了?”

  “……我今年,十五又一!”

  墨非离似有似无地往她平坦的胸前看了一眼。

  “真人不露相。”

  虽然嘴上对云若烟万般讽刺,但还是默许了她的接近。

  有了病人的配合,云若烟下针快了很多。

  她手法娴熟地在墨非离的重要穴位上刺戳,很快止住了墨非离的内伤。

  他略一运气,浑身上下的气血畅通过来,连丹田都涌上了一股暖意。

  这小尼姑的医术,当真不错。

  墨非离不由起了招揽此人的意思。

  他扣下云若烟的手腕,“你可愿跟我回京?跟在我身边,保你下半生的荣华富贵。”

  回京?

  云若烟一口拒绝,“贫尼不曾有过此类打算。”

  不管是少年通身上下的气度,还是他绣着暗纹透着华丽与尊贵的袍子,都昭示着他的身份,决计不会是个普通人。

  云若烟从来不是野心勃勃之人,又在佛前受了这么久的熏陶,对名利之类的东西更是看淡了许多。

  “你这小尼姑,当真是念经念坏了脑袋。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关我屁事?

  云若烟忍不住想翻个白眼,面上却还是平静如水。

  “尼乃出家人,不问尘中事。”

  这是她的师父、大师姐应付她的问题时,最常用的一句话。

  墨非离站起身,不紧不慢地将甲胄一一穿回到身上。

  “我敢笃定,我的名号,你这在深山老林的小尼姑都得知道。”

  “施主有这般自信,不妨说来一听。”

  墨非离忽地对云若烟绽开一抹笑意,透出一股邪肆。

  “燕云十六州兵马大元帅,清河王——”

  他掷地有声地说出了他的名姓。

  “墨非离。”

  墨非离!

  那可是有名的杀戮之神,东陵举国上下,不知道墨非离的人,怕是都没几个。

  看到小尼姑脸上露出的惊愕,墨非离从地上抓起一把草,运用内功捻成了草末。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小尼姑下一步会怎么做?吓得立刻转身逃跑,亦或是站在原地痛骂他?

  说起来,这都是常人见到他的一般反应。

  但云若烟,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施主,即便您是墨非离,贫尼也不会跟你回京的。”

  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要以为搬出“杀神”的名号,本尼就会怕你了。

  最后,云若烟决定用师父常说的一句话结束。

  “施主,非是贫尼不识好歹,实在是我们缘法不够!”

  说罢,云若烟理了理衣袍,转身朝着庵里走去。

  在她走了不过数十步后,空气中一道黑影闪过。

  一柄小刀,再次抵上了云若烟的咽喉。

  “缘法够了吗?”

  “够、够、够了……”

  京城,户部侍郎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云侍郎长女云氏,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作配清河王为王妃,钦此!”

  皇帝的旨意下达之后,云府上下乱作一团。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云谦的夫人方氏急得额头直冒汗,再也没了平时的端庄优雅。

  “这可……真叫我作难了。”

  云谦深深叹了一口气。

  世人皆知,云府的长女至纯至孝,为了给祖父祈福,五岁稚龄就搬到庙里修行,可谓是京城孝女的典范。

  却没人知晓,云谦的嫡长女云若梦,自始至终都没离过家中半步。在庙里粗茶淡饭的,不过是妾生的次女,云若烟。云谦调包了两个女儿,只是为了给长女造出好名声。

  而现在,陛下却下令,让他的长女嫁给清河王为妃。

  以云家的家世,若是作配给别的皇子,莫说是正妃,就算是小妾,云家都会巴不得把女儿送上。

  可是,这可是墨非离,“杀神”墨非离,他的三任未婚妻,都是高门贵女,每一位都是死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老爷,若梦是妾身的独女,让妾身看着她去送死,妾身做不到!”

  方氏抓着云谦的衣袖苦苦哀求,而那厢,“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的云若梦已经尖叫了起来。

  “不!我不要嫁给墨非离!”

  云谦受不得女儿尖锐的嗓音,轻声斥道,“若梦,你胡闹什么?陛下的旨意岂能轻易改变?以我云家的家世,你能当上王妃,那是几生修来的福分!”

  云若梦顿时红了眼,“爹爹,您要是想要女儿去死,那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她拿起绣花篮里的剪刀就要往自己胸口刺去,云家顿时乱作一团。方氏去抓她的手,云谦夺下剪刀,好不容易才将她制住。

  云若梦没死成,眼圈一红,倒在母亲怀里哭了起来。

  “造孽哟、造孽哟……”

  方氏搂着女儿,也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起来。

  云谦被妻女闹得十分烦躁,吼道,“都给我闭嘴,我有个主意,只是……”

第三章 被抓

  云若烟病恹恹地朝着庵里走回去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刚才她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说服了“杀神”先让她回庵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再跟着他回京。

  总算是……逃过一劫。

  看到庵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以及车附近聚着的三四个男人时,云若烟稍稍怔了怔。

  但她也没有多想,看几个男人的打扮,像是家仆,许是送家里的女主人来礼佛,候在庵门。

  “施主且让,贫尼借过一下。”

  水月庵的门又破又窄,几个男人往门口一堵,云若烟就进不去了。

  听到她的声音,领头的男人瞥了云若烟一眼。

  “是她吗?”

  “看长相,准没错。”

  “那就好说了,动手!”

  领头一下令,几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朝着云若烟扑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

  云若烟还没摸出她的银针,后脑勺当头挨了一棒。

  她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

  明月高悬,天河倾颓。

  树下打坐的少年蓦地睁开眼,一片肃杀之气。

  墨非离从地上一跃而起,踏着轻功,飞快地向着半山腰的水月庵赶去。

  他定是伤势影响到了神智,才会听信了一个小尼姑的鬼话,放她回了庵。

  以那小尼姑的狡猾劲儿,她不过是托辞罢了,只是想借机逃跑。

  夜已深沉,庵中的灯已灭,只有一处厢房还亮着微弱的光。

  墨非离贴着墙,听着房内的动静。

  房内坐着两尼姑,一老一少。

  “师父,就看着妙音这么被抓走?”

  “急什么?”

  玄静师太闭目,捻着手中的念珠。

  大师姐妙善心急了。

  “当年……把妙音交到我们手里,可是让我们对天发誓,以性命护得她周全。”

  妙善刻意压低了那个名字,饶是墨非离耳力不错,也未能听清。

  玄静轻笑一声。

  “不必再说,我意已决。”

  那个小尼姑说过,她法号妙音。

  听那两个尼姑的意思,小尼姑已经被人抓去?

  墨非离很是怀疑。

  他觉得,这更像是小尼姑联手那两人,设下的饵,为得就是不让他知道,她还在庵中。

  墨非离循着草药香,一路摸到了一间厢房。

  门未上锁,墨非离估摸着里面没人,径直推门进去。

  厢房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连呼吸声都没有。

  他能肯定,这间厢房是小尼姑妙音的,难道她真的已被人掳去?

  一步不慎,墨非离似是踩到了地上的机关。

  被他踩过的地面陷下去一块儿,露出来一个小盒子。

  墨非离试探了没有其他伤人的机关,才把盒子拿起来打开,里面有一块翡翠玉璧,上好的色泽,在烛光下映出柔和的光辉,上面雕刻着奇怪的花纹。

  这是……

  墨非离的眸色暗了暗。

  被马车颠簸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云若烟胃里泛着酸水,慢慢地睁开了眼。

  这是什么地方?

  云若烟隐约记得,她是被扔在了马车里。而现在,她被关在一间柴房的地方,倒在柴火垛上。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天亮了。不知不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云若烟试着喊了喊:“有人吗?”

  无人应答。

  她晃了晃门,门被从外面锁住了,打不开。

  柴房的窗户虽然高,但看上去像是纸糊的。如果这是密室逃脱游戏,窗户就是唯一的出口。

  云若烟不会武功,跳不上去。她看了看满屋堆着的柴火,心下有了主意。

  一捆、两捆、三捆……

  终于,柴火垛已经堆地快要接近窗。

  云若烟抹了把头上的汗,顺着柴火垛爬了上去。

  她猜得果然没错,这窗户完全是纸糊的。

  云若烟一拳上去,捶破了这层窗户纸。

  ……等等!

  云若烟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跪在柴火垛上,用力地揉了揉眼,睁开眼再看,依然是那样。

  窗边坐着的少年,不是墨非离是谁?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墨非离?”

  卧槽这货怎么阴魂不散的?

  云若烟一脸戒备。

  “是不是你把我绑到这个地方的?你做人也太不讲诚信了,我不是答应明天一早就跟你回京了吗?”

  墨非离斜靠着窗边,嗤笑一声。

  “动动你的脑子,本王连夜赶来找你的。如果是我派人绑了你,我何必这般大费周折?”

  墨非离的袍子上蒙着一层露水。

  “那你找我作甚?”

  云若烟将信将疑。

  墨非离忽然凑近云若烟,云若烟被他这个举动惊到,下意识地往后退。

  柴火垛不稳,她直接从上面栽了下去。

  “好疼!”

  云若烟捂着后脑勺,眼泪都飚出来了。

  墨非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轻一跃,从窗台下跳了下来。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扔给了云若烟。

  “本王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那盒子的样式,云若烟再眼熟不过,她打开一看,果然是她的那块儿宝贝玉璧。

  这块玉璧连同她的名字,是云若烟和尘世唯二有所关联的事物。

  不论是她的师父还是师姐,都从未告诉过她的身世,她们只会说,“你既然来了庵内,俗世的一切,便都与你无关。”

  凭着这块儿上好的玉璧,云若烟不止一次猜想,她是不是会有显赫的身世。

  “怎么会在你手里?”

  墨非离决意试探她一番。

  “你师父让本王把这块儿玉璧交到你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云若烟半分都不信。

  “一块儿装饰的玉,能有什么用?师父绝对不会这样交代你,肯定是你从我房里偷来的!”

  墨非离观察着云若烟的神色,她愤愤不平,不像是在撒谎。

  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墨非离巧妙地转了话题。

  “本王问你,你的俗名叫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压迫感,云若烟不敢不听从。

  “我姓云,名若……”

  墨非离打断了她的话。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哪儿?”

  云若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墨非离勾起唇角。

  “这柴房的主人,和你一样,姓云。”

  他的话音刚落,“吱嘎”一声,柴房的门开了。

  …………

  “一会儿好好表现,听到没?”

  “得让那小jian蹄子觉得,我就是她的亲娘,你就是她的亲妹妹!”

  方氏带着云若梦往柴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叮嘱她。

  “娘。”云若梦不以为意,“云若烟又不是个傻子,她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方氏恨铁不成钢。

  “她被送到庵里才五岁,五岁的奶娃,记得什么事儿?你当年和她一样的年纪,要不是你父亲提起,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姐妹?”

  “好好好,娘您说得对,您说得对。一会儿我一定好好待她,让她感受到我们的善意……”

  趁着仆人开柴房锁的时候,方氏用沾着洋葱汁的帕子抹了抹眼睛,泪一下就出来了。

  时机刚刚好,方氏含着泪,朝着里面的人扑了过去。

  “我的儿啊,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第四章 哪里来的亲人

  柴房门开的那刻,云若烟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儿,就被一团粉色的人影揽在了怀里。

  方氏嚎了半天,不见怀中的人有反应。

  “我的儿,你怎么了?”

  云若烟抽抽嘴角,礼貌地推开了方氏。

  “这位施主,敢问您是……”

  “儿啊,我的是你的亲娘啊!”方氏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了云若梦,“这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唤作若梦,若梦,快叫你姐姐。”

  “姐姐。”云若梦不情不愿,但想起方氏叮嘱她的话,还是勉强挤出来了笑意。

  云若烟云若梦,听着就像是姐妹。难道眼前这女人,真的是自己娘亲不成?

  云若烟不禁有些失望,这个略有些疯疯癫癫的女人,和她脑补的温柔大方的母亲形象相去甚远。

  阿弥陀佛,施主,你我缘法不够,此生怕是做不成母女了。

  云若烟怕刺激到这位夫人,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我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如今回了家,可算能享清福了。”

  方氏拉着云若烟朝柴房外走去。

  “我已经派人把你的屋子收拾好了,等你得了空,再叫裁缝来,给你做几身儿应景的衣裳……”

  一个时辰后,云若烟坐在柔软的床榻上,有种深深的不真实感。

  据她这屋的小丫鬟绿莺告诉她,她是当朝户部侍郎的嫡长女,母亲方氏,有一个嫡妹云若梦,五岁那年被送往庵中带发修行,替祖父祈福。

  不过一夜的时间,云若烟就从庵里古佛青灯的小尼姑,变成了京中的贵女小姐。

  听完这段故事,云若烟只有一个看法:编,继续编。

  哪有亲娘把自己的女儿关在柴房过夜的?这事儿不解释清楚,云若烟决计不会相信,方氏是她的娘亲。

  “大小姐您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夫人有多想您,您刚走的那年,夫人眼睛都差点哭坏了。”

  方氏把绿莺分给她的用意,大概就是这样一遍一遍给云若烟催眠。

  云若烟摸出几根银针,飞向了她的几处穴位,绿莺倒地不醒。

  她方才坐在房里苦苦思索一番,也没想出,方氏能从她身上谋划什么。

  一个小尼姑,难道方氏是想请她回来讲佛法?

  云若烟蹑手蹑脚地从房里走了出去,准备找几个小丫鬟套套话。

  好巧不巧,正碰上两个小丫头在说悄悄话。

  “咱们府里最近可要有个大喜事儿了。”

  “大小姐能嫁给王爷当王妃,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福分个屁。”其中一个小丫头啐了口,压低了声音,“你也不看看是哪个王爷。”

  她伸出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个九。

  “清河王?”另一个小丫头惊呼出声,“那不是……”

  “可不是嘛。清河王的三位未婚妻,全都死在他手里。第一个被割了喉,第二个折了脖子,第三个是被推到湖里生生溺死的!”

  听到这儿,云若烟就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

  她不由轻笑一声,这天底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于是云若烟抓了一大把瓜子去了后院,趁着自己刚来这里,众人也不见得认识她,干脆就去探探口风。

  要知道八卦的奥妙。

  毕竟做完了一天的活计难免得一些个八卦来分心解忧解难。

  抓着瓜子磕的不亦乐乎的伙计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其实我听后院烧火的李婆婆说过一些。她是我们府中的老人,在这里就待了几十年,自然是懂不少的事。你们知道吗,听说前不久迎回来的根本就不是我们府中的大小姐!”

  云若烟和众人发出一声“哟呵”,依旧把瓜子磕的不亦乐乎。

  “咋回事咋回事啊?”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听说是当年我们老爷要送嫡女去剃发修行,但是夫人不舍得,于是让别人给顶替去修行了!”

  云若烟吐了瓜子下了结论——自己就应该是那个可怜的替死鬼。

  果然嘛:“那个别人说的就是现在的这位大小姐!”

  小丫头们听到八卦就热闹,叽叽喳喳个没完,云若烟定神催促道:“你别管她们,继续说。”

  “成。但是现在的大小姐虽然是个顶替的,但也是这府中小姐,是个不出名的庶出,一出生就没了娘亲,所以只能任由夫人老爷的念头来了。”

  云若烟终于恍然大悟。

  她磕完了瓜子又拿了一块西瓜,“然后为啥突然把那位小姐叫回来?”

  “还不是皇上前不久下的婚书!”小伙计叹了口气,还在为那位可怜的小姐抱不平,“那婚书指了名要去修行的大小姐嫁给九皇子清河王!老爷夫人能舍得把自己女儿嫁给他?”

  云若烟想了想墨非离的“杀神”名头,没忍住为自己哀叹一声。

  伙计叹气道:“所以,老爷夫人只能将错就错,否则违抗圣意还不是死路一条?”

第五章 杀神也很能吃

  今天得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云若烟磕完了瓜子回了前院的房间,没留神被绊了一下,幸亏抓住了桌子,否则定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是绿莺。

  自己给她点了穴,现在还没醒。可她记得不过是一个时辰穴位就该解开了,怎么现在还没醒?

  云若烟蹲下身刚想去摸摸她的脉搏,身后突然有一支冰凉刺骨的匕首抵住了自己脖间。

  墨非离淡淡的道:“云若烟?”

  云若烟打了个哆嗦。

  这人还没走啊!

  “啊是啊。”云若烟苦着脸折回身来看他,“那个九皇子,我们……”

  “我们缘法够吗?”

  马上都成夫妻了你猜够不够?!

  “应该算是……”云若烟思索半晌,“有缘无分吧?您看我现在这回了本家,也成了个什么半吊子的小姐,父亲又和王爷一同在朝为官,是吧?我这肯定也是不能去给您做医师了呀。”

  她倒是好记性倒记得这个。

  墨非离忽的皱起眉。

  他只是听说自己的要娶一个尼姑,倒不知道娶谁,再加上这个小尼姑又刚刚回了本家,难不成……

  墨非离冷声道:“如果你要嫁给本王,你猜你能活多久?”

  云若烟咽了一口口水。

  毕竟“杀神”可是杀了三任妻子了啊!

  她小心翼翼的转移话题:“王爷您看您是不是要离开此地呀?另外如果您真不想成亲的话大不了就拒了,人命关天呢,能行善就行善吧……”

  “闭嘴。”墨非离不悦道,“真是啰嗦。”

  人命关天又怎样?

  他杀人如麻诸恶不避,这天却也没降下什么灾祸给他。

  想老天也是无能之辈。

  墨非离收了匕首抬眼看了眼天色,暮色将至,他道:“本王伤未好,在这休息一晚,明日离开。”

  “孤男寡女是不是不妥?”

  墨非离的匕首再次顶住了她的脖颈。

  “妥,妥妥的……”

  “另外,”墨非离道,“你去用晚饭时记得带一些吃的回来,本王为了你的安全可是一天水米未进。”

  用餐时云若烟吃的不亦乐乎,什么肉类都往肚子里塞,倒是故意摆放在她面前的青菜淡粥她是一点没动。

  云若梦面露讥讽之色:“你不是去修行了吗,怎么还大吃大喝?连酒肉都不放过,你就不怕佛祖怪罪?”

  云若烟叹了口气:“妹妹这话说的不对,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再说我现在也不是尼姑了,自然什么都能吃。”

  方氏脸上的笑有些奇怪,眼底几分思量,半晌才笑着道:“修行的日子真是苦了我的女儿了,无妨,慢点吃,如果不够我再让厨房做。”

  云若烟做起戏来也不输她:“谢谢娘亲。”

  酒后饭饱,云若烟才想起来自己房中的那个杀神,迟疑的道:“这些饭菜等下如果没有吃完,我可以带回去吃吗?”

  方氏“慈爱”道:“女儿没吃饱?”

  “我这半夜时分会饿……”

  云若梦讥讽的笑了笑:“那你带走吧,反正你不带走也是给叫花子吃。”

  这意思就是贬她是叫花子咯。

  云若烟四两拨千斤:“妹妹这就不会说话了,先不说父亲还未吃好,就你口中单单的鄙夷之色,若是叫外人看了,怕会说云家家教不好。”

  “你!”

  方氏拍桌呵斥道:“若梦,吃了饭就给我回去!”

  云若梦不情不愿的离开。

  方氏这才掩了眼底的嫌恶憎恨:“来人,给大小姐把饭菜送她房间中去。”

  “谢谢娘亲。”

  咬着牙签兴致满满的回了房间,果真看到一边还在昏睡中的绿莺,还有一桌子剩饭剩菜和坐在旁边脸色铁青的墨非离。

  墨非离咬着牙瞪着她:“这是什么?”

  “你要的饭菜呀。”云若烟不怕死的拿筷子戳了戳,“你看,荤素搭配健康饮食。”

  下一秒墨非离就抽出来了自己袖中的匕首。

  云若烟立刻往后退。

  “你别啊,又拿匕首干嘛呀!”

  墨非离冷冷道:“你给我拿剩饭剩菜吃?嗯?”

  云若烟摸了摸鼻子:“那我就只能找到这个啦嘛。”

  墨非离当即起身朝她走来,吓得云若烟抵着门举手投降,墨非离却在她面前站定。

  端详她片刻忽的皱眉道:“有银子吗?”

  云若烟掏了掏口袋,“有一点碎银子……”

  “出去吃。”

  他这话音刚落,就已经被墨非离提了起来,墨非离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捂住了她的嘴以防她惊喊出声。脚尖轻点,几下跳跃,已然出了府院。

  墨非离要进一家看起来高大上有逼格的酒楼。

  云若烟抓住墙不要进去:“那个,我银子不够!”

  “不够就拿你抵!”

  云若烟要哭了:“我抵也不够的……”

  来来往往人挺多,虽然墨非离故意散着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争执下去难免会被人认出来。

  墨非离不悦的皱起眉,直接拉下了她的玉佩。

  “那就用它抵。”

  这下云若烟不淡定了,“哎,你还给我,那是我唯一的宝贝啊!我我我……”

  她都要哭了:“我给你银子还不成吗?”

  墨非离斜睨着她:“早拿出来何必拉扯这许多。”

  “……”

  所以倒还是她的不是了?

  墨大爷就酒足饭饱,云若烟攒了大半年的私房钱和府中方氏给的银子都付之东流了。

  回到府中墨大爷自觉的上了她的床。

  “你睡地铺。”

  云若烟真要动手擦眼泪了:“你这人剥削我的银子还要霸占我的床……”

  墨非离淡淡道:“难不成你想做我医师?”

  云若烟立即狗腿:“您老随便睡,怎么舒服怎么来!”

  墨非离并没有睡踏实,夜半被风声惊醒,他坐起来就看到云若烟在灯下盘算着她今日的花销。

  他嗤笑了声。

  胆小如鼠还爱钱如命,真不知道她是修的哪门子的身养的哪门子的性。

  但墨非离也是知道好像的确给她麻烦不少。

  摸索半晌从怀里掏出一块小玉珏扔给她:“抵你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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